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尔眨了眨眼睛,不知该不该点头。
俊眉之间的笑意更盛,晏崇稍微上前,用手轻轻拨弄温默尔头上翘起的那撮头发,也不抚平,任由它翘着。
好呆不知是说头发呆,还是说人呆。
渐渐地,那手换了地方,从栗色的头发移到微红滑嫩的小脸,最后停留在小巧而精致的耳垂上。
那里有一颗前几日迪修赠予温默尔的紫色小耳钉,宝石的细碎光芒刚刚好,忽闪忽闪,宛如失去节律的心跳。
你晏崇又上前半步,落下深邃的目光,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样的距离几乎快要拥人入怀,他却依然保持着理智的克制,他怕吓坏了人,也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原来,他也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
我说实话,此时的温默尔脑中一团乱麻,真不太懂晏崇的意思。谁让晏崇一口气说了太多,表现又太反常,他根本不知道作何回应。
不回应又怕人跑了,正着急苦恼的时候,那双美丽的眼睛忽地一亮,一时激动,他不禁抓紧了晏崇的手臂。
意识到之后,又害羞地放开,脸上衬映着晚霞的浪漫颜色。
崇哥,其实一双湿润地唇轻启,他的声音糯糯的,很好听,我一直记得梦里发生的事,每一件,我都记得。
梦里原来他以为那是一场梦。
那不是梦。
我知道不是,所以我温默尔眨眨眼睛,索性把脸往晏崇怀里一埋,不说话了。
简直羞死!
晏崇松松揽着面前的小人儿,目色微凝,旋即戏谑一笑,紧了紧揽住细腰的手,俯身在温默尔的耳边说了句话。
傍晚柔暖的风骤然而起,将这句撩拨心弦的话卷进了风里。
不过温默尔却听得清清楚楚,热气从脸上直冲大脑,熏得人晕晕乎乎,更不敢抬头了。
那种被热浪包围的感觉袭满全身,与幻境中的悸动不同,这是虫族特有的身体反应。
而这一切,因为自己的心,也因为面前的人不加收敛的雄虫气息。
温默尔紧抓着晏崇的衣襟,脚软得站不住,后背被一双大手紧紧撑住,才不至于软倒在地。
崇哥。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似祈求似低语的话,仰着白皙的脖颈,嘴唇轻启,看起来脆弱又可爱。
换作从前,晏崇绝对忍得住,可是他们在幻境里早已这样那样过,加之身体上的吸引不同以往,除非他根本不喜欢面前的人。
但那怎么可能呢?
心跳已告诉他千百回
他喜欢。
于是,晏崇不再抵抗心底的声音,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小亚雌。
空间站里,小木桌上仅有一盏幽黄小灯。
灯下有朦胧人影,但看不清晰,猛地橘光一颤,一道啜泣声透出幽静的夜色。
温默尔紧咬唇齿,赶紧把溢出口的哭声咽下,眉头紧蹙,深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劝说:崇哥,我们直接这样你很难受,我也
听见这些话,晏崇身体不禁僵硬了下,半刻后,高大的身躯抬起又压下来,断然拒绝:不行!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特殊情况下的低沉嗓音撩动着耳膜,一阵热流再次涌上心头,温默尔真的快忍不住了,只好咬着枕头,把一声接一声不知快乐还是折磨的泣声忍住。
其实,另一个流了一身热汗的人,何尝不是承受着同样的折磨。
不上不下,停不下来,也没法彻底放纵,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晏崇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晏崇:我要控几自己
第42章 回到虫星
由于昨日体力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两人不得不将出发种植木芯的日子推迟一天。
这是个风清气爽的清晨,在几十名青扎农场工人的目送下,晏崇和温默尔告别充满绿意生机的农场,踏上其他依旧荒凉的山川。
走过荒漠的戈壁雪山,穿越干涸的河流小溪,踏入枯萎的森林原野他们走到一处,便种下一粒光芒流转的木芯。
随着时间悄然更迭,大地上逐渐汇出一张绿色小点交织的网,而它们正将深浅不一的绿意缓缓晕开。
从浩渺的宇宙俯瞰昔日的荒星,曾经灰土色的星球呈现出大面积的浮动的流云和晴朗的蔚蓝色。
后来有星球考古学者根据荒星的海陆板块结构,实地挖掘和资料考证等研究,得出这颗荒星于数万年前出现过类人族,并且有过一段极为丰富灿烂的文明。
如今让它复活,对于考古及生物研究具有重大意义!
同时,专家还提出应当恢复这个星球本来的名字:The Earth。
当然也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许多星际民众认为这个名字不够浪漫,他们更愿意称呼这个星球的别称:蓝星。
再后来,理性派和浪漫派还为此大肆争论,整整辩论了一个世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晏崇和温默尔还在哼哧哼哧地种树。
崇哥,你觉得种在哪个地方比较好啊?温默尔站着一块圆滚滚的大石头上,指着远处阳光漫洒的金色雪山。
晏崇嘴角勾着浅笑:自然是灵气充足的地方。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自从荒星的环境逐渐变好后,万物复苏,他真能隐约感受几分灵气的波动,只是如今这个虫族的身体,并不具备修仙练气的能力。
其实所谓灵气,并不是那般玄而又玄的东西,普通人同样可以感受。简单来说,景色优美自然和谐的地方定然有灵。
温默尔也是这样理解的,他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忽地指着山形绵延最好看的那座雪山说:那就那里吧,看起来好壮阔好漂亮啊。
晏崇略略瞧了一眼那山,确实最高最大最美。
真是简单粗暴的选址方式,但又完全没毛病。
好了,下来吧,别摔着了。晏崇上前张开手臂,打算把在石头上蹦哒好久的温默尔抱下来。这人在上面多久,他的心就提了多久。
嗯!温默尔弯着月牙似的眼睛,伸手出顺从地勾住了晏崇的脖颈,跟一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即将被放下来的时候,这人不知怎么回事,竟是主动往晏崇那双薄唇上贴了贴,一触即分,却又不说话,只眨巴着明汪汪的眼睛。
小心思全写在眼睛里,再用眼睛说话。
他也不是头一回这么撩拨,晏崇很快懂了他的意思,无比配合的,搂着人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不远处勘察地形的几人瞧见这处的画面,也是见怪不怪,该干嘛干嘛。一会后,见两人还在那儿难舍难分,又不免嘀咕道:感情这么好,晚上怎么还分床睡?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