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你怎么伺候?好哪种姿势,手劲大不大,来的快不快?
这安荷瞬间红了脸,不知道这问题是开玩笑,还是在真问,更不知该不该说,怎么说。
申姜一拍桌子:讲!
安荷抖了一下:老爷爱背背后的姿势,不怎么怜惜人,手劲很大,会痛,过程中妾身最好不要说话,不要动,否则日后被厌弃赶出去事小,当下一定会被惩罚,倘若被用了工具,没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
申姜手拿手笔,刷刷刷把答案写在纸上,继续跟着问题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亲热方式,拥抱,还是亲吻?
老爷从来不会抱我们,也不会亲,过程中也不亲。
哪里都不亲?
也不是特别兴奋,不能自持的时候,老爷会亲吻我们的眼睛,但是得蒙上烟松纱。
事干完,从不留任何一个人过夜?
从不。
他有没有外室?特别喜欢的姑娘?
大人说笑了,若有喜欢的姑娘,娶进门不就是了?老爷本事大,除非看上的是公主,官家小姐想娶一定能娶来,外室就更不可能了。
缘何如此笃定?
老爷好饮酒,可公务繁忙,能放心醉饮的机会不算多,他每次前一天酒醉,后一天必叫我们伺候,过程中也会饮酒助兴,没有酒,似乎兴头起不来,酒与茶不同,老爷若在外头饮了酒,妾身等必能闻出来
申姜照着纸上问题,一个一个问,一条一条写,问的很仔细,记录的也很完整,连语气词都没漏。
问完这一个,叫了管家李伯:夜里家主身边没人伺候,你们这些人挺会偷奸耍滑啊。
李伯眉心习惯性紧皱,一脸苦相:大人可误会了,不是咱们不想伺候,是自打那小楼建成,家主过去都是独来独往,不让人跟,连从主院过去的小门都要锁上,和小楼挨着的角门也不让放人。
申姜笔尖顿了顿:也就是说,这小楼和外头街巷是连着的?中间有人进来你们也不知道?
李伯:话虽这么说,但更深露重的,谁大晚上串门?角门虽不放门房,到点也是会闩上的,墙高院深,外人等闲也进不来。
最近家里常遭贼?
是老爷出了事,大家也害怕麻烦上身,门房田大壮心最黑,跑得最快,顺走的银子最多,到现在还没抓到人呢。
你想清楚,这遭贼是什么时候的事?是梁维死后,还是他在的时候,家里就开始遭贼了?
这穷人乍富,无有族人帮衬,家中难免被贼人惦记
梁维生前同谁要好?同僚朋友可有串门?同龄人多还是年轻人多?
老爷性子独,不爱交朋友,外头打交道的倒是多,什么年龄都有,到家里来的有个同僚叫鲁鹏池的,关系算得尚可,只是这鲁鹏池年长了老爷六七岁,家中父母妻小,诸事琐碎,闲暇并不多,不过最近这几个月也没来了,应该是闹了点矛盾
那你不帮你家家主走走人情,送点礼把关系圆回来?
这个让大人笑话了,小人虽是管家,府里的事也不是能说了算的,所有库房钥匙,连同家中账册,都是老爷自己保管的
申姜一条条记录,写完一张再一张纸,事无巨细,所有人问完,发现自己脖子都僵了,破案这种事,真不是人干的!就这么折腾一通,又快子时了!
他可是只有三天啊!
饭都顾不上吃,他拔腿就回了北镇抚司,进门前正好遇到指挥使出门,仇疑青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气势凌厉,身影昂藏,一看那眼底杀气,就是出去杀人的!
他吓的立刻往后蹿,头背紧紧靠墙,一眼都不敢看。
等马跑远了,再没动静,他探头出来,仇疑青身边常用的副将正按着绣春刀等他。
申姜:
副将郑英长得不如主子好看,冰冷气场却沾染的很像:申总旗,你只有两日了。
申姜赶紧行礼:多谢副将提醒,为指挥使分忧,属下谨记在心,断不敢忘!
他火急火燎的跑进诏狱,将问供记录一股脑的塞给叶白汀:快,现在看!
叶白汀平时说话慢吞吞,吃饭慢吞吞,走两步都要扶下墙,很不成样子,可对工作态度一向端正,迅速接过来看,一句废话都没有。
起初纸翻的还挺快,后来越来越慢,脸色越来越严肃。
申姜感觉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迷药,这娇少爷说话,他总忍不住想怼,不说话,他心里更慌,这是解不出来了么?那什么一二三的提示呢?那笃定霜降死亡时间的气势呢?你来啊,老子顶的住!
叶白汀:你走吧。
申姜:
你说的是什么狗话!什么叫我走,我走了,案子怎么办!两天啊,可只有两天时间了!
叶白汀蹙眉看他:申总旗不去吃饭?不饿么?
跑腿一天,灌了一肚子茶水,换谁谁不饿,可饭能比命要紧么!
工作第一!申姜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饿什么饿,老子不想吃饭!
叶白汀哦了一声:那我饿了。
申姜:
你不会又要坐地起价,要这要那吧!
申总旗想什么呢?叶白汀把写满供言的纸分成几份,摆到自己面前,一下子这么多信息,我总得思考整理吧?
那要多久?
你明天中午过来吧。
申姜就急了:少爷!祖宗!您可快着点,刚刚在外头我就被催了!咱们只剩两天半了!
叶白汀淡淡扫他一眼:你把我之前的话告诉他没?
申姜一愣,摇了摇头:没有。提醒他时间的是副将郑英又不是指挥使本人,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