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已与丛霁成亲了,当了皇后,他这身衣衫乃是尚衣局所制的常服,与丛霁的常服一般用料。
阿娘可知当朝皇后乃是男后?见母亲颔首,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便是那男后,亦是翰林院修撰。
男后?温母愕然道,你为何会成为那暴君的男后?
陛下并非暴君,我不许阿娘污蔑陛下。温祈坦白地道,璩哥哥便是陛下,我来到这南晋后,考了科举,殿试当日,我与陛下重逢了,即使换了模样,我亦立刻认出了陛下。
温母恍然大悟地道:难怪阿娘多次请璩公子去见你,璩公子每回皆是矢口拒绝,还道自己不认得你,却原来那时候的璩公子已不是你的璩哥哥了,你的璩哥哥回到南晋了。
温祈满心忐忑:阿娘不责备我成了断袖么?
温母慈爱地道:阿娘一早便发现你心悦于璩哥哥了,阿娘那时接受不了,但仔细一想,人生不过匆匆百年,且因阿娘之故,祈儿命运多舛,只要祈儿能幸福,阿娘为何要责备祈儿?
并非阿娘的过错,阿娘切莫自责。温祈紧张地道,阿娘随我回宫可好?
温母谨慎地道:你的璩哥哥毕竟是皇帝,你让阿娘随你回宫,不先问过陛下是否不妥?
无妨,陛下定然会为我感到欢喜,阿娘,我们且快些回去罢,免得让陛下等急了。温祈将一小块碎银放于桌案之上,随即站起了身来。
温母不得不坐上马上,随温祈回了宫去。
马车于宫门前停了下来,温祈一掀开车帘子,便瞧见了丛霁。
丛霁伸手扣住了温祈的腰身,将温祈抱下马车后,忽而发现马车中尚有一人,此人竟是他定睛一瞧,此人确是温母。
温母从马车中出来,牵了温祈的手,被温祈扶下了马车。
温祈害羞地道:阿娘,这便是陛下。
温母恭声道:老身见过陛下。
丛霁客气地道:朕已与祈儿成亲了,祈儿的娘亲便是朕的娘亲,娘亲无需多礼,平身罢。
温母见丛霁对温祈关爱有加,且甚是尊重,放心了些。
而后,丛霁将温母安顿在了丹泉殿。
母子相见有说不完的话,丛霁不便打搅,独自在思政殿批阅奏折。
直到亥时三刻,他方才听见了温祈的足音。
他放下朱笔,抬首向温祈望去。
温祈行至丛霁面前,爬上了丛霁的双足,进而坐于丛霁双足之上,凝视着丛霁道:夫君,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阿娘了,未料想
他吸了吸鼻子,环住丛霁的脖颈,用自己的面颊摩挲着丛霁的面颊道:有夫君,有阿娘,我觉得自己好似在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