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卡」苦咒缚(1 / 2)

('summary:那么你呢?他的死难道将你的一部分也一起带走了吗?

叶槭流睁开眼睛时,站着房间另一头的金发男人正兴致勃勃地翻看书架上的物件。卡特·拉斯维加斯似乎热衷于将上面的每一个摆件都拿起来细细端详研究一番,将上面的每一本书都仔细翻阅品读一遍,热情饱满得像是要为它们中的每一个都写首赞美诗。叶槭流坐起身,衣料与床褥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卡特回头看他,翠色的眼眸弯起:你醒了。

叶槭流没有回答。他安静地注视着这个仍面带微笑的、轻盈的、自由的男人。他已不再拥有“数据视野”,也不再需要那东西。这也许是一场阴谋、一场梦境或者其他,但不重要。那毫无意义。那不值得他在意。他空茫的躯壳正被什么东西填补,羽片似的绒白的雪从他堆积的情绪中化开,寂静无声,震耳欲聋。

他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指甲插入掌心。他迈步向前,硬质鞋底踏过地板的声音略微刺耳。卡特就站在那里,维持着惯常的神秘而惹人恼火的笑容,向他伸出双手,像张开一个怀抱。

叶槭流在卡特身前站定,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狠狠给了他一拳。

红痕瞬间从卡特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来。他顺着叶槭流的力道偏过头去,几缕碎发恰到好处地滑落,搭在那醒目的伤痕上,竟有几分惹人怜惜的破碎美感。但叶槭流是不会怜惜他的,他几乎要气笑了事实上他也确实笑出声了。他揪着卡特的衣领往书架上掼,轰,哗啦,书本歪歪斜斜地往下掉,玻璃摆件砸在他们脚边,摔成一地锐利的残骸。

卡特在叶槭流的钳制下低低发笑,笑里掺着沙哑的呛咳,笑得肩膀耸动,纤长的眼睫跟着一颤一颤,像飞蛾鼓动的羽翼。那双碧玉似的翠色眼眸仍凝望着叶槭流,与他记忆里的每个瞬间一般无二。

年轻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混沌的暗沉的暮色在他眼底滚动流淌。叶槭流将整个小臂压在卡特胸前,将自己砸向对方。他磕磕绊绊地同这个死人接吻,用这点新鲜的疼痛和尖锐湿润的血腥气填满口腔,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他狠厉撕咬卡特的嘴唇,那不太像人的血肉,似乎只是一片空壳似的皮。卡特发出几声吃痛似的轻柔的低哼。他的手臂缠上叶槭流的脖颈,发辫松散开来,细小的花朵与枝茎勾挂在略微打卷的发丝间。

这个施虐似的吻最终还是结束了。自醒来后始终萦绕在脑海中的雾气此刻消散了些许,叶槭流回了回神,收回压着对方胸口的手臂。

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纯白房门上忽的浮现出一行毫无辨识度的字迹:“不杀死对方一百次就出不去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槭流开始认真思考这是一个陷阱的可能性。

他松开卡特,任由这骗子跌了一踉跄,转去和那门死磕。他尝试像往常一样在空气中伸手开门,然后呢,无事发生。他又走到门前握上门把手,微微用力下按。奥秘在他手中流淌,如同他肢体的延伸。但有形的门没有被开启,概念上无形的“门”同样紧紧闭锁。卡特靠在书架旁,纤长手指勾起纠缠在发丝里的细小花茎。他看着叶槭流做尝试,慢慢悠悠地开口:没有用,是不是?我们被困在这里啦。

房间中无窗无灯,叶槭流无从判断现在的时间。他凝视着卡特,喉结滚动几下,最终问出口的却只有:你知道什么?

唔。卡特做出思索的表情,不比你更多,小朋友。如果你要问我们是怎么来这儿的,恐怕得不到回答了。

那我换个问题。叶槭流说。你是什么?

卡特又笑起来。你觉得我是什么呢?是一缕幽魂、一段残留的意志、一场梦境或者其他?不论如何,大概不是什么真实存在的东西。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

我已经死啦,小朋友。卡特耐心地说,语气像是诱哄没能品尝到糖果甜味而大发脾气的孩子,你指望一个死人对你说什么呢?

叶槭流又想给他一拳了。他索性转过头看向房门上的黑字,不再让这个极其擅长惹恼他的骗子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凝视着那个单词,死,写出来轻飘飘,落下去沉甸甸,好像一句讽刺,一个玩笑,一把穿胸而过的尖刀。

卡特从他身边掠过,坐在床沿,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叶槭流没有理会他,避开地上七零八落的残骸和书架上的一柄短匕,抽出一本书来。硬质外壳上用烫金工艺印着几串毫无意义的乱码一样的字母,他翻开书本,里面连乱码都没有了,只有大片大片的空白。一小颗玻璃珠子从架子上掉落在地,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叶槭流脚边。它凝视着叶槭流,静默无声。

空气沉寂下来。卡特垂下眼睛,拇指抹去唇瓣上的鲜红。他盯着手指上的血迹看了一阵,冷不丁问:你想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叶槭流头也不抬地问。

接下来要怎么做。卡特说。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停滞了。叶槭流看向卡特。金发男人专注碾着指尖的红色,将它抹开成浅淡的一片,好像那不是血,是正簌簌掉落的鳞粉。

你指什么?叶槭流问。

他将书本放回书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死去的蛾。卡特抬起头,弯着眼睛对他笑:你觉得是什么呢?

叶槭流垂下眸子,手指按向卡特的脖颈。卡特主动撩起自己金色的发丝,好让他触碰得更清晰。血管在他手中鼓动,他听见卡特的脉搏和心跳:一声,再一声,又一声,温热而鲜活,谁也不会觉得这只是一具空壳。

轻微的振响顺着指尖传来:掐下去吧。

再用力一些,掐碎颈骨,掐断呼吸。杀死一具尸体,你能做到,对吗?

……不。

不能,还是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不。

鳞翅振动出轻柔的嗡鸣。

是吗?可你不能停在这里的呀。

他闭上眼睛。

一截苍白瘦削的手腕垂在床边。

叶槭流缓缓直起身,沉默地注视这具彻底了无生机的尸体。

卡特没有任何挣扎,这当然了,他想要的就是让他来杀死他。他甘愿死在他手里,也许这对他来说也是种好死法。他的脖颈不自然地扭曲着,面孔垂向一边,被柔软的金发遮挡住了。

叶槭流想,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人的颈骨破碎的声音。

冰凉的手臂从身后环抱住他。骨节分明的白皙的手掌为他拭去泪水。卡特将下巴搭在叶槭流肩上,发丝轻轻扫过他的面颊。

继续吧,小朋友。他温柔而冷酷地说,你还要杀死我九十九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槭流突然觉得很不公平。他为什么要背负卡特的死呢?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目睹卡特死去呢?他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本心,去抹消这旧日的残魂呢?他一定要离开这里吗?他一定要现在离开这里吗?他一定要像“卵”预设的“壳”那样坚定地去做所谓正确的事情吗?他难道不想品尝永恒的安眠是怎样的滋味吗?

咬上耳垂的齿尖是温热的,环住他身躯的手臂却冰冷得像毒蛇。一柄短匕被递到他面前,叶槭流避开床上的空躯壳,掼倒身后的男人,在那满含鼓励神色的翠色眼眸的注视下划开这人的喉管。

到最后这个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地方下脚了。卡特干脆仰躺在一地残蜕之中,邀请似的对着叶槭流伸出双手。

还是很容易的,是不是?卡特笑道。他拽着叶槭流手臂将他拉向自己,丝毫不顾那只手上握着的沾满鲜红的短匕。叶槭流踉跄着倒在卡特身上,刀刃险些划开旁边的一具空壳——它被正中心脏,一刀致命。他越来越熟练了。

我想想……到第几次了?卡特好像真的忘记了,他低着头无声计数,想得很认真的样子。

叶槭流说:七十七次。卡特没有丝毫怀疑地相信了。

那快结束啦。卡特说。

于是他按着叶槭流给的数字往下数:七十八……八十四……九十一……九十九。他在死去第一百次之后又睁开眼睛,并不意外地看到一柄递到他面前的短匕。

该你了。叶槭流说。

卡特凝视着叶槭流,静默无声。他脸上的神色消失了,玻璃珠似的翠色眼睛里倒映着另一双暮紫色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沉寂下来。卡特垂下眼睛,握住叶槭流的手,擦去匕首上的血迹。

我已经死啦,小朋友。他轻轻地说。你不会干涉我的选择,对吗?

我想那样做。

但你不会的。

……

你不会的。

叶槭流并不言语。他只是攥紧了匕首,最后与这个可恶的总能看透人心的骗子交换了一个亲吻。

咔哒。

Fin.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summary: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疯了。

当索尔从衣袋里捧出一小团什么东西的时候,卡特快笑到桌子上去了。

他真的笑得非常开心,但是没人能理解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王冠今日的缺席或者索尔拿出的那个东西上——那看上去是个毛绒球,通体纯白,散发着微光,大概有索尔手掌一半大,如果被放到玩偶店之类的地方,大概能把路过的人萌到想带十个回家。令人惊奇的是,那似乎是一个活物,当被索尔放在石桌上时,这个小东西原地蹦哒了两下。布莱克鼻翼抽动,猛地站起来,一对尖尖的狗狗耳朵噌地竖起。他震惊地盯着那只小毛绒球,手臂撑着石桌,像是想要把整个身子都探到那边去,好看或者闻得更清楚些。

费雯丽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清楚索尔先生为什么会把宠物带到信徒聚会上来,也不理解卡特先生为什么笑得有点失态,更想不通布莱克先生在为什么而震惊。当然,最奇怪的还是平日主持会议的怀特先生不在……怀特先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吗?他以前从来不缺席的……

黑发灰眼的男人轻咳一声,以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他伸出手掌,对着那个物种不明的小东西做出一个介绍的手势,平静地说:

“总而言之,这是怀特。”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下探着身子往索尔那儿看到不止布莱克一个了。加西亚睁大眼睛,冷淡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他凝视着那只被称为“怀特”的小毛球,眼神大概介于怀疑人生与有点想笑之间。毛绒团子转了过来,一双紫色的豆豆眼滴溜溜地转,最终停在加西亚身上,小小的身躯里发出一声响亮的:

“叽!”

……*的,好软的叫声。

最先提出质疑的居然是奥格,少年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质问:“这是怀特·克朗,还是你给它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索尔揉着眉心,神色中颇有些疲惫。他任由小团子爬上自己的手掌,无意识地摸了摸那看上去就手感颇好的软毛,又哄孩子似的拍了拍,说:“这是白王冠本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雯丽放弃了思考。如果这是一篇漫画,她现在的表情应该是space费雯丽neko,可惜这不是。最让她难以理解的其实是……现在的怀特先生究竟是什么生物呢。会叽叽叫的白色毛绒绒,难道是山雀吗?但是没有嘴巴和爪子,也没有翅膀……但如果说是哺乳动物的话,又看不到脚……矮脚的品种?或者幼年海豹……海豹怎么叫?还是说有什么异种是长这个样子的?自从攀升到现在的等阶,费雯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脑发光也无法理解一件事的体验了,她只能像加西亚和布莱克那样盯着怀特看,试图从这只毛绒团子身上找到答案,但理所当然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团子怀特倒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他蹭了下索尔的手指,又跳回石桌上,躲开某只蛾子不怀好意的手,蹦蹦哒哒地往布莱克的方向跳。狗狗的一双红眼睛“腾”地亮起,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尾巴快要摇成螺旋桨了,谁都能看出这位冬道路半神高兴得像只小狗他本来就是只小狗吧。

主人是白毛,我们也是白毛!布莱克心满意足。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加西亚问。跳进布莱克掌心的小毛团子像一朵大团的蒲公英,蓬松柔软,就是不知道掉不掉毛。

索尔的目光从怀特团子身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加西亚:“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

“你应该知道,因为……一些原因,我和怀特现在在同一处工作。”索尔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想来这件事对他造成了些冲击。他目光游移了一瞬,继续说下去,“前天是工作日,但他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这很不正常,我就去他家里拜访了他。”

好魔幻,真的好魔幻,索尔说的每一句话都好魔幻。知名邪教徒和裁决局局长一起工作,还给裁决局局长做下属,听上去还是个挺守规矩的下属,就算把这事说出去整个神秘学界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但加西亚知道怀特=叶槭流,所以他只是在心中小小地感叹了下这魔幻的一幕,就接着问道:“然后你就看见了这样的他?你怎么确定这是他的?”

“我叫了他的名字。”索尔说。

“……就这样?”加西亚有些不可置信了。任谁都知道索尔·马德兰是个多么多疑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索尔看上去更疲惫了,他似乎不想说更多,只是搪塞了过去:“就这样。”

好吧,加西亚假装自己信了。他看着似乎过于活泼的怀特团子从布莱克掌心往下跳,一时没忍住,顶着布莱克的凝视伸手把团子捞了过来。

——然后捧起这只毛绒绒的小团子,揉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捏解压玩具那样揉捏。

团子怀特:“……叽?”

纯白的长毛是柔软而温暖的,手感像动物幼崽未褪去的绒毛。他没有摸到小团子的身体,这更像是一团活着的白色绒毛聚合物。

更像毛绒玩具了。想到这里,加西亚险些压不住幸灾乐祸的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某人此刻如此活泼,就说明他可以落井下石。只可惜他没有带来纸笔,也没关系,等离开圣所之后可以凭借记忆画。

加西亚相信,自己能画得非常还原。

一双豆豆眼眯了起来。刺客指尖一痛,食指上多出了两个小小的出血点。

加西亚:“……”

这么一个小东西,牙还挺尖呢。

如果让索尔听到加西亚的心声,他会想:不仅牙尖,还能吃饭呢。

这当然像是废话,但索尔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震惊。说实话,发现这个小东西就是他的下属的时候他以为无论再发生什么自己都不会再震惊了,毕竟这既不科学也不神秘学,他一下子有点串场到某知名英国儿童文学,很难想象叶槭流究竟是被施了变形咒还是一个阿尼马格斯。

在他迟疑着将叶槭流定为一只蒲绒绒时,他听到了辉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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