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那个傻大个厉害!我很能跑的!】
主神犹豫了下,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耳边这不停歇的嚷嚷声,冷着脸骑了上去,道:安静。
小白马立即立定,一声不哼,只是得意地瞅了瞅隔壁被这一幕深深伤害到了,正暗自神伤的汗血宝马。
贺游骑着马过来了,小白马不满地对他哼了哼鼻子,撇过马头不想看到这个欺辱他的人类。
这马倒是通人性的很。贺游一边讶异感叹,一边吩咐手下道,传令下去,搜查这匹马的负责人,问责此事,这匹马是怎么疯的,又是怎么出现在皇子学习的马场,让七皇子受了惊,若不是我制服了它,还差点对七皇子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小白马听闻此话,眸中露出两道鄙视的目光,又用鄙视的余光瞥了贺游一眼。
【不要脸,我只听大人的话,才不听这小厚脸皮的。】
主神扯了扯疆绳,认真地对小白马低声道:听话,他的。
贺游没听清主神说的话,以为少年是疑问他抢了功劳,又凑近了几分,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殿下,您现在太小,敌人也不清楚,这皇宫错综复杂,如果现在就传出您能轻易制服烈马的消息,游担心您以后遭遇更大的威胁。
嗯,我知道。主神点了点头,澄澈的双眸望向贺游,似是在组织词汇。
贺游:怎么了,殿下?
主神抿着唇,道:不要这样,叫我。
不要,说您。主神眼睫轻晃,仿佛有一片耀眼的金色海浪在他的睫羽间穿梭,伴随着他带着期盼的真挚问询,好吗?
好。贺游的喉咙哑了哑。
可是,我也想叫您殿下,深深。
我想让您当一个神气威风的小殿下,自由且惬意,想傲慢我便宠着您趾高气昂,想温柔我就陪着您耗尽时光。
贺游将那份突如起来,又或许该说是突然膨胀起来的守护欲给默默塞了回去,只是将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算账的事一会再说,现在是小殿下的学习时间。
这世间的黑暗他来背负,小殿下只需要快快乐乐的享受便好。
贺游的自我感动还没进行多久,便被七皇子殿下超强的学习力给震住了手脚。
还有那颗没见识的心。
深深你真的是第一次学射箭吗?贺游深深吸了一口气。
简直是百发百中。
不说他第一次学射箭的时候,就是他到深深这个年纪的时候,练习静态靶时,都还会有射不准脱靶的情况。
嗯啊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复杂,主神思索后,明白此时要照顾一下普通人类的心情,道:不是。只是上个世界学过一点射击。
贺游果然舒了口气,那应该是深深的那个神秘师父已经教过了,也是,有那样的师父,自然会教深深这些基本功。
贺游从此确定七皇子的武功基础非常好,以后的教导中便都主要以一起训练的方式进行学习。
贺游并不敢称自己是七皇子的老师,可小殿下偏偏喜欢叫他老师。
好几次他都发现小殿下明明早已学会,或者本身就会,还要在他面前假装不会,看上去乖乖巧巧地请他去教他。
贺游也装作没发现,笑嘻嘻地陪着小殿下玩这样的老师学生游戏。
贺游为了能稳住老师的地位,在与七皇子的训练结束后,都会给自己加练一段时间,再去忙其他事物。
倒是少了很多以往去长安城寻欢作乐,附庸风雅的时间。
而那匹小白马,阴差阳错,成为了七皇子的专属坐骑。
看管那匹小白马的人被抓捕后,自己一人揽下了全部罪责,承认自己看管不力,又说这匹马野性难训,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才想试试能不能用药改变它的性子。
贺游哪信他的鬼话,暗中查了此人底细,查到其家中有人和蒋贵妃有关联,也就是大皇子一系。
此事暂表不谈。
*
尚书房。
林子安今日格外兴奋。
那漂亮的小殿下终于来和他们一起上课了。
自打琼林宴上见过一眼后,他就惊为天人,第二日便趁着与大皇子相商的时机偷偷去找谢折原,又见到了那位超凡脱俗的小殿下。
真好看。他满眼欣赏地喃喃道。
坐这来,七皇子殿下!林子安热情地招呼道。
主神见他眼熟,便依言坐在了他旁边。
林子安满眼享受地笑了:子安太荣幸了,殿下。
时隔三年,又一次见到小殿下,此时的小殿下已经十二岁,比三年前所见,更加俊俏不凡。
他真想将小殿下画下来,可又担心自己的水平恐会亵渎了他的美好。
他暗中试着在纸上勾勒了几笔,苦练了这么多年的画技,还是画不出小殿下千分之一的姿仪。
要是贺游在此,恐怕早就瞪死林子安好几百回了。
可惜贺游最近忙着接手家中事宜,处理朝廷政事,便不再与他们一同上课了。
林子安无比高兴,大家都知道贺游和七殿下关系好,如果贺游在,七殿下也就不可能坐在他旁边了。
第68章 生气 绑定贺游
平日里贺游与七殿下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
哦,还有,那个谢少师,也总和七殿下在一块。
林子安好奇地小声问道:殿下,您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
七殿下冷声对他道:以后,也只有我一人了。
少年的眼里好似还有几分委屈之色。
这是为何?
林子安纳闷又窃喜:怎么了,那贺小侯爷背叛您了?
主神听闻此言,下意识凝眉看他。
不是,背叛。
他有重要的事,要做。主神抿唇道。
林子安愣愣点头。
其实他根本没仔细听少年对他说了什么。
七殿下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便满脑子都是那双玄奥又澄澈的眼了。
老天,七殿下才十二岁啊!
他林子安喜好一切美好的事物,可自从见过七殿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美景美人入得了他眼了。
夫子突地敲了敲他的头:林子安,你又走神,难怪这么多年了还在尚书房蹉跎时光。
林子安捂着被敲得位置,偷偷往旁边瞥去。
这一瞥,他便懵在了原地。
七殿下呢?
他那么大那么俊的七殿下呢?
七殿下呢?他错愕地问夫子。
夫子开始还没明白,往旁边一瞧时,顿时也诧异住了。
这,七殿下呢?
刚才应该是在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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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王府。
贺游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
他满身都是伤痕,皮开肉绽,遍布青紫。
但眼里却没有丝毫退缩与畏怯之意。
他的内力已达到了大圆满之境。
他嗤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眼里好似燃着生生不息的烈火,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我都打过了。
我要上战场。
平阳王沉默地站着,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