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除却仍在和飓风抗争的晏崇,先前站着百来人的花海空地上,已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忽然飓风呼啸的阵阵声浪中,又卷来些许金属碰撞的铮铮声,紧接着,飓风竟是变换了方向,专门向晏崇袭来。
风量之大,竟然将一侧的星舰掀离了地,又重重落下。
咔嘣,晏崇紧抓的那扇舱门应声而断。
终于,最后抵抗飓风的两人也被卷入天际,消失不见了。
呸!寸头雄虫吐出一片沾在口中的枯叶,骂道:徒卡果然是让咱们来送命的,这鬼地方
他看着周围和煦曼妙的风景,顿了顿,牙关微微颤抖,小声道:我觉得这地方不对劲,我们得赶紧回到星舰,找到欧文
独眼雄虫仅剩的一只眼珠子鼓溜溜地转,大声唾道:回什么回!你小子就是蠢!又蠢又怂!咱们现在脱离了欧文的管制不是更好,等找到木芯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咱们直接去别的星球逍遥快活,没出息!
木芯所带来的诱惑,暂时让寸头雄虫遗忘了对于这里的恐惧,他设想道:那要是咱们拿着木芯跑了,徒卡可不会轻易放过咱们。
哼!徒卡那老东西算个屁!你怕他,我可不怕!
这那好吧,我跟你一起。
两人畅享着木芯所代表的快活日子,眼里逐渐出现向往和迷醉的神色,犹如置身美梦之中。
畅想一番之后,两人回归现实。当下他们的首要目的是走出这片见鬼的森林。
周围皆是茂密的树木以及零零散散的花田,出于先前对花海中发生飓风的畏惧,他们并没有选择穿行于相对平坦的花海,而是走在更为艰难的荆棘灌木林中。
两人一路劈砍了无数挡路的荆棘,因而不少长刺扎进了肉里,独眼雄虫的咒骂声不断。
忽然,他不知看见了什么,整个人呆若木鸡,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稍微落后一些的寸头雄虫发现他的异常,越过脚下的刺藤走了过来。
他话音刚落,抬眸的一瞬也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住了。
只见荆棘之外是一片没有任何花木的不规则圆形空地,空地中央长着一棵亭亭如盖的巨大花树,无数白色的花朵缀满枝丫,以至于边沿处的树枝被压弯了枝条,彷如柳条一般垂坠下来。
花瓣铺就了一袭洁白的地毯,而它的上面躺着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气息诱人的亚雌。
他们认得这个亚雌,并且垂涎已久。
正是被飓风卷袭到此地的温默尔,然而他的周围并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一阵微风乍起,片片白色花瓣如花羽般摇曳着飘落,漫洒于他的颈边、脸侧,以及紧闭的眼帘之间。
宛如一朵静静等待采撷的花朵,又比花朵还要叫人期待。
两人何时见过此等梦幻如仙境的场景,不由得看直了眼睛。寸头雄虫踮起脚伸长脖子看了两眼,喃喃道:是那个人,是那个强悍雄虫的弟弟!
独眼雄虫这边回了神,不屑地应了一声,随即环视周围,浑浊而阴鸷的眼珠中露出猥琐的神色:哼!总算给咱逮着机会了。
寸头雄虫一时间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看见他抬腿打算越过面前丛生的荆棘时,才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干什么?独眼雄虫一条腿已然迈进荆滕包围的花瓣草地,遥遥望着树下昏迷的小亚雌,猥琐地笑道:嘿嘿,自然是去救人了。
说话间他甩开寸头雄虫的手,整个人彻底踏进绿毯似的草地。
松软的草地比起布满荆棘藤的道路好上数倍,鼻息间还能闻到青草和花朵交织的美妙气味,独眼雄虫微微眯起眼睛,享受了几秒。
转眼望着那十几米开外毫无防备的美丽亚雌,他几乎快要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欣赏,那双琉璃般的纯真眼瞳里流露出的恐惧颜色。
那真是有趣极了!
四周静谧祥和,临到走近的时候,独眼雄虫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熟睡的温默尔面前,微微弯下腰。
近看更觉惊艳,咕哝,没忍住吞咽了下口水。
紧接着,他伸出满是污渍血痕的脏手,想要触摸温默尔白皙到透明的脸蛋。
你还是回来吧!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寸头雄虫站在草地之外探出身体高喊,始终没敢踏出荆棘半步。
独眼雄虫压根没有听劝,反倒不耐烦骂了句脏话,悬在半空的脏手继续往前,终于贴上了温默尔带着健康粉嫩颜色的脸庞。
正在此刻,温默尔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果不其然,恐惧和惊慌瞬间爬满了他的眼瞳。
见此情境,独眼雄虫满意地笑着,猛然扑上前去,一把扣住温默尔的手腕,将转身爬走逃离的人死死拉住。
你跑什么?他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容一颤一颤的,弥散的花香也不足以掩盖口中的腥臭气味,亏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吗?
温默尔并不傻,压根不信他的说辞,紧抿唇齿一言不发。本能地用余光观察周围的情况,试图找到逃生的可能。
然而,几秒钟过后,眼里的惧怕更为浓烈,周围根本没有能够帮助他的人。霎那间,恐惧和绝望一起涌上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这副待宰羔羊似的可怜样子,落在独眼雄虫的眼里更加令他激动亢奋,终于,对美丽亚雌的占有欲让他向温默尔伸出了魔爪。
滚开放开我
崇哥
温默尔的呼救声回荡在无风的森林中,惊得花瓣徐徐掉落。
啪忽地,独眼雄虫脸上多了个鲜红的五指印,裆部也被狠狠踢了一脚。
妈的!还挺烈!他一手捂裆,一手捂脸,转头对草地外的寸头雄虫狠狠骂道:你他妈还傻看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快点!
寸头雄虫观望了这么老半天,也没见到想象中的诡异事件发生,这会儿稍稍放松了警惕,听见独眼雄虫不断催促的喊声,终于一咬牙,迈进了草地里。
起初他还有些犹豫,贼眉鼠眼地观察周围,后来见周围安静无事,便拔腿冲上前去。
温默尔的手脚被两人合力按住,即便奋力挣扎仍不能撼动两人的魔爪。可他仍然死命挣扎着,就算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绝不能放弃!
他很害怕,很想哭,但不是现在,他要逃一定要逃
窸窣窸窸窣窣有了些奇怪的声音。
独眼雄虫停住动作,眼珠凝住:什么声音?
是是寸头雄虫睁大惊骇的眼睛,定定望向独眼雄虫身后,舌头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