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看 > 都市言情 > 穿到六十年代 > 穿到六十年代——清白少年(18)

穿到六十年代——清白少年(18)(1 / 2)

可这好日子没过两年,陈老爹年纪大了,毕竟七十来岁,将近八十,身体动不了,实在不能下地了,这陈老太又早就在床上瘫着了,这一家子的重坦,可就落在陈大山和慧娘身上。

慧娘呢,一个女人,怀了发春那会都在下地赚工分,可对得起他陈大山,可陈大山他不知好歹,和他们生产队的一个寡妇搞在一起,天天帮人家寡妇赚工分。队长说不允许,他陈大山还闹了好几天,闹到了公社村长那里,队长嫌丢人,硬是给陈大山的工分记到了那寡妇家里头,那粮食也是分到了寡妇家。

这陈大山一年三百五十天,在家住不到两天,都在那寡妇家里住,这事闹的整个生产队都知道,让他们娘家都丢不起这个人,逼慧娘和陈大山离婚,陈大山又死活不离,自己又回来了。

为了孩子,他们让慧娘也就咽了这口气。

可这陈大山安分几年,又狗改不了吃屎,前几日他们又听到这陈大山和另一个生产队里的哪个女人好上了,每天晚上跑出去不归家,而这事慧娘是一个字没在他们面前提过。

陈家只有慧娘和陈大山两个劳动力,慧娘又是个女人,从小身子弱,比不上男人干活,家里还有两个上了年事的老人赡养,还有个孩子读书,又没什么副业带来收入,可省着点用也是有的,而且陈老爹那存的钱可都给陈大山这一个儿子了,哪里用得着拿这么多的粮食换钱。

慧娘,你老实说,家里的钱哪去了?秦老二道。

秦慧娘面露屈辱,眼眶逐渐发了红。

一见自家妹子这反应,了解她的二哥自然想了个透,是不是又叫陈大山拿给别人了?

秦慧娘隐忍地点头,声音逐渐变成哭腔。

他把家里的钱都拿去给别人了,连给春儿准备上学的钱也拿走了。

这个陈大山,看我不弄死他。秦老二气得一下子站起来,猛地将火钳丢在地上,说着就要往外冲。

二舅?怎么啦?洗碗过来的陈发春看着冲出院子的二舅,不明就里。

身后的秦慧娘红着眼眶追出来,断断续续,语无伦次道:你们找不到他了,他昨天夜里就已经走了,卷了家里的钱,带着那女人走了,只留了一封信,说是要远走高飞,是我和这个家困住了他。

陈发春当场怔在原地,娘,你不是说爹出去找活干?他他是和别的女人跑了?

春儿,你听娘说,你爹他

陈发春,你爹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你看看你娘,这么个男人将她蹉跎成什么样子?以后你不准叫他爹!秦老二怒吼道。

陈发春看了眼他娘和他二舅,一时难以忍受,但他不是小孩,也知道从小他爹就不疼他,可是这样一无反顾地抛弃他们母子离去,他们母子在那个男人心底,究竟是有多无足轻重?恍若本就不坚固的纽带,骤然崩裂。

秦老二,你发什么火,这是人家慧娘的家事。一向温柔安静的二舅妈瞪了眼秦老二,然后拿出秤砣和秤杆出来,叹息道:慧娘,既然要换粮食,来称一下多少斤。

秦慧娘抹了把被风雪吹干的眼泪,点头走了过来,秦老二也抬着粮食口袋,用铁钩子挂起来,最近一口袋粮食过了称,五十斤,却因是粗壳粮食,市场价都只有两毛,一袋下来十块钱。

二舅妈数了十块钱给了秦慧娘,又拿了一块钱的红包给陈发春,二舅说等大舅他们回来,然后去陈家一趟,叫上生产队队长讨个说法。

秦慧娘却直摇头,说丢人,这事就这么瞒着,对外宣称陈大山出去找活干了,对内就当他死在了外面,且如今陈家只有陈老爹和陈老太两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折腾老人,不管老人,她这个媳妇都做不出来。

还没到中午,二舅妈留着他们等大舅他们回来一起吃午饭,可秦慧娘嫌自己给娘家丢人,再怎么也要走。坐上牛车,陈发春挥着鞭子,车轮在雪地上艰难的行驶,留下一串长长的车辙印。随着车轮微微晃动,车上的女人,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无悲无喜。

牛车再次驶过小河下面的路,陈发春下意识地回头,结果又看到了狗蛋儿,那小子插着兜儿,一派少年老成的样子,装作很酷的姿势,瞧着他们这边。

注意到陈发春的视线,秦慧娘也抬头看去,见到一起玩耍的几个孩子后,才想起那是老林家的。

狗蛋儿,没见你们一起玩过啊。

陈发春淡淡哼了声,太小了,不带他玩,免得被狼吃了。

秦慧娘轻声道:人家才不怕狼,你从镇上回来不知道,这狗蛋儿不仅没被狼吃了,还领了头狼回来,天天给他们看家护院呢。

这一个村里的事,恁是旮旯里谁背后说了谁什么话,都瞒不住,更别说陈大山和别的女人私奔这种风流事。

男人堆里谁和谁约着撒泡尿,抽根烟,都会提起这大山又拐了个媳妇,暗自艳羡,这女人堆里,谁和谁聊会家常,就会提起这秦慧娘命不好,管不住男人,还要养这一大家子,一下子成了男人不要的活寡妇。明里劝你不要伤心,暗里又和谁一起暗自取笑起来。这世上最不缺看热闹的人。

这种事连林书都知道了,可知传的有多快。生产队唐队长都去陈家过问过。林书想起那日陈发春和他娘拉着粮食,想必是去换钱,听说他爹将家里的钱都给卷走了。

这个年代没有互联网,交通工具不发达,不知陈家有没有去找过,但人走了不想让你找到,其实有可能根本找不到。就是没有介绍信,这两人想必是走不出县城。不过也说不定,不是也有人徒步走到省城,且不说他们身上还带了钱,走个猴年马月,也就到了。这多深的爱,才有这么大的勇气私奔,还是一个有十岁儿子的男人。不过农村结婚早,就云峰村好多都是十三四岁就婚嫁了,那陈大山估计也就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这两人还以为现在环境好了,不再是五十年代末的□□年代,可他们不知道迎接他们的是更乱的十年,待在云峰村,山高皇帝远,即使是动乱,也一下殃及不到这里。

林书听完八卦没几天,却见陈发春找上了门。

陈发春震惊地看着这屋里,其实方才看到屋外就已经惊讶得不行,那日路过没仔细看,这屋子外面跟换了样,屋内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站在门口,一股子暖意冲来,和他家冰冷如铁的屋子恍若两个世界。陈大山走后,家里没男人砍柴,陈发春有时候帮他娘砍柴,都是用来烧锅煮饭,哪舍得来烤火。

再看屋内的陈设,整洁的炕上,铺着平整的棉毯,三床厚厚的棉被整齐叠放成方块,再看这墙壁,竟然是平整的红砖头砌成,地上也是水泥砂浆,踩过也不起尘土,而屋内几个孩子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舒服地围着壁炉烤火。

彩凤脸上红通通的,恍若变了人,以前他看见彩凤,还是一个晒得黢黑,脸上起皴的孩子,这才过了多久,就长得白白胖胖。

看到狗蛋儿一家后,惊讶早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这会一个小男孩,正背对着挤在狗蛋儿的椅子上,没骨头似的趴在狗蛋儿身上,胳膊圈着狗蛋儿的脖子,脸蛋窝在狗蛋儿的肩膀上,陈发春一时没认出来。

小男孩蹭了蹭狗蛋儿,转过头来,看向陈发春,漆黑如墨的眸子没有丝毫表情地掠过他,又无视般窝在狗蛋儿身上,手里捧着一本什么小书在看。

陈发春愣了下,倒是不认识脸,不过他很快注意到那只躺在狗蛋儿和小男孩脚边的灰狼,吓得后退几步。

灰狼呼呼了声,林书撸了把灰狼的毛,灰狼才闭上眼。

林书看向门口的陈发春,递过去一把凳子。

什么事?坐。

陈发春咳嗽两声,灰狼借我两天。

林书轻笑:这我可做不了主,你要看它答不答应。

最新小说: 安静的敌人 大疫大医 千金归来 药童 第三种绝色 神农 命中注定 王令的日常生活 官道之色戒 照不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