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挤后排不方便,于是明鹭川坐到了副驾驶,让夏文南和林抒秋坐在后排。
明鹭川见到林抒秋,询问了夏文南康复治疗的情况,林抒秋仔细地回答了他。
夏文南则坐在后排盯着窗户外面发愣。他想明鹭川可能和他一样被骗了,路问行说得信誓旦旦,他和明钦没有关系,除非路问行撒谎,那么明鹭川应该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至少不是路问行的,或者不是明钦的?
后面这个想法过于荒诞离奇,夏文南也只是想了想,很快便自己否认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明钦一定是骗了明鹭川。
他们先把林抒秋送回家,明鹭川便坐到了后排,司机再开车送他们回家。
演唱会好看吗?明鹭川看着前方问道。
夏文南说:还行。
跟林医生关系不错?
挺好的,这回夏文南话稍微多了些,毕竟在这个城市,我就只有他一个过去的朋友。严格意义来说,过去不算是朋友,现在才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林抒秋这个人看起来文文静静有些内向,但是其实很讲义气。
夏文南并没有向明鹭川解释这么多心理活动。
明鹭川也就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到了家里,夏文南简单地跟明鹭川道一声晚安就回去自己房间里,他洗了澡关了灯躺在床上,眼睛却一直没办法闭上,脑袋里翻来覆去想今天晚上的事情,到最后掀了被子坐起来,双脚伸到床下穿上拖鞋,起身离开自己房间。
明鹭川的房门没有锁,夏文南轻轻拧一下门锁便拧开了,软底的拖鞋悄无声息地踩在地板上,他在慢慢靠近床边,房间太黑了,他只能勉强看清明鹭川躺在床上的轮廓,不过看起来应该是睡了。
他弯下腰,轻声唤道:明鹭川?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明鹭川在黑暗中精准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谁?
夏文南痛苦道:是我是我,快放手!他拍打明鹭川的手背。
明鹭川松开手,同时按亮了台灯,坐起来看着夏文南:发什么疯?
我发疯吗?夏文南委屈,难道不是你发疯?你掐我干什么?
明鹭川短暂地沉默之后说道:我怎么知道是你?
夏文南不高兴:这个家里除了你就是我,还会是谁?
明鹭川说:万一是鬼呢?
鬼找你干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好吧?说到这里,夏文南借着台灯的光亮发现明鹭川的额头出了一点细汗,他有些诧异:你是不是真以为有鬼,被吓到了?
明鹭川冷冷道:你不睡觉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夏文南迟疑了一会儿,甩掉拖鞋爬上明鹭川的床,盘腿坐在他对面,说: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明鹭川语气还是不大高兴:聊什么?
夏文南有点点害怕,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说:我今天去找了路问行。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便见到明鹭川的眼神陡然间变得阴沉起来,紧接着听到明鹭川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你找他做什么?
夏文南咬咬下唇,决定跟明鹭川坦白:我知道我不该找他,我是个傻叉,但是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你爸爸应该一直在骗你。
明鹭川看着他不说话。
夏文南小声说:你别这样看着我啊,又不是我骗你。
你说他骗我什么?
路问行可能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Alpha父亲可能是其他人。说完这句话,夏文南突然体会到了一种新的豁然开朗:这是好事不是吗?也许明鹭川的Alpha父亲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是他很快又感到疑惑:这样的话,明钦为什么要撒谎。
明鹭川目光落在夏文南脸上:这重要吗?
什么?
明鹭川道:追究这些做什么?这又不是重要的事。
当然重要!夏文南脱口而出,每段感情对你来说都是重要的好吧,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吗?
明鹭川突然倾身用力抱住了夏文南。
第62章
干嘛啊?夏文南突然被抱住,有点没反应过来。
明鹭川说:让我抱一会儿。
夏文南感觉到明鹭川把自己抱得很紧,两个人都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胸口贴在一起,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声。他不知道明鹭川怎么突然情绪激动了,只心想或许是明鹭川得知自己一直以为的爸爸并不是亲生的,所以感到难过。
在这一刻,夏文南把自己代入明鹭川,便也感同身受地替他难过起来。他伸手抱住明鹭川,手掌轻轻拍他后背安抚他的情绪,想了想说道:你也说过你看不起路问行这个人,不值得为了他难过。
我不难过,明鹭川缓缓道,而且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夏文南立即从他怀里退开,仔细看他神情:什么啊?
明鹭川道:路问行确实是我生物学上的Alpha父亲。
夏文南愣一下,以为自己还没有向明鹭川表达清楚意思,于是说:他不是,他亲口告诉我他和明钦没有关系,他说他们不可能有孩子。
明鹭川只是笑了笑,笑容里带了些嘲讽。
夏文南奇怪道:什么意思?他在撒谎?
他没撒谎,明鹭川看着夏文南,我不是他和明钦的孩子。
夏文南听到明鹭川这句话,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那个荒诞的猜测,他一把抓住明鹭川的手臂:你是他和别人生的?
明鹭川没有说话,在夏文南看来,几乎算是默认了。
你不是说过,他跟明钦在一起,却一直没有标记明钦
我说过是明钦?
夏文南被他说得一愣,尝试要回忆那晚明鹭川的话,却已经记不得原话了。
明鹭川又说道:我说的是我爸爸。
那你爸爸是谁?夏文南觉得答案仿佛就在眼前了。
明鹭川说:明钦有个双胞胎哥哥。
夏文南睁大眼睛看着明鹭川,他知道自己看起来有点傻,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
明家本来就有双胞胎的基因。
到现在为止,夏文南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他坐在床上,怔了好一会儿,问明鹭川道:那你亲爸爸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