殷无执:殷沟里,三生山。
奴才有机会一定要前去拜会。
虽然好像哪里不对,但貌似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第42章
御书房。
今日的陈子琰异常沉默,殷无执进来之前,想了很久如何解释脸上的伤,未料他竟问也不问。
殷无执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翻了翻手头的奏章,打破平静:陈兄对襄王了解多少?
应该没你了解多。
?
陈子琰把手里的文书拿起来,道:户部的折子还需要陛下过目,我先去了。
殷无执一脚跨过去:要不我
在陈子琰寂静的视线中,他把话吞了下去。
陈子琰一言不发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抱着折子走回来,殷无执见状道,陛下看得这般快。
陛下睡了。
定是吃那块肉被累到了,殷无执还给他揉了好半天的腮帮子。
陈子琰重新在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殷无执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道:子琰兄与襄王可是有什么过节?
刚跟他打完架的不是你?
我是说之前。
陈子琰瞪了他一眼,道:你二人因何打架?
发生了点口角。
又发生口角?陈子琰嗤笑道:你二人还真是冤家。
殷无执诡异地一顿:听陈兄的意思,我与襄王此前也时常发生口角?
你怎么一副失忆了的样子。陈子琰道:你幼时因为说不好官话就时常被他嘲笑,他离京之前还去军营找你比试了一场,身边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前几日你看到襄王的折子若无其事,我还在想大抵是年纪大都懂事了,未料你们还能再打一架。
难怪今日他被文太后叫去,后者只是板着脸让他们彼此道了歉,并未多加训斥。
当时殷无执还奇怪怎么如此轻拿轻放,如今想来竟是见怪不怪。
仔细想来,他的确有些关于襄王的记忆,可印象中只能说两人关系一般,并无针锋相对的情况。
那襄王与陛下,你可听说过什么?
陈子琰皱了皱眉,道:陛下登基之前,与我等并无太多交集,我只记得当年在国子监读书时,襄王便喜欢黏着他,但陛下其实很少去国子监,时常会缺席,所以我也不甚清楚。
何故缺席?
听说是姚太后宫里为他请了别的先生,而且,姚太后应当不喜欢陛下与襄王等人走的太近。
殷无执想到了那被塞入缝隙的折子,事后他特别观察询问过,在他养伤的那段时间,姚太后的确去给天子送了一回吃的,虽然对方一口未动。
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当年陛下专门教过你官话,而且文太后在宫里,你随定南王妃出入皇宫也较为方便。
殷无执也觉得有些诡异,在被姜悟传召入宫之前,他甚至不太记得天子的模样,这分明是不合理的。
你还过目不忘呢。陈子琰摇了摇头,翻开了手头的文书。
殷无执提笔,过了一会儿,又问:那次比试,我和襄王谁赢了?
果然如殷无执所说,那人工铺好的积雪,再让天公落上一层,就几乎与此前别无二致了。
陈子琰又抱着户部的文书去找姜悟了,殷无执在余下的折子里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一个必须由天子批阅的奏章,拿起来追去了太极殿。
姜悟本正兴趣缺缺地捏着笔,一见他过来,就慢吞吞把笔丢掉,稍微歇了一歇。
陈子琰入宫之后几乎不主动靠近他,姜悟懒得动,加上殷无执最近也挺上进,这个上进指有在好好动用他给的权势,大有要把他手头一切都接管的架势
于是姜悟的找死进程便稍微放了一放。
此刻难得陈子琰主动送上门,姜悟便悠悠抬手,拉住了他的。
殷无执脚步一顿:?
陈子琰一样浑身僵硬。
天子的手指擦过他的手背,道:到底还是朕的皇宫比较养人,陈爱卿入宫之后,手都变嫩了许多。
陈子琰:陛下,看折子。
折子哪有陈爱卿好看。姜悟仰起脸,分明是古井无波的眸子,却无端叫人脸庞臊红。
天子手指细腻修长,因为懒,在他皮肤上滑动的很慢,可恰恰是因为这样,陈子琰几乎可以捕捉到他的每一分动作,头皮都止不住地发麻了起来。
一只手忽然拉了他一把,姜悟的手松松落在椅背,又一次察觉到了殷无执的愤怒,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杀气。
看来是长大了,会收敛了。
殷无执回身,几步把陈子琰拽了出去,强忍恼意,道:子琰兄,你无事吧?
陈子琰瞄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地道:没。
我说了,不要与他呆在一处,那,那昏君,他殷无执胸口一起一伏,道:他无耻。
陈子琰又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可总之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我吧,我去应付他。
陈子琰道:我比你年长,应该我来。
陈兄。殷无执沉声道:难道你真的想两个人都搭进去么?
陈子琰语气认真:好兄弟就应该共患难。
殷无执:。
他们又一起回了太极殿,昏君依旧神色淡淡地躺在那里,没人催促,他便又不干了。
两人来到他身畔,陈子琰重新拿起笔递给姜悟:陛下请。
姜悟盯着那支笔,熟练地说:一个字,亲一
等等我看下。殷无执两步上前拿起桌面上而文书,道:这个我可以处理,这个我也可以处理,还有这个回陛下,这些臣都能代劳。
陈子琰:?
姜悟问:真的。
千真万确。殷无执掷地有声,道:这些皆不用劳烦陛下。
他说罢,一把抱起所有,走到殿门口,不忘招呼:陈兄。
重新回到御书房,殷无执把所有文书放在自己桌上,道:闻太师说过,这些其实也并非都必须陛下本人批阅,如今交上来是因为陛下刚刚登基,很多公务不够熟悉,要从基础学起。
陈子琰跟在他身后,云淡风轻地在蒲团上坐下,道:可若是不交给陛下,他岂不是一直都不熟悉这些?
殷无执闷头开始整理,道:我这也是为了陈兄好,你没瞧见陛下方才说什么,他说
像是在转述什么很恐怖的事情,语气凝重:一个字,亲一下,难道陈兄真的想亲一个男人么?
陈子琰道:阿执可以,我便也可以。
我自然是百般不愿的。
陈子琰叹息:既如此,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交给为兄吧。
殷无执拿笔的手一顿,陈子琰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阿执这段时间在宫中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如此草木皆兵,如今我也算是明白了,你定是受了很多了委屈。
殷无执垂下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