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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漱己(46)(1 / 2)

一盏茶后,所有受邀者俱已到齐了。

因上次诗会的魁首乃是丛霰,故而由丛霰出题。

丛霰含笑,一指江上偶然飞过的一羽白鹭:便以这白鹭为题罢。

诸人之中确有人才华横溢,所作之诗令人惊叹,但大多人所作之诗却是打油诗,连韵脚都压得很是勉强。

待轮到温祈了,他故作尴尬地笑道:温祈不才,胸无点墨,只知白鹭,却不知以白鹭为题的诗该如何作。

他素来并非锋芒毕露的性子,且根据先前的那些闲言碎语,诸人已将他视作出卖皮肉的草包美人,他索性将这草包美人演下去。

忽有一人道:我听闻温公子得了解元,温公子勿要太过谦虚,让我等开开眼界罢。

温祈从诸人而今的神态,以及方才诸人的攀谈可知,在场至少有五人曾得过解元,解元并非稀罕物,遂接着演:仅是侥幸罢了,这位公子切莫打趣我。

诸人皆将他当作丛霁的娈宠,不能让他下不了台,听他这般言语,便也作罢了。

店家新酿了梨花白,诗会间隙,为所有人奉上了一盏。

霎时间,酒香四溢。

温祈不善酒,浅尝一口,便将酒盏放下了。

他周遭的名流才子似乎都善酒,迫不及待地推杯换盏,直到将店家的梨花白饮得一滴不剩才作罢。

海量者尚且神志清明,不胜酒力者已说起了胡话。

他听着胡话,但笑不语。

丛霰因身体好透不久,滴酒不沾,他到了温祈身侧,歉然地道:在场的诸位公子尽数是爽快之人,兴之所至,饮得多了些。

温祈摇首道:六殿下不必感到抱歉。

不多时,清醒者自行散去了,而醉酒者则由自家小厮送回家去了。

由于醉酒者损坏了店家的物什,丛霰须得留下善后,遂并未与温祈一道回宫。

温祈走出望江酒楼,被风一吹,突然发现自己有些醉了。

他与来望江酒楼时一般,沿着街市走。

经过那虾饼摊子之时,他买了两只虾饼,打算带予丛霁。

马车正在街市尽头等候着,他上了马车,摇晃中,发现自己更醉了些。

他生怕将虾饼摔了,指尖紧紧地捏着盛有虾饼的油纸包。

待回到宫中,夜幕已降,他竟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他果真醉了。

宫内不可行车,他下了马车,身体摇晃,正欲分辨丹泉殿位于何处,已被人扶住了,又听得那人道:温祈,你饮酒了?

嗯。他颔了颔首,半眯着双目一望,即刻将扶住他之人推开了。

此人是何人?他根本不识得。

他踉跄着向前走去,不予理会。

此人自然是丛霁,丛霁唯恐温祈摔着,干脆将温祈打横抱起。

温祈挣扎不休,指尖却仍是紧紧地捏着那油纸包。

丛霁紧张地道:你乖些,小心摔着。

温祈气呼呼地道:我为何要乖些?我为何要小心摔着?

丛霁叹了口气:摔着会疼的。

我疼不疼与你何干?温祈终究敌不过丛霁的气力,被丛霁抱回了丹泉殿。

丛霁将温祈抱到了床榻之上,亲自为温祈褪去了锦履与足衣。

见温祈手中捏着一油纸包,他发问道:这油纸包中是何物?

温祈将油纸包抱入怀中,警惕地盯着丛霁:这油纸所包之物是买予我心上人的,不是买予你的。

丛霁一时间不知该当如何言语,他拒绝了温祈,并无资格自称为温祈的心上人。

温祈委屈巴巴地道:遇见他之前,我从未心悦过任何人,亦从未与人接过吻,更从未碰过旁人的那处,但我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

丛霁否认道:你并非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

你并非他,你无权替他否认。温祈双手抱膝,垂着首道,我对于他而言,便是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

丛霁伸手将温祈拥入怀中,不及安慰,温祈已从他怀中挣出来了。

温祈躲远了些,瞧着丛霁道:不许靠近我。

丛霁进,温祈便退,直到退无可退。

丛霁向温祈伸过手去,竟是被温祈一口咬住了手腕子。

温祈瞪着丛霁,尝到了血腥味后,才松开了丛霁的手腕子,张牙舞爪地威胁道:离我远些,不然我便咬死你。

丛霁反是将血淋淋的手腕子送到了温祈唇边:咬罢。

温祈觉得眼前这人甚是奇怪,慌忙扯开外衫,将油纸包藏好,不让这人瞧见半点。

一人一鲛对峙半晌,温祈忍不住犯困了。

他强撑着沉重的眼帘,有气无力地道:不准抢我买予心上人的吃食。

丛霁哄道:朕定不会抢你买予心上人的吃食。

温祈不满地道:我的心上人才是当今圣上,你不可自称为朕。

丛霁换了自称:我定不会抢你买予心上人的吃食。

那便好。温祈并未放下心来,即便酣然入睡了,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油纸包。

丛霁欲要将油纸包取出来而不得,抚摸着温祈的面颊,又爱又怜地道:小醉鱼,你不是去参加诗会了么?怎地醉成这样?

温祈自然不会回答他,但未多久,温祈已循着本能钻入了他怀中。

他轻抚着温祈的背脊道:朕教你伤心了,对不住。

次日,温祈一转醒,居然嗅到了一股子又油又腥的气味。

待得意识回笼,他才想起来这气味来自于他怀中的油纸包内的虾饼。

他堪堪睁开双目,便看到了丛霁,丛霁正好眠着,显然时辰尚早。

他正欲自丛霁怀中出来,却是将丛霁惊醒了。

丛霁凝视着温祈,扬声命内侍去煮醒酒汤。

温祈一时无话,饮罢醒酒汤后,才道:温祈昨夜不敬于陛下,望陛下恕罪。

丛霁指着温祈怀中的油纸包道:你将此物奉于朕,朕便恕你无罪。

虾饼早已冷却了,上不得台面,温祈转而道:望陛下降罪。

闻言,丛霁掐住温祈的下颌,吻了上去。

温祈拒绝不了丛霁的亲吻,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软,连被丛霁偷走了油纸包都未觉察。

一吻毕,丛霁展开油纸包一瞧,里头所盛的吃食勉强能看出是虾饼。

温祈面含春色,见状,急欲将油纸包抢回来,却又被丛霁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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