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可不行,您一人在外,我可不放心。再者,老爷夫人也不放心啊邓喜不同意,絮絮叨叨言道。
得了。回去罢。云归觉着说话这一会儿功夫,已耽误够久了,那边等着楼桓之的人说不得怎么腹诽呢。他可不要还未正式碰面,就先让人不喜了。且楼桓之说那都是他的好友,他又岂能怠慢。还是要好好相处才是。
你不必担心你家公子。有我在,必护他周全无恙。楼桓之沉声言道。
第65章 看得走神
你不必担心你家公子。有我在,必护他周全无恙。楼桓之沉声言道。
云归一阵恍惚。有我在,必护你周全无恙这话,他曾经听过。亦是这般低沉,好似再郑重不过。只是那一次还有些许似情人间的呢喃之语。入宫后的明枪暗箭,家人的不认可与愤怒,让他心惶惶然。彼时听了这话,心当即安定下来。只因为信他。
如今想起,只觉得讽刺。口口声声说要护他周全之人,恰恰是让他那般赴死之人。
又好似,他对他真正生了不该之心,就是从那一句话开始。之后,便是万劫不复。
他突然想去问问向寻。当年那些暧昧,那些不可捉摸的感觉,究竟是否他有意为之?
我们走罢。一句话打断他的所有想法。恍惚间抬头去看,便见楼桓之在阳光下棱角分明、丰神俊朗的脸。英挺浓密的眉,深邃的眼窝,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眸,高直的鼻梁,还有微微抿着的薄唇。
他好似是第一次将楼桓之看得这般认真。前世多少人赞这个人是最俊的将军,又或是宛如天将,他都不曾多放在心上。在今生走得稍微近了,亦只是当他是个可结交之人。或许还有些许的信任和赞赏。只是除了这些,便再没别的了。
现下仔细看了,才发现楼桓之的魅力确实被他忽略得太多。这是一张一看就觉得可靠的脸。好似哪怕山岳崩塌,他不过皱皱眉头,就可以挡在前头。不惧,更不退。
公子,我走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成天走神了,你瞧我这都和你道第三次别了,你这还看着楼大公子不知想些什么邓喜絮絮叨叨的声音终于如苍蝇嗡嗡叫一般,钻入他的耳朵。
终于真正回过神来。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在做什么,而邓喜这小子说的又是什么。先是赶紧转回头,赶邓喜,瞎说八道个什么,成日这许多话,快回府去!
邓喜见云归发怒,只好挠挠头,公子保重。接着骑了马就飞快跑走了。
云归看回楼桓之,却不知为何,又不太敢正眼瞧他了,只道,咱们快走罢。莫让人等久了。
楼桓之点点头,你这小厮的话,还是可以听听的。你确实太易走神了。这可不好。说着便先驱马前行。
云归听了有些赧然。走神归走神,和看着楼桓之的脸回不过神,那是两码事。他方才说的话,可有打趣他的意思?想着终究忍不住看一眼楼桓之,却见对方正转头看着他。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分明盛着笑意。连那唇,都是弯弯的。
或许今日天气有些太热了。他觉得脸上有点烫烫的。也不知是不是红了也不知楼桓之是否瞧见了
第66章 扬鞭策马
诸位,我把云尚书家的大公子带了来,可愿一道?楼桓之带着云归与几位好友碰面,言道。
先是一身穿灰色短服的男子朗声一笑,我当你小子作甚磨磨蹭蹭这许久,我等得都想先走了,原来是带了个好看小子来。说完还在云归肩上拍了一拍,云归登时觉得身子一沉,肩膀处更是感觉不好。
你莫要把人拍坏了。楼桓之出声道,这位是项初,你唤他项大哥便好。
云归听了这名字,才知竟是自己知晓的人。又认真看了这项初好几眼,便肯定这就是前世时,忠随楼桓之至死的项副将。前世的他对此人就有几分敬佩,当下便恭声唤道,项大哥。
一身着青衫的男子,面白无须,颇为儒雅,微笑言道,在下姓苏,名中荀。
云归有些惊讶,本以为楼桓之的友人该与他相差无几,怎会有这么一个温雅之人?见过苏兄,在下单名一个归字。
又一身着褐衣的男子,长相平平,却自有沉静气势,在下姓秦,单名汇。云归赶忙回礼,见过秦兄。在下云归。
如此便算是见过礼了,项初早便是等得不耐烦想走的,于是废话再不多说,扬了马鞭,便一路往京郊去。
一路策马,精致房舍渐少,却是景致愈佳。道路开阔,两边林木茂密昌绿,又有果实挂于其上。还有丛丛娇艳花朵,在风中微微摆动身躯。微仰头便可见湛蓝的天空,让人生出天高任鸟飞之感。
心里不由得也开阔放松了去。云归微闭眼,感受着从脸上掠过去的清风,忍不住又甩了一马鞭,加快了速度。
项初又是朗声笑,云小子骑术不错!说着亦加一马鞭,赶超了云归过去。
虽项初家世不显,如今亦只是禁卫军,却绝不因身份高低或礼数束缚,便顾忌颇多。瞧云归细胳膊细腿,便一口一个云小子。云归亦不觉得恼,他少有与这类人打交道,倒觉得分外讨人喜欢。不用费心思猜测,更不用担心什么弯弯道道。
自有一番男儿不拘小节的豪迈与简单。
瞧起来,你心情可是好多了。楼桓之策马至云归旁侧,笑言道。不知是否他多心。在他先前说了那一句护他周全无恙后,云归好似有些神伤。如今见他笑得自在,心里便是一松。
云归一愣,随后笑着点头,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是不差的。楼桓之是个好的,连着他的友人,亦是好的。
云弟这话可就差了。虽我与楼桓之结交,可都是碍着幼时情分和两家情谊。若不然,谁乐意与他多话?我与他可万万不同。苏中荀在后边听了这话,亦赶马上前,悠哉言道。
第67章 竟能交好
苏兄此言差矣。正所谓三岁看老,既你们二人幼时能有情分,那自然是有相合处。云归回道。
楼桓之想起幼时,便失笑,他这人,最是狐狸性子。你莫与他多说,省得被他骗了去。
云归终究未能问出楼桓之当年被苏中旬骗了什么去。天还未黑,五人便到了京郊晴溪岸边。
刚翻身下马,楼桓之便道,我与项初去猎兔子和山鸡,中旬和云归去捡拾柴火,秦汇留下来扎篷子,如何?
苏中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扇子来,本正扇得自在,听了这话当下停了动作,怎的派给我这么个温柔的活?
楼桓之却不待他再说,见云归未有异议,就带了弓箭和项初转身走人。留得苏中荀在原地咬牙。云归本在一边看得稀奇,哪知苏中荀很快恢复了儒雅斯文的模样,向他言道,云弟,我们去拾取柴火,如何?
云归点点头,便落后苏中荀小半步,随着走了。走了几步回过头,便见秦汇沉默一人,认真审视四周,好似在找安营扎寨的地方。
云弟,你与楼桓之是如何结识的?苏中荀开口问道。面上笑意吟吟。
有好些曲折。要说地点,是在一间小酒馆偶遇了。后来机缘巧合便认识了。云归回答道。倒不是他存心遮遮掩掩,只是柳北祖父与老威远候的事情,绝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