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
大可不必!
钱是你的。
啊?夏希乐茫然的眨眨眼,不明白宁轻说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钱就成了他的了?
难不成宁轻要把所有的钱都给他?
啊!不要啊!
明明是他要努力赚钱养哥哥,怎么变成哥哥给他钱了?
绝对不行!!
夏希乐一脸认真道:钱不是我的。
宁轻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碗是你买的,钱当然也是你的。
可是我把碗送你了啊,夏希乐激动道,送你了就是你的东西。
等等!
夏东伟叫停了两人的互相推让,举手问道:在你们争论钱是谁的的之前,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来龙去脉?什么碗?哪来的碗?这钱又是怎么回事?
哦。
忘了夏东伟还不知道这事了。
夏希乐就把碗的来历,和当初他把碗送给宁轻的事说了。
夏东伟听完震惊了,所以那个碗卖了这么多钱?
他点了点桌上的存折。
嗯。夏希乐点头。
不过,爸爸,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东西我已经送出去了,是不是可以说明,碗是属于哥哥的?那钱也是哥哥的。
夏东伟点头,没错,已经送给别人的东西,当然就是别人的。
但前提是,我并不知道碗的价值。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收。宁轻有理有据的反驳。
那按你那么说,这钱应该属于乞丐的,毕竟碗是人家卖给我的。夏希乐说。
虽然当时是强买强卖。
宁轻一噎,但是
等等,夏东伟突然打断了宁轻的话,然后放下存折起身。
他现在急需冷静一下。
这段时间家里就跟来了财神爷似的,两臭小子争先恐后的往家里拿钱,还一个比一个拿得多。
他这个每月领着千把块工资的人,简直是无颜见人。
你俩慢慢吵,我去泡个澡冷静一下。说完,简单收了点东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夏希乐和宁轻面面相觑。
宁轻拧眉,夏叔这是生气了?
不是。夏希乐说。
他就是最近受的刺激比较大。
仔细想想,如果换成他,他估计也得被整出心理阴影。
宁轻不解,什么意思?
夏希乐就把自己前两天刚给夏东伟买了套房子的事说了。
宁轻:
突然有点同情夏东伟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咱们低调点。
夏希乐赞同的点点头,嗯。
那这钱?
先放着吧。宁轻看了眼存折道,过段时间再说。
好吧。
哟!夏工也来了。
夏东伟刚进澡堂,就遇到了同事老杨和老谢。
两人也是刚到不久,赶紧招呼夏东伟过来一起,夏东伟也没拒绝,直接坐到了两人旁边。
这是遇到啥好事了?这么高兴。老杨打量了一下夏东伟,突然好奇的问道。
夏东伟一怔,有吗?
怎么没有,你这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老谢附和道,我刚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
咳!夏东伟轻咳了一声,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没什么事,就是家里孩子终于回来了,还给带了礼物,这不一下就高兴过头了。
老谢和老杨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语,这孩子送个礼物值得高兴成这样?
再说了,小孩子能送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小孩子玩的小玩意。
但他们也没有拆台。
呵呵!俩人配合着笑了笑,那是挺值得高兴的。
夏东伟但笑不语。
心里却腹诽道:尔等凡人,怎么知道他收到的是什么?
那可是让他可以咸鱼躺的两千万!!!
哥哥?
在叫了几声宁轻都没有反应后,夏希乐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胳膊。
这两天宁轻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准备发呆的路上,有时候走在路上都能失神。
宁轻回神,一边继续打包书籍,一边问道:怎么了?
哥哥,在京市的时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夏希乐挤到他旁边坐下,小声的问道。
宁轻一下就想到了宁杜,他指尖一颤,道:没有。
是吗?夏希乐有点不信。发呆这毛病是从京市回来后才有的,所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宁轻却答得斩钉截铁,是。
那你夏希乐还想说什么,却被宁轻打断,宁轻抬手推了推他,小孩子不要想太多。赶紧收拾,不然周末来不及。
可是
夏希乐!
哦,好吧。
见宁轻不想说,夏希乐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想着,一定要找时间去问问余启业,在京市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
晚上,宁轻躺在床上,双眼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宁杜的事情。
他一边觉得,既然人家已经忘了他们母子,他也没必要再贴上去徒增烦恼,就当他早就死了;一边又在为他妈妈觉得不值而已。
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说过他的一句不好。
怕他忘了爸爸,所以平时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和他说,你爸爸怎么怎么样,对她有多好,又有多期盼他的出生。
可结果呢?
人家早已改名换姓,娶妻生子。
一家人幸福美满。
可他妈妈,却在无尽的等待里郁郁而终。
狠厉在眸中一闪而过。
凭什么?
凭什么她妈妈苦苦等了十年,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可他知道,如果妈妈还在,肯定会和他说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哥哥?
宁轻浑身一僵,偏头看过去,发现只是夏希乐睡梦中的呓语。
他松了口气。
视线却忍不住在小孩儿的脸上流连。
小孩儿长得是真的好看,粉雕玉琢,跟个奶白团子似的。
睫毛又长又卷,小肉脸挤成一团,让人很想要揉一揉。
他突然发现,他有很多种为妈妈讨回公道的办法,但不管哪一种,都会给这个平静温暖的家带来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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