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鲛已默契十足,丛霁被这么一吻,便领会了温祈的心思,立即抱起温祈,施展轻功,回了寝宫。
丝帛褪去,温祈一身的吻痕暴露无遗,层层叠叠,新新旧旧。
烛火摇曳间,温祈散发出了惊人的媚色,甚至主动将自己最为脆弱之处展示予丛霁。
丛霁身上的伤痕亦已全数祛除了,而今肌肤上不是吻痕、咬痕,便是抓痕。
他瞧着大胆却害羞的温祈,先是以舌尖尝了尝,而后严肃地道:梓童,云大夫于今日上京,前来见朕,朕将自己中毒后的症状说与他听,他建议朕勿用羊肠,亦勿留于其中,梓童认为如何?
我认为夫君大可一试。温祈含情脉脉地道,我极为不喜羊肠。
丛霁尚在犹豫:云大夫虽言梓童乃是解药,纵然朕将剧毒过给了梓童,梓童亦能化解,但朕
夫君未免过于瞻前顾后了。温祈翻身,将丛霁压于身下,不若由娘子自取罢。
丛霁并未反抗,由着温祈为所欲为。
岂料,温祈竟是垂下首来,含含糊糊地道:让我先试试滋味罢。
丛霁抬手撩起温祈的发丝,欲要将温祈瞧得更仔细些。
眼前的画面糜艳至极,他凭着过人的意志力道:勿要勉强自己。
一分又一分,温祈终究未能成功,不得不换了一处。
他垂目望向丛霁,与此同时,将右手放于自己的小腹上,摩挲着。
见状,丛霁再也忍耐不得,一双手分别扶住了温祈的侧腰。
少顷,温祁被逼得倒下了身来。
丛霁趁机于温祈耳畔,打趣道:梓童不是声称要自取么?
自是由于夫君之故,教我没了气力,自取不得。温祁的嗓音近乎于支离破碎,好容易才吐出完整的话语来。
良久后,他探过了手去,即刻一片潮湿。
丛霁取了锦帕来,为温祈将双手擦拭干净,而后命人请章太医去煎避子汤,又命人送了浴水来。
温祈被丛霁抱入了浴水之中,顺势依偎于丛霁胸口,不满地道:仅仅一回,夫君太小气了些。
对不住。丛霁亲吻着温祈的侧颈道,明日梓童与朕皆要上早朝,处理公务,切不可耗费太多气力。
温祈仰着脖颈,半阖着双目,抱怨道:大婚后的五日,夫君太过客气了些,将我的胃口养大了,假若换作与夫君两情相悦前的我,仅仅一回,便足够教我回味一生。
对不住。丛霁吸吮着温祈的喉结,拥着温祈的腰身,与温祈温存了良晌,又向温祈确认道,梓童可有任何不适?
并无不适。温祈困惑地道,我为何要饮避子汤?
丛霁解释道:不用羊肠,便须得用避子汤,防患于未然。
好罢。温祈转过身来,环着丛霁的脖颈,与丛霁接吻。
白烟袅袅,模糊了视线,周遭的一切物什似乎已尽数消失了,独独余下自己与丛霁。
沐浴罢,丛霁以内息烘干温祈的发丝,为温祈擦干身体,又为温祈穿上了亵衣、亵裤,才打横抱着温祈上了御榻。
约莫一盏茶后,避子汤被送来了。
丛霁亲自下了御榻去端避子汤,并低声问道:章爱卿,可有供朕饮用的避子汤?
章太医给予了否定答复:回禀陛下,并无可供陛下饮用的避子汤。
为帝者素来追求多子多孙,寻常男子亦如是,自然不会有供今上饮用的避子汤。
丛霁吩咐道:朕不愿让梓童饮用过多的避子汤,更不愿让梓童再受怀孕、生产之苦,劳烦章太医研制供朕饮用的避子汤。
微臣遵命。未待丛霁下令,章太医已乖觉地退下,并将门扉紧紧阖上了。
丛霁端着避子汤,行至御榻前,坐下了。
温祈掀开帘帐,这帘帐尚是大婚当日的大红绸缎五彩/金丝百子帘帐。
他凝视着丛霁道:夫君与章太医说了何事?
丛霁不愿欺骗温祈,坦白道:朕生怕梓童饮用过多的避子汤有损于身体,遂请章太医研制供朕饮用的避子汤。
温祈怔了怔,展颜笑道:如夫君这般的良人世间难得。
其后,他一敛笑意,质问道:夫君既怕我饮用过多的避子汤有损于身体,为何不惧自己饮用过多的避子汤有损于身体?
丛霁理所当然地道:朕的身体较梓童强健,就算饮用过多的避子汤亦不会有损于身体。
温祈啄吻了一下丛霁的唇瓣:夫君待我这样温柔,我不知该当如何报答夫君?
丛霁不假思索地道:成为一代名臣即可。
温祈轻轻地咬着丛霁的耳廓道:夫君极是不解风情,不该是于床笫之间报答么?
亦可,梓童之盛情,朕怎忍推辞?丛霁将手中的避子汤吹凉了些,方要喂予温祈,却闻得温祈道:陛下以口渡于我可好?
于是,他含了一口避子汤,进而吻上了温祈。
须臾,避子汤见底了,他将空碗放于矮几之上,专注地与温祈接吻。
次日,即二月初六,丛霁下得早朝,出宫视察驻扎于京城内外的大军,直至未时一刻,方才回到宫中,向思政殿走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有人候于思政殿外,似是丛霰的近侍。
再走近些,那人的面目更为清楚了些,确实是丛霰的近侍。
这近侍见得丛霁,噗通跪于地上,道:陛下,六殿下求见。
自昨年十二月十九起,丛霁便将丛霰软禁于其所居的吹雪殿,从未召见过丛霰,亦未亲临过吹雪殿,大婚当日,更未容许丛霰观礼。
算算日子,距昨年十二月十九已过去了四十八日,离七七四十九日仅余一日。
此番丛霰求见于他,十之八/九是想求他容许其去祭拜周氏。
他并未拒绝,命这近侍将丛霰带来。
丛霰一身惨白的孝服,随近侍而来,一进得思政殿,便磕首道:皇兄,明日便是母后的七七,望皇兄容许臣弟出宫祭拜母后。
丛霁不言不语。
丛霰恳求道:母后虽作恶多端,祸乱朝纲,不臣于皇兄,但是皇兄,母后毕竟是臣弟的母后,是给予臣弟骨、肉、血,教臣弟学语,教臣弟学步,抚养臣弟长大的娘亲。
丛霁漫不经心地问道:既是如此,阿霰何故亲手杀了给予你骨、肉、血,教你学语,教你学步,将你抚养长大的娘亲?你若不动手,朕大抵会留她一条性命。
臣弟乃是为了皇兄的江山社稷,亦是为了周家,才不得不狠下心,大义灭亲。臣弟之心,日月可鉴。但臣弟作为儿子,欠母后良多,辜负生恩,亏负养恩,实乃孽子。丛霰双目含泪,额头点地,含着哭腔道,皇兄且容我去祭拜母后罢。
丛霁见丛霰声情并茂,沉吟许久,才道:你所言有理,周氏固然有千错万错,亦是你之生母,不可更改,若无周氏,亦不会有你。此去临云,若乘坐马车,需将近一日的功夫,你这便收拾收拾启程罢,朕着人护送你。
丛霰谢恩,回了吹雪殿。
丛霁差遣信得过的侍卫护送丛霰,与此同时,不动声色地命暗卫跟踪丛霰。
丛霰此次祭拜周氏,许会以祭拜之名,行犯上作乱之事,或者伺机逃出升天。
倘使如此,丛霰心中定然有鬼,且周氏所为与丛霰脱不了干系。
目前为止,一切尚未水落石出,引蛇出洞也许是个好法子。
二月初七、二月初八、二月初九,这三日间,丛霁得到的消息皆称丛霰全无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