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不如预期,拖的久了,长公主岂不是污名难清?
仇疑青却按了下他的头,轻轻的,笑声融在夏风里:有你,有我,什么案子破不了?
叶白汀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招摇耀眼,自信洋溢,浑身都好像散发着光芒,对比和宇安帝聊起的过往
他不禁想,仇疑青少年时是个什么样子?
宇安帝说,长公主为他操碎了心,仇疑青小时候是不是有点不听话,是个精力旺盛的淘气孩子?少年时胆子也特别大,什么都敢做,认为世界就在他掌心,他无处不能去,无事不能做,他无所不能?
每个中二少年都是可爱的,叶白汀很想看看那个岁月中的仇疑青是个什么样子可惜没有机会。
倒也是。
他垂眉浅笑:我们在一处,什么案子破不了?
仇疑青拉着他往前:那便走吧。
去哪里?
回北镇抚司,同你和申姜,说说我娘的事。
好。
叶白汀任他拉着手,一路跟随,宫里空闲地方不少,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规矩多,也不自在,不方便分析太多,北镇抚司离得又不远,回去一趟,费不了多少功夫。
申姜本来正在头痛市井流言的事,被火急火燎叫回北镇抚司,都有小脾气了,刚想发作,就听指挥使扔出身世大秘密,吓的茶都喷了,整个人从椅子上出溜下来,滑跪在地
指,指挥使,您是平乐长公主的儿子?那岂不是郡王爷?
长公主乃皇室宗亲,生下的儿子,照皇家规矩,是要封郡王的,来日若功勋卓著,受封亲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他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指挥使从来不说!
这个千户不能要了,胆子这么小,都没眼看了,叶白汀重新给他倒了盏茶:淡定。
这怎么淡定!淡定不了啊!
申姜扶着自己的小心脏,缓缓坐回椅子上,看着叶白汀,声嘶力竭:少爷你以后就是郡王妃了,没准以后还会是亲王妃!我申姜日后是王爷手底下第一号心腹,扛鼎之人
王妃?
叶白汀看着傻子样的千户,有些一言难尽:不管他是谁,多了几个头衔,不都还是指挥使?
不一样啊!
要不是指挥使就在跟前坐着,怕被罚,申姜都要忍不住拍桌子了:指挥使是指挥使,只是锦衣卫里的老大,可指挥使还是郡王爷,皇室宗亲,当然不一样,身上流着的是皇家的血!是贵人啊!
申姜还想问少爷呢,你怎么一点都不怕,一点都不惊喜,明明你才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啊!
叶白汀:
他身上流着怎样的血,还不是要办案缉凶,还不是要每天晨起练功,操练你们,喂狗练狗,出去给我买豆腐脑,顺便带点我姐姐竹枝楼的小菜。
这些话有点接地气,申姜想起往日指挥使干这些事的样子,不知怎的,竟然被说服了,看看指挥使,再看看少爷,看看指挥使,再看看少爷最后抹了把脸,彻底安静了下来。
倒也是。
甭管什么郡王还是亲王,指挥使不还得哄着少爷,心疼少爷?和他这样每日对媳妇嘘寒问暖的已婚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哦,还是不一样的,少爷他不吃醋。
想想申姜就开朗了,纵使变成了皇室宗亲,指挥使也不是事事如意,还是有些东西做不到嘛。
仇疑青视线扫过来:安静下来了?
申姜瞬间挺直腰板,腿都下意识夹住了:是!
三皇子既以此法搅局,有些事,我需得让你们知晓
等下,叶白汀举手,其实在此之前,我就有个疑问,很久很久了,实在是忍不住,现在很想问,可以么?
仇疑青很大方:你问。
叶白汀:你既是长公的孩子,当年就随长公主在庙宇里,和年幼的皇上为伴,那你的名字,朝野内外不该不知晓,你化名安将军,去往边关,大家不熟悉,不知道,可你以本名空降北镇抚司,做了指挥使,怎么外面还是一副不知道你是谁的样子?
难不成这个名字也不是本名?还是改过的?
我父亲在外人眼里,大约是没什么出息的,只是个穷书生,年轻时身体还不好,之后早早病逝,我生下来时,他忧心忡忡,去庙里找老方丈给我算了命,说是不能太早起名字,有损寿元,有夭折之相,晚些才好,最好过了十岁再定,遂一般人,并不知道我的名字。
嗯?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叶白汀更好奇了,那若在人前提起时,他们喊你什么?
仇疑青:没有名字,只有排行,他们都唤我,大郎。
第264章 仇家事
噗。
叶白汀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