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啊
叶白汀回神,继续写字。
申姜就念:庄氏平时都有什么习惯?尤其和你在一起时?
习惯她喜欢给本官整理衣服,算么?
庄氏死时,你在何处?
徐良行:在家,书房,用完晚饭就在了,觉也是在书房睡的,家里上上下下都看得到。发妻遭此境遇,本官心内悲痛,方才若言语有失,也大都是爱之深责之切
问题问完,锦衣卫进来把徐良行带出去,申姜抓紧时间喝了半壶水:这个徐良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叶白汀:可太不对劲了,你不是说他木讷寡言?我看他话不少。
申姜:他平时的确没这么多话。
贪婪,冷漠,无情无义,半点担当都没有的男人,仇疑青冷嗤一声,也配说爱之深,责之切?
贪,贪什么?无情无义?
申姜看向娇少爷。
叶白汀:霸占他人功劳为己用,不贪婪?发妻新死,不见悲伤,反而数落责怪不是她没准郡主这边的关系我早攀上了,不冷漠?明知纳妾娶小会被拈酸吃醋的妻子用手段,药死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仍然不改,不无情?巴巴想着云安郡主的人脉网,不知平时为此做了多少努力,这时却矛头一摆,指人家是凶手,不是无义?整个说话过程他只有一个目的,把自己捞出来,错全是别人的,不管死的活的,只要能想到疑点,全往别人身上倒,全然不顾往日情分,这样的男人,知道什么叫担当?
还假惺惺的推说自己爱之深,责之切,呸!
叶白汀齿间发冷:此人是不是凶手,暂时还不知道,但他推脱自己的心态,估计无人出其右。
不想沾一点关系,利益至上,仇疑青沉吟,若他是凶手,这二人的死一定于他有很大的收益。
申姜挠了挠头:收益?他不是都靠媳妇跑官升迁人际交往么?庄氏死了,难道不是损失?
叶白汀唇角微抬:所以得是,更大的收益才行啊。
他看向申姜:下一个,请云安郡主吧。
申姜其实有点想问问,娇少爷刚刚让问的那些问题怎么回事,可指挥使等着呢没办法,先问完再说吧。
请云安郡主
第40章 花柳
把云安郡主叫上来,问题问的也很直接
郡马得了花柳病的事,郡主知道么?
云安郡主顿了下,垂下眼帘,掩住内里厌恶: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吧?大家只是碍于情面没说破,他以为私底下偷偷看病就能瞒过去?大夫是不会随便往外说,可看那病的是什么大夫?他不说别人就猜不到?市井街坊里说书的都有新段子了,他是不敢去青楼,要是敢去,也一定不会有姑娘接他的客。
青楼?
这个云安郡主帕子按了按唇角,是宣平侯,前几天亲自提点过我。
你和郡马感情不太好?
好不好,都凑合到了现在,没什么可说的。
听闻你和郡马长期分居别看我,申姜把锅甩到上一个嫌疑人身上,我不知道,是徐良行刚刚说的。
云安郡主:他是不是怀疑我是凶手?
申姜:所以你和郡马不宿在一起,有这种需求的话
我说过了,我和郡马既然已经凑合到了现在,我没理由杀他,庄氏也是,谁在这世上没一两个讨厌的人,难道都要杀了?我若真想动手早动了,能容她到现在?
若这二人有染呢?
申百户觉得,沈华容想同我合离?云安郡主冷笑,他要真有这等心气,何必跟我耗到现在?同我说一声,我随时可放他离去。
叶白汀顿时明白了,这对夫妻关系之所以能存续到现在,就是这个微妙的平衡,沈华容不放云安郡主走,自己也不乱来,宁愿憋着,对着外面的人流口水,也要为现有的荣华富贵生生忍住,他作为男人没有过错,郡主怎么好意思提合离?只要她敢,他就去闹男权社会,外人会支持谁,显而易见了。
郡马平时有什么特殊爱好?不好意思往外提的那种。
云安郡主想了想:看话本算不算?就那种有图的干脆全是图的。
这话说的很隐晦了,指的是春宫图,小黄文。
申姜清咳两声:郡主觉得,有没有可能有谁看不惯郡主境遇,替郡主动手?
云安郡主顿时警觉,手中帕子一紧:你说的是谁?
申姜看着叶白汀写的字:看来郡主很明白。
云安郡主低了眉,咬住下唇:我家的事同旁人没关系,锦衣卫若要定罪,还请拿出证据!
申姜:最后一个问题,郡马和庄氏遭遇意外的这两个晚上,郡主在何处,可有人证?
云安郡主:在家,只有贴身侍女为证,不过在你们眼里,大概也不算有力证据。
看纸上没有新的问题了,申姜抬手:郡主莫恼,锦衣卫按规矩办案,诸多问题也是不得已,若有新的消息,自会回报郡主,郡主请回
云安郡主朝仇疑青行了个礼,转身往外走,还没走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乐雅,就发了火
你们怎么回事,竟然请了他过来!为何要请他,他同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关系!
申姜还没说话,乐雅本人先笑了,他微微侧首,声音温润:郡主放心,只是破案需要的例行询问,没事的。
他个子高,偏瘦,腰背挺直,额阔鼻高,眉目如星,整个人的气质很符合他的名字,俊雅如玉,将近而立之年,气质里没一点油腻,很干净,笑起来很舒展,让人看了就如沐春风。
云安郡主咬了唇:你
乐雅:我是聪明人,自不会做傻事。
云安郡主冷笑一声,狠狠推开他,往前走:你想死就尽管死,关我什么事?
乐雅目送郡主身影离开,走到堂前,向仇疑青几人拱手行礼:抱歉,刚才失礼了。
这下不用娇少爷写,申姜都会问了:你喜欢郡主?
乐雅:喜欢。
没人能想到,他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敢回答的这么干脆。
申姜:破坏别人夫妻感情可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