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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漱己(33)(1 / 2)

丛霁将药方送往太医署,让每一位太医看过。

他此举一是出于谨慎,毕竟他此前从未与云研有过接触;二是为了试探刘太医。

刘太医的神态瞧来并无异样,一众太医合计过后,皆道这药方子有百利而无一害。

是以,丛霁请刘太医熬药,自己则回去陪伴丛露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丛露又睡过去了。

丛霁请内侍将云研安顿了下来,自己径直回了丹泉殿。

温祈一见丛霁,便问道:如何?

丛霁回复道:云大夫断定露珠儿中了至少两种毒,且近日中了新毒,他为露珠儿开了药,不知药效如何。至于刘太医,目前无从断定他是否加害了露珠儿。

公主久病缠身,陛下须得仔细些。温祈歉然一笑,是我多言了,陛下本就是谨慎之人,且将公主放于心尖,事事仔细。

丛霁却是苦笑:朕若是事事仔细,露珠儿怎会中了新毒?

温祈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戳中了丛霁的伤心处,赶忙道:是我笨嘴拙舌,惹陛下伤心了,望陛下责罚。

话音尚未落地,他瞧见左近的窗扉一震,然后,一道黑影随之掠了进来,他未及看清黑影的真容,黑影已不见了,窗扉亦安定了。

丛霁见温祈满头雾水,解释道:适才朕的暗卫来向朕禀报,刘太医并未在抓药之时动手脚。

传闻中的暗卫委实厉害,温祈甚是佩服,好奇地道:陛下的轻功亦不差,能否及得上暗卫?

丛霁坦白地道:朕的轻功与适才那暗卫在伯仲之间,若是近身搏斗,朕定能胜过他。

温祈满目崇拜:陛下实乃文武全才。

丛霁习武是为自保,在这深宫内刺杀屡见不鲜,他同父同母的哥哥甚至甫出生便被一剑穿心。

由于哥哥的死,他年幼之时,母后几乎是十二个时辰不离身地守着他,待他长大些,母后便要求他习武。

他那时颇为贪玩,不爱念书,更不爱习武,被母后打过不少次手心。

母后每每打过他的手心,便会心疼地哭泣。

他舍不得母后落泪,只能好好念书,好好习武。

一思及母后,他忍不住想念母后了,当年母后若是并未那般早地薨逝,他与露珠儿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且能有更多的时日承欢膝下。

如若当真有人害了母后的性命,且凶手尚在人间,他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温祈乍然瞧见丛霁眉眼间生出了一股子戾气,本能地恐惧起来,欲要后退,却强行命令自己立于原地。

丛霁薄唇紧绷,良久,才从仇恨中剥离了出来。

他陡然见得温祈状若初见之时,慌忙道:莫怕,朕不会伤你。

丛霁终是恢复原貌了,温祈松了口气:陛下能告知我陛下方才在想何事?

朕在想母后如若被人害了性命,凶手如若尚在人间,朕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丛霁淡淡地道,吓着你了罢?但你应当清楚朕本非良善之辈。

陛下欲教害了先皇后性命之人偿命理所应当。温祈并不认为丛霁所想有错,只是千刀万剐未免过于血腥了。

一个半时辰后,又有暗卫来报:刘太医并未在煎药之时动手脚,汤药已安稳地被公主饮下了。

刘太医确是清白,亦或是觉察到自己起疑了,只得暂时蛰伏?

丛霁正思忖着,温祈的嗓音忽而钻入了他的耳蜗:陛下不责罚我么?

不知为何,温祈的嗓音犹如新酿的蜂蜜,一双唇瓣更是恍若点朱。

他怔了怔,才道:便罚你明日不许过度行走。

温祈应下了。温祈打了个哈欠,钻入丛霁怀中,陛下,抱我去床榻罢。

温祈身上的衣衫乃是他的旧衣,薰了龙涎香,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龙涎香,丛霁却忽觉温祈这龙涎香有些诱人。

两日后,丛霁收到了一封密信,其上禀报了皇陵被盗一事,盗墓者仅是图财,才铤而走险。

若无盗墓者,母后之死将以产下露珠儿后,日渐体弱终结,而非迷雾重重。

虽然就这一点而言,他该当感谢盗墓者,但盗墓者盗窃皇陵,犯了弥天大罪,须得杀一儆百。

第46章

五日后,丛霁又收到了来自于雁州的一封密报,他有些紧张,展开一瞧,竟是噩耗。

那酒肆确有一雌性鲛人,但那雌性鲛人先是因过度产珠而瞎了双目,后又因容貌甚美,被酒肆掌柜当作招待达官贵人的器具,种种折磨之下,雌性鲛人忍受不得,早已于十年前,自缢而亡。

丛霁其实并不确定那雌性鲛人是否当真是渺渺,若当真是渺渺,他要如何将这噩耗告知于温祈?

他将密报烧了,又令雁州知州接着调查此事。

又三日,他再次收到了密报,事与愿违,那雌性鲛人居然当真唤作渺渺。

居于陆上的雌性鲛人并不多,居于陆上,又唤作渺渺的雌性鲛人,恐怕惟有温祈的妹妹渺渺。

他当即决定隐瞒此事,并亲自去见了戚永善。

戚永善本已是古稀之年,被拷问了这许多日,已然脱了形,瞧来直如披着一张皮囊的骨架子,气息奄奄。

这戚永善放不得,却又经不起拷问了。

丛霁俯视着蜷缩于牢房一角的戚永善,道:你若能坦白相告,朕便让你过得舒坦些。

戚永善周身肮脏、恶臭,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须臾,归于平静。

丛霁淡淡地道:你莫不是聋了罢?

戚永善仍是不作回应。

丛霁威胁道:你有妻有子有女,你要是再与朕作对,朕便将他们悉数抓了来,一一当着你的面剥皮抽筋。

戚永善依然沉默不语。

丛霁原本认为戚永善之错不当祸不及家人,且戚永善当年败光家产之时,其妻早已与他和离了,带着一子一女另嫁他人,与戚永善再无干系,但现下别无对策,遂只得命人将其妻、其子、其女押送至京城,虽然从戚永善的反应来看,或许并无用处。

出了天牢后,他径直去了白露殿。

丛露饮了云研所配制的汤药后,精神瞧来不差,正由雪鹃涂着丹蔻。

见得丛霁,她向丛霁展示着自己已上了丹蔻的左手,语笑嫣然地道:如何?

丛霁夸赞道:指若削葱根,定能迷倒无数大好儿郎。

丛露捂着面孔,害羞地道:皇兄打趣我作甚么?

当年,露珠儿即便尚未成长,亦被冠上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誉,而今美貌不再,一双手依然无可挑剔。

倘若露珠儿的容貌能快些恢复该有多好?

倘若有人能不介意露珠儿的容貌,护她一生该有多好?

丛霁柔声道:朕哪里打趣你了?朕分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夸你的。

丛露笑道:哪里是深思熟虑?显然是因为我乃是皇兄的妹妹。

纵然你是朕的妹妹,朕亦不会夸大其词。丛霁又道:在云大夫的医治之下,你的面色瞧来好了许多。

丛露虽未记起往日之事,但她知晓自己的面色确实好了不少。

她面上的伤痕已久,皆呈白色,原本面色苍白与凹凸不平的伤痕极是相称,面色一红润,伤痕自是愈加扎眼了,因此,她今日特意上了胭脂水粉,作为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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