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煤炭泡在温泉里,一开始还很紧张,后面习惯了,发现自己四条腿蹬水不会沉下去就高兴地在太上皇身边游来游去了。
宫殷淮在它脱力之前把它捞起来,拿过干布给它包住搓了搓,也忍不住眼底带笑:没玩过水吗?这么高兴。
小煤炭在他手里乖巧地叫了一声,玩是玩过,被人推下水之后还病了一个月呢。
宫殷淮被它叫得心里发软,点了点它鼻子:莫要转移话题,继续说说,你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是不是知道自己叫什么?
小煤炭抬头看他,眼里带着嫌弃。
太上皇,不是您老说好奇害死猫吗?您怎么好奇心这么重呢!
太上皇挠了挠它下巴,眯着眼睛看它:别又想敷衍孤,不然之后你都住笼子里,吃素菜。
小煤炭:好幼稚的威胁哦。
他不想接下来住笼子吃素菜,只好从干布里面探出手,在太上皇手上写道:辞景
你上辈子的名字叫辞景?太上皇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
小煤炭点了点头,这是他的表字,反正没什么人知道,给太上皇知道了也没怎么要紧。
宫殷淮给它把身上的毛擦干净,就看到它蹬蹬凑过来,把脖子上挂着的血玉送到他手里,他便抱住小煤炭,顺便摸着血玉看了一眼:平日里都不让孤动,怎么今天就愿意了?
小煤炭躺在他怀里露肚皮,为了让太上皇多碰血玉几下,牺牲一点色相也是可以的,反正这也不是他的身体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宫殷淮看它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活蹦乱跳的,要不是记着他都要觉得先前小煤炭叫不醒是自己的错觉。
他摸了摸小煤炭的脑袋:你今天这种情况,以后还会发生吗?
第17章言遥
小煤炭在他怀里滚来滚去,听到他这么问,顿时就停了下来,太上皇问的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啊。
如果按楼川那个老鬼的说法,这全要看血玉能不能蹭到太上皇的紫气,还有蹭到了他也不知道实际作用是怎么样的。
不怪他一问三不知,他知道的真的不多。
宫殷淮见它又陷入沉思,手指在它的小肚子上挠了挠,提醒它可以回过神来了。
小煤炭回过神来,侧过身不给摸小肚子,瞪着太上皇抗议地喵喵叫。
太上皇挑眉看它,主动把手放在它爪子下面:孤听不懂你说什么,写下来。
白亦清是真的不明白太上皇为什么会这么热衷于跟一只小猫崽对话,这种事情正常人知道难道不应该觉得忌讳或者吓到吗?
怎么太上皇就这么坚持地要它来回答?
看着太上皇坚持放上来的手,小煤炭叹了口气,是他不对,太上皇哪里像是正常人呐?
它只好抬爪子在他手上写三字真言:不知道。
太上皇对于这个答案很是不满,干脆握住它的小爪子:不肯说实话?既然如此,一会午膳你便吃素菜罢。
小煤炭:喵!
他说的都是真的太上皇又不信,难不成还想让小猫咪骗人吗!
宫殷淮把扒拉自己衣袖的小猫捋下去,小煤炭又扒拉上来,还得寸进尺地往他身上爬,一路爬到他肩膀上,他便看着它,想知道它要干嘛。
结果小煤炭一路爬到他肩膀,凑过来蹭他脸。
宫殷淮有些好笑,点了点它的鼻子:你上辈子是小孩子吧?撒娇也蒙混不过去。
喵~小煤炭抱住他的手嗲嗲地叫了一声。
宫殷淮还想治理它一下,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抬头看向门口:何事?
太上皇,言公子他们到云宫了。万和在外面轻声道:这会儿正在殿前等候。
宫殷淮闻言,便抬手把小煤炭捞回怀里,弹了一下它额头:晚点再同孤说清楚。
小煤炭见他有事要忙,不用被一直逼问了,开心地叫了一声。
万和在外面等了一会就看到太上皇抱着小煤炭出来,偷偷看了一眼太上皇怀里活蹦乱跳的小煤炭,顿时松了口气。
小煤炭看起来健康活泼的,他就放心了。
天知道今早在发现小煤炭一直叫不醒之后,太上皇的脸色有多吓人,尤其是让御医过来看诊之后,听到小煤炭脉搏全无之后,要不是小煤炭醒来得及时,可能在场的都要给它赔命了。
在此之前,他没想到太上皇会这么看重一只小猫崽
小煤炭倒是有注意到周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过这阵子他被太上皇带在身边,对这种探究的目光已经习惯了,便没有多管。
他被太上皇抱着进了前殿,刚踏进殿内就听到一声带笑的声音:太上皇最近不是在养老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忙的样子?
白亦清抬头看去,就看到一男子手执扇子行了礼,就笑吟吟地看向这边,他看清了那男子的脸之后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位言公子有点眼熟。
对方在看到太上皇怀里抱着小猫之后,他眼睛顿时一亮:哇,太上皇你还养猫了啊?
这人说着还很自来熟地上前要来摸猫,宫殷淮躲开他的手,不悦地看着他:言遥,你想死吗?
啊?我就摸一下也要死吗?你这性格越来越不好了。言遥见他不给摸,便收回了手,撑开扇子给自己扇了扇:倒是没想到你会养这种柔软的小动物呢。
宫殷淮抱着小煤炭径自走到上位坐下,看向言遥:来找孤何事?
我们这么久才见一面,你怎么这么嫌弃我啊。言遥也在一旁坐下,目光时不时落在他怀里的小黑团身上,毛发锃亮,眼睛圆圆地看着人,怪可爱的。
他觉得挺神奇的,宫殷淮这冷心冷肺的家伙,还会养小猫崽。
莫不是中邪了?
嫌弃,没事赶紧滚。宫殷淮从手边拿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道。
言遥立即做出一副捂心口的样子:你这么待我,我好难受。
难受就滚。
白亦清听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回,还挺神奇的,他在太上皇身边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罪恶么随便地同太上皇说话。
不滚,我来是带了消息给你的。言遥习惯了太上皇的态度,一点都没有不适,从怀里拿了厚厚的一个信封出来:我这段时间去了越州,给你收集来的好东西,看看。
万和便下去拿了过来给太上皇。
宫殷淮打开信封,慢慢地看信封内的东西,窝在他怀里的小煤炭自然也瞅见信封内的东西,都是信纸,其中还有红红的印子,不知道是什么。
言遥在一旁道:那个姓周的做什么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也亏得是我去查,才能给你收获这么一堆。
宫殷淮闻言,哼笑一声:没有你孤也能找到他的错处。
哇,你这么说,那还给我。言遥朝他伸手,气道: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宫殷淮把信封收好放到一旁,没有要还人的意思:午膳可以留你下来吃。
言遥一脸震惊:我干得这么累,就一顿午膳?
不然?宫殷淮抬眼看他:孤现在没有国库给你钱。
别哭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库跟国库比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