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把整条街上的女人插了个底朝天。他全然忘记自己究竟往几条**里塞过钱,一双手僵硬地插在兜里,手腕酸疼。干这种事给他带来的快感还比不上翻看一本幼稚的成人。
他们要调查的男人在一家所谓的上流社会会所当领班,想到这里卡洛斯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上个世纪歌舞升平的遗风,这叫他们根本没法在工作单位方面做文章。
至于西摩尔说的那个女人,他干脆丢给手下去调查。
现在他的脑子里挤着一个人的身影,阿雷斯特。
他和阿雷斯特很早就认识,却一直没见过对方的长相,听起来像扯淡,可这的的确确是事实。他参加工作之后,才发现阿雷斯特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虽然不在一个科室工作,但卡洛斯总能有意无意见他一面。这对卡洛斯来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卡洛斯心底不自觉地升起一种微妙的情感:他和阿雷斯特认识这么久,即便关系不太亲密,阿雷斯特对待他的时候总会有些差别吧。
在实习期结束前的一段时间里,他给阿雷斯特做小助理,阿雷斯特替他挡了一刀子,阿雷斯特获准休假,他正好享受一下长官级待遇。
与此同时,他渐渐厌恶起自己的工作环境。他身边的人极力和水火不容的同事保持看起来挺友好的关系,一部分是为了混得开、出了点屁事都有人帮忙有人安慰,另一部分则为了获得权力和利益的野心。至于阿雷斯特,卡洛斯看不出他的邪恶和欲望,但依然,隐隐地,觉得别扭。
他努力装出清高形象,偶尔却渴望和他人交流。外界不知不觉地扭曲他、同化他们,他想摆脱这种恶心习气但他的观念已经模糊了。他像选择妥协似的“择其优者”向阿雷斯特变着方发牢骚、“倾诉衷肠”,听到阿雷斯特一两句没营养的回应就欣慰得体涌暖流,然后沾沾自喜地听组里绯闻纷飞。
他本该有更高的目标的,现在他自动放低了标准。他偏执地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他一切荒谬而异常的举动、一切无知而刻薄的言论、一切复杂而纠结的思想都是拜环境所赐。他无法准确指认一个对他干扰最深的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显得和善而宽容,不和群体是他自己的错误。
如果他是个有两笔刷子的探员,诸如萨隆那样大难不死的,大家就会开玩笑似的说他是“孤傲”而不是“欠抽”。他卡洛斯怎么会承认自己是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洛斯?”阿雷斯特有吸血鬼一般的苍白面庞和红眼睛,脸型是不容易震慑他人的小圆脸,下巴处顶多有个钝尖,这样一张脸偏偏安在一副线条丰满充满力量的身躯上。他的紫色短发规矩地垂着。“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们在一年之内就能合法化。”
“你也相信萨隆的推论?”卡洛斯苦笑着问,“此前他们一直默默无闻。作为新兴的社团,他们必然会渴望得到一个证明自身的机会,在它出现的时候把它牢牢抓住,这样任人践踏是没道理的。”
阿雷斯特开口前一般会停顿半秒,他再次张开嘴,满口不含任何个人感情色彩的官样文章;“特例是一定会存在的。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来,他们的综合实力显示出向衰落过渡的趋势,怀疑他们的领导者另有其人不是没有道理,但即使现在找到他也于事无补。”
“你的意思是,”卡洛斯坐直身子,“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那个强大的首领为什么宁愿找这么多累赘,而不一个人单干?”
“所以你觉得他是个白痴?”阿雷斯特微微挑眉,表情变得不那么严肃了,“我倒不会因盲目高估他感到羞耻,探索他的深意的过程会很有趣吧。”
“自嘲的人,往往都是自大的人。”卡洛斯的目光紧盯着阿雷斯特,自己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目光转向别处,“行为怪异的人,不配拥有他们所谓的‘强大’。”他咬着嘴唇说。
“我不是这种。”阿雷斯特的表情变回原样,“神才是。”
有人说历史就是人类的战争史,乱世出英雄,天下太平的时候受人关注的还是那些乱的事。“有人”太贫了。
一片阳光灿烂中,立着一片矮矮的、破旧的小屋,有的屋子门前还挂了一面小旗。小小的野花开着,在微风里轻摇着。
一个少年坐在屋里,面前安放着一个低矮残破的茶几,屋门半敞。他脚穿拖鞋,身穿藏青色短裤和灰帽衫,帽子戴在头上。
他正专心致志地堆一座石塔,看样子快要完成了。他认真地把最后一颗石子捏在手里,慢慢靠近塔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面一震,石塔轰然倒下,少年有点泄气。
他耐心将桌面上的灰尘拂干净,从头再来,又到了最后一颗石子。
又一震。
他抹了抹额头沁出的细汗,掸掸手上的土,拾起石子,换了一种更稳固的搭法。最后一颗。他面色凝重地捏着那颗石子,等了一会,左右看了看,轻轻放上去。
成功。
成功地又迎来一震。少年脸上好不容易流露出的喜色一扫而空。
“哗”地一声,他把桌面上的石头全扫到地下,双手捂脸,慢慢把头埋进臂弯。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黑色刘海挡住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的瞳孔是空洞洞的黑色。
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见本该报废的钢丝床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的衣服和“拉丝床”的老旧程度相差无几。那人的睡姿异常端正——根本是被摆成这样的,脸色因为太脏略向土色靠近。他的表情安详而严肃,瞳距近了点,亚麻色头发一绺一绺有型地支楞着。
那人毫无征兆地醒来,第一反应是摸大腿外侧。少年走上前,随手将一把枪扔在那人头边,直抵太阳穴。那人竟感激不尽地用生硬的葡萄牙语说“谢谢”,一边揣枪入怀。他坐起身,面对一地碎石,只好不知所措地裹紧衣服。
少年没理他,径自拾起石头,一块一块整齐地码在桌角。也许是语言不通,他们双唇紧闭,少年偶尔向那人投去瞻仰死者遗容似的目光,弄得那人毛骨悚然。“需要我用什么方式报答?”此类情况下一走了之挺合适的,但那位青年实在是被少年的无视给唬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你……”少年终于开口,结结巴巴地说。他不是对语言掌握不深,而是念咒般有节奏地重复,吃力地说出整个句子。“你能,带我,出去吗?”他缓缓说道,仰头,闭眼,和面前的空气祈求流利地讲话的能力。
“当——然可以。”那人迟疑着说,讶于少年憋了半天提出的,是一个如此简单的请求。但若真的简单,他是怎么回事?
少年拿布包好床下东倒西歪的几个瓶罐,拎起布包,讷讷地站着。那人拍拍身上的土,示意少年跟他走。
想离开一个少有人迹的地方,何必依靠搭救每个潦倒的过路人?那人和少年聊天,才听说他由军医教过点急救技巧,后来失散了。少年的名字叫菲尼克斯。
自称阿瑞斯的人倒没兴致勃勃提自己的遭遇,耐心听着菲尼克斯断断续续、其实内容简短的叙述;一双蓝眼睛像冬天的天色,遥远而广阔,如果他穿得整整齐齐,反而会叫人忽略这细节。
这里是战区。战火纷飞,全城布满狙击手,在家里都有被子弹击中的可能。菲尼克斯的刘海随他的步伐一起一伏地颠着,阿瑞斯有时会不自觉地看他一眼。
菲尼克斯撩起刘海,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一条黑缝,眼轮匝肌可怕地萎缩着。在这张脸中间画条线,可以直接写“画皮前”和“画皮后”。阿瑞斯直视他,目光没有躲闪,混着点自责和悲戚,居然有一点父亲的感觉。
他们随偷渡者的浪潮涌入一个像样的城市,想方设法搞到几块钱打公共电话,菲尼克斯对阿瑞斯使用的手段也没做评价,对一路上没怎么见过的事物也不好奇。
户口,衣食住行,解决这些问题不麻烦,但菲尼克斯身上诡异的气质让阿瑞斯无能为力。
菲尼克斯告诉过他,他的眼睛是天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闷的敲门声。
西摩尔不得不穿上刚脱下的衬衫,敞着衣服口去开门。“哟。”昨天才吃过败仗的阿努比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金发松散地垂落肩头,脏兮兮的衣领硬梆梆地立着。
“又干什么。”西摩尔低头单手动作缓慢地扣扣子。
阿努比盯着西摩尔胸口隐约露出的红十字纹身,注意到那里面一条蠕动着的弯曲的疤痕之后蹙起眉:“卡洛斯可以帮你挡下蹲局子那事儿的,你不恨他?”
“问这个干什么?”西摩尔停下来,挡住阿努比的去路。
阿努比靠着门:“萨隆今晚有指示,叫卡洛斯跟那伙人小打小闹着。”
“他不会同意的。”西摩尔喷出一口气。
“你到底听谁的,教徒?”阿努比耐着性子问,“这活儿本该钻头和阿雷斯特来干的。”
西摩尔埋头解扣子:“不去。”
哈迪斯照例走下水道回家,途中一直有种怪怪的预感,有人跟踪他。他凭借对周边地形的记忆灵巧地拐了几道弯,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了保险,他的手机没装与卫星同步的导航地图,更何况这是片未知区域。
手机还有微弱的信号,但他没有立即打出去;万一是那人有话要说呢?哈迪斯不耐烦地踱来踱去,注意到这一段的基础设施明显比之前的差。又有人来了。
一片寂静中突然发出一个细小的响声挺正常。哈迪斯给维纳斯发了条短信,继续探索着;水道中的水流弛缓而污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办完旅店的手续,西摩尔在街边溜达熟悉环境,和故人不期而遇。一个留金色短发的女人,双眼蓝水晶似的晶莹剔透,五官精致,即便是面带女权主义者一般的冷淡神情,依然称得上美人。“嗨。”她大方地朝西摩尔打招呼,“现在该叫什么啦?”
“西摩尔吧。”西摩尔腼腆地答道,他们的联络代号几个月换一次,外人知晓也无关紧要,“你呢?”
“维纳斯。”语毕她调皮地笑笑,表明她对这个称呼也有点心虚。她随意地问:“头发剪得这么秃干什么?”
“你最近,在做什么?”西摩尔有些心急,没理会她的话。
“啊啊,实力不足,”维纳斯跟着调转话题道,“在附近的公司当会计混饭。”
西摩尔轻轻松了口气。“你上头那位现在怎么样?”维纳斯好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西摩尔含糊地摇摇头,因没得可聊想着赶紧脱身。“当时的理想说完就过去了啊。”他突然感慨万分地叹气。
维纳斯瞧出他的失魂落魄,面含同情地沉默半晌,识趣地说:“活在当下吧。我不打扰你,有事打我手机。”
“嗯。”西摩尔点点头,目送维纳斯离去。
维纳斯向前走出十几米,隔着人潮朝他笑笑,笑容可爱又狡黠。
西摩尔配合地挥了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的事会重演,还是和过去截然不同?西摩尔当即查阅大量资料,证明维纳斯现在至少不是个特工。他盯梢的几天中,哈迪斯出现在类似的地点。
“哈迪斯?”接着黯淡的橙黄色灯光,哈迪斯认出维纳斯的脸,她穿着高腰细跟的靴子,走路竟没一丝声响。
“你怎么找到我的?”哈迪斯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而后失望。
维纳斯被这么一问,有些仓皇地解释道:“我估计你这点儿会在回家路上,就直接来了。”
“我是说,我被困住啦,你找到我又有什么用?”哈迪斯丧气地垂下头,忽然注意到维纳斯的鞋跟踩在一层浅浅的污水上,“你进来的时候地下有水吗?”
“你说什么?”维纳斯不解其意地低下头,“好像有。”
哈迪斯忘掉维纳斯莫名出现时的疑惑,看着水道中汹涌的水流,一手撑着发潮的弧形墙壁:“你还记得进来的路线么?”
“这谁记得……”维纳斯有点想笑地瞪着哈迪斯,微微发怔,她的敏感全体现在跟踪西摩尔,哪知道西摩尔是尾随哈迪斯的。西摩尔还在附近吧,他都知道了。维纳斯掏出手机,看着信号减弱至零。
西摩尔把他们带进这里有何目的?他一个人建不成这样的迷宫,却对这里如此了解。
过去控制现在。西摩尔的指尖从左划向右,另一手握着张金色长发微笑着的女子的照片。维纳斯公主,和你有关的事,你不要插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潘拉对着洗手间里的大面镜子蘸水理头发,皮肤被蒸汽熏得发软。泰希斯插着兜走进来。
“成了?”潘拉挺直像虾米一样弯着的腰板,紧紧浴袍上的带子,转过脸看他。
“嗯。”泰希斯轻轻点了下头,黑色刘海煽动着,两道剑眉若隐若现,黄眼睛呈现出水晶般无机物的质感。他生的蛮好看,但远不到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何况潘拉厌恶他目中无人的狂妄。“你先在我手下做事。”
“那么您的联系方式是……?”潘拉下意识淘淘浴袍的左上角,“请等我一下。”他拖着拖鞋走出卫生间。
不知怎么的,那张傲慢的脸又鲜活在潘拉的记忆中了,他真想把泰希斯晒那儿半天。向服务台要过纸笔回来,泰希斯已经在抽烟了。
“抱歉,这里禁止吸烟。”潘拉出于服务人员的本能提醒道,写完自己的手机号将要递过纸条时还不忘自我推销一番,“需要享受服务的话也欢迎找我,尽量给您提供最大限度的优惠。”我呸。
泰希斯毫不理会潘拉的提示,收下纸条,眼角上挑的狭长眼中发出X射线似的目光扫过潘拉朦胧的身体轮廓,脸上闪过一丝笑。
潘拉咽了咽口水。
“随叫随到。”泰希斯那只夹着烟卷的手奔着潘拉的颌骨去了,扳下巴还好说;潘拉只感到脖子火辣辣地疼,周围肌肉不住地痉挛。“是。”潘拉勉强答道。
仅此一次!
泰希斯走后,潘拉对镜查看下颌与脖颈连接处脆弱肌肤上的烟疤。尽管除了刺激皮肤且无其他效果,潘拉固执地往那里一遍遍撩凉水。这个古怪的家伙……
这种无异于动物标记领地的行为甚至让潘拉萌生掀掉这层皮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希斯看清了潘拉的长相:细长的浅色眉毛,长但卷曲弧度小的睫毛,带辣椒的热辣红色的瞳孔,鼻梁不高,薄厚适中的桃色唇。比较端正的五官配不深不浅的肤色,还是挺耐看的。
潘拉给人留下一种神秘而摇摆不定的印象,他的眼里却折射出一束令人费解的、坚强的、坚定的目光。
泰希斯拐进小巷,见那个酒吧服务生迎面而来:“老大~”服务生身上没穿着平日里深蓝格子的围裙,造型走普通的休闲风,身材修长。
泰希斯温和地微笑,自然地把服务生揽在怀里,他要是不这么干,只怕服务生先生会激烈地扑上来。“你的尾巴在吗?”
“没人的。”泰希斯面颊贴着服务生的脸。服务生亲不到他,巴巴地仰起小脸儿,带着惋惜的神情说下去:“阿瑞斯已就位。”泰希斯见他一脸失落,便隔着衣料抚弄他的背,同时梳着他的头发,让他的唇贴在自己的脖颈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肩头:“查清楚了么?”
“没呢。”服务生闭上眼,深深吸气,享受来自泰希斯的仅有的缓慢抚摸,抓紧机会吻着,小腹贴着泰希斯的下体,又因为自己没能做出令泰希斯满意的回答显得有些畏缩。泰希斯的爱抚似乎真的停了一下。不知他的举动到底有何妙处令他表现的如此夸张。
泰希斯又似乎不愿给对方留下为了利用才和他亲热的印象,眼帘垂下,用唇贴着那人的耳垂低语:“之后的事都交给我,别被他发现。”大概由于他口中的潮热气息来的突兀,服务生的耳垂上斜挎着的佩剑一般的黑塑料镶钻耳钉的前端微微地闪着亮光。
“放心。”服务生睁开一只眼信心满满地回答,显得调皮又可爱。见泰希斯情绪变化不大,他的身子更放松了点。陶醉了一会儿,他像是记起什么重要的事,急急扬起头:“老大真要在婚前守身啊?”他的神情像孩子般认真。
“是啊。”泰希斯平淡地说,把他摁回自己的胸口处。
计划逐步实施,潘拉心情舒畅地使手机上黄网,不巧碰见一条房地产待售广告,插在什么“迷情药”“催情剂”堆里还真扎眼。
交易成了,广告该撤掉的吧?潘拉隐隐觉得不对劲,转念一想,才一天光景,联系网站也无关紧要,对方难免忘在边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官。”卡洛斯睡醒,见阿努比正靠着枕头看书,“西摩尔出去了。”
“现在在哪儿?”卡洛斯问。
阿努比拿起手机:“地宫附近。”
“你也去,”卡洛斯想了想,“盯着上面。”
“万一是萨隆假公济私……”阿努比忍不住问。
卡洛斯盖上被子:“太虚门已经散伙了。”
说是个“门”,实际顶多算“组”。太虚门招收了一群渴望进调查局工作的傻帽,主要业务则是倒卖情报,它简直就是当时的萨隆的小金库。成员间单线联系令他的地位无可撼动,但突然有个学妹来找他合作。
萨隆跳过级,比这位代号阿弗萝蒂特的学妹还小一岁,他欣赏她的能力,没过多久就任命她为门下的二当家——准确说是介于他和阿雷斯特间。他把她看得很严,尽量防止她接触其他成员。
虽然脾气古怪,萨隆总还懂得怜香惜玉,关键时刻护着守着,不惜亲授她一些东西促她进步。尽管一个来历不明的留学生对这类小团体展现出的兴趣令人费解,他依然不介意充分地利用她。
碰面次数增加,他们的关系向私人朋友靠拢,有事没事在学校走廊里聊天,要么就在天台上一边较量一边留意教导主任一边抽烟。即便萨隆不热衷八卦起哄,也不经意见过一两个男人围着阿弗萝蒂特转,他那传统的观念最容不下水性杨花的女人,因而他不想和她走得太近。
他渐渐才发现阿弗萝蒂特的容貌和追求者们无法带给她安全感。也没听她提过自己的死党之类的……估计是以她为首心理脆弱的外地人思想的通病在作怪吧。
午休时,阿弗萝蒂特偶尔端着食堂餐来找他吃,开场白是一条简短的情报。这有点太夸张了吧。萨隆以前并不觉得她这么财迷,但既然在她心上花过许多心血,他很自豪:一种师傅炫耀徒弟的感觉。
他的得力干将阿雷斯特对这个半路杀出的上峰没有任何不适应,倒是下一级的卡洛斯有点不满,隔着阿弗萝蒂特的关系,他这条线上的提成越来越少。
其实,他对阿弗萝蒂特一直有隐隐的厌恶,他看得出她的惰性和愚蠢,只是“师徒情深”的牵绊让他对她不愠不火,甚至给她涨工资,当然这甜头是建立在他得到更多的基础上。他不屑用金钱麻痹她,她也不缺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弗萝蒂特的情报量又提了上去,这让他有点惊讶,却不妨碍他无情地撤掉她所有的“福利”。一次接过头后他们去喝了点东西,分完钱准备回去,萨隆发觉自己是真的对她一点意思没有了,但总想再说几句话:“你着急回宿舍么,爱神?”
“不急。”阿弗萝蒂特的金色卷发滑过肩头,仿佛真的有爱神金箭的光辉闪过。
萨隆的眼神没有明显变化,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气息依然淡淡的:“和我在一起,我的爱。”他没理由这么说。
阿弗萝蒂特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你疯了。”
萨隆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开房,拖进去,扔床上。他的呼气变的短促而有力,手轻轻地颤抖,不像欲火焚身,反而是感冒发烧不舒服想发泄的样子。阿弗萝蒂特拗不过他的蛮力,自顾自躺床上不说话。
“你满意了?”萨隆拉来一把椅子靠床边坐,只点亮床头小灯。
“哟,你发现啦。”阿弗萝蒂特扫兴地侧过身,脸上裹着一副半推半就的神情,一手玩弄着发梢,另一手肆意从胸衣处掏出手机放在枕边拨弄屏幕。
“想知道你干什么而已。”萨隆的喘息声充斥整个房间,他出其不意地擒住阿弗萝蒂特的手腕,“其实你很想这样吧?”
阿弗萝蒂特不看他,扭着脖子,舌尖替代指尖挑弄手机,在屏幕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粘稠唾液,看得萨隆直恶心:“性苦闷就直说啊,大姐。”他利落地甩掉鞋踏上床,像扭丝瓜似的扭过对方的手臂。
“放开!”她不满意地发号施令,吱吱歪歪蠕虫似的乱扭,萨隆厌恶地皱眉,把她压得更紧。他的头晕乎乎的,一股热气直冲上脑子,耳边嗡嗡响,像无休止的警铃声。他不信春药一说,但着异样的情绪实在没法解释。
要是她讨得他开心,他就借药力玩一下;要是她非得装的贞操圣洁,他就把她投进地狱。结果现在的情况莫名地妙:他假装和她亲热,她真的会佯装嗔怒状拒绝他。“你敢上吗?”本该用来挑逗的话一经她口便成挑衅。他昏昏欲睡,勉强撑着眼皮。
“别离开我。”阿弗萝蒂特的手扒着床沿,而非扯着萨隆的衣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数月前,萨隆的组里调来一个新人,本身是文职人员,后因在学院举办的特工培训班中成绩优异被分派到这儿。
这位主管特工一接到上司的电话,立即前往上司的办公室,然而太久没去导致他差点转向。他可不愿为见上司多绕弯,随意从裤兜里掏出根烟,一抬头,正是上司办公室毛玻璃制的大门。
“您找我?”萨隆拉开门把手,同时把烟别在耳后,鬓角的头发装模做样地盖在耳朵上。
“您好!”上司不在,一个蜜糖色头发的青年伸出手,讨好地弓着腰,动作僵硬地迎接他。
“好!”萨隆脸上还挂着伪善的笑,手像一把利剑从上方插入青年的指缝间,带着调查局里人人都有的粗犷;但这几根有力的手指又马上从那只发烫的、冒汗的手中滑落。一个多门课程名列前茅的高材生,总该有些棱角的吧?萨隆愈发瞧不起对方。
青年愣了一下,缓缓缩回手:“请问您是……?”
“你是尼普顿吧?”萨隆说,“我是萨隆。”
“很多人开工前的无聊背景调查都要进行一个多月,你还算快的。”领尼普顿去办公室的路上,萨隆多多少少摆出了点前辈般鼓励的样子。
一进办公室,他就抽出耳后别着的烟插回烟盒,从杂乱无章的桌上拿起一份全组人的资料递过去:“今天你把这些读完。”
“好的。”尼普顿饶有兴趣地双手接过,“你们每个人都有代号喔。”
“呃,你叫什么?”萨隆哄小孩儿似的尽量和善地回答。
尼普顿单手撑着下巴:“‘士兵’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萨隆心不在焉地回应,边字迹潦草地将其注在一边;这种不成熟的男孩儿靠得住吗?
维纳斯早在中学时期便开始认识组织运作流程,出国留学不光为长见识,也为摆脱束缚做点疯狂事打个草稿。她有意识地接触可能和国家执法机关沾边的团体,于是找到了萨隆。
萨隆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控制欲和野心在维纳斯看来是够用的,他长得不错但不注重外表,也少见他四处奔走扩大交际圈。他很直率,对身边每个人的观察都细致入微,但她依然躲开他的监视千方百计地摸清了门下整趟线上的成员。
她和萨隆在一起时比较随意,自信萨隆不至于把她查个底朝天。萨隆身上带股这个年代少有的阳刚气,他又是这样一个直男,维纳斯对他还挺有好感。萨隆每次出于“男人的责任”而保护她都让她颇为激动——这时候哈迪斯哈巴狗似的嘴脸早就被扔的八丈远,她挑弄起自己那群追求者来也更胆大妄为。
两个自负的人凑一起只是在对方身上找自己,维纳斯感觉萨隆见到她时的得意洋洋全是因为他见到自己的法子发挥了作用,对她本人没半点意思。
渐渐地,萨隆的态度变得若即若离,然而开支不降反涨,令维纳斯先是疑惑,经一番思虑揣测终得出萨隆对她有意思的结论,她对萨隆一贯不咸不淡的情感本就被传授技巧这事激起感激的涟漪,加上突然产生的一丁丁点好感在边上推波助澜,她几乎被折磨疯了。没想到里的俗套无一不是真实的,而且自命清高的、被一堆爱包围着的人抵抗力也如此之差。
维纳斯尽可能多见他,见不到便“神魂颠倒”地想象——比起从前享受至上的日子,爱与美之神也不好界定这是不是犯贱而是西方文明世界里诗人艺术家歌颂的爱情。
此后再行动时,她不自觉地逞强,试图证明自己不比他差,试图冲破“师徒”的分隔线。同时,她希望自己别太强,以便得到他的保护,当然她也认为这种保护是一种侮辱,她是“自留余地”……她觉得自己用冰雪聪明让这份感情更尽兴不是难事。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感到自己行为过分惹人讨厌,自己又立刻抗拒着回忆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最近几天,哈迪斯被盯梢后总抱怨连天,她则闭紧双唇,蹙起眉,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烂。当然,一切是她选择的,她没什么可说。
她怀念过去,见鬼,还有点愧对哈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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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隆的情妇”这个词组但是还没在卡洛斯的脑子里成形,他和阿弗萝蒂特间已不牵扯利益关系,阿弗萝蒂特的色相卡洛斯又很受用,他自然不排斥跟她来往。自己的手下先后见过她,对她褒贬不一,他也没放在心上。
卡洛斯和萨隆有些相似,即便卡洛斯不承认——就和萨隆永远正确一样,他们的黑发红眼、不肯认错、阴阳怪气……难怪维纳斯的会转移到他身上。
上回跟萨隆玩到过火之后,维纳斯一直在找合适的屋子租,正好和卡洛斯拼房。话说回来,维纳斯不喜欢卡洛斯,他没有萨隆血气方刚的男子气概,话音过分曲折的时候恨不得翘个兰花指。
卡洛斯对阿弗萝蒂特的感情包含一种奇异的嫉妒,在萨隆面前争宠的感觉,他们会协作,会相互欣赏——吸引卡洛斯的是阿弗萝蒂特的冷和无情,与他本身特质无二,但他没那么自恋。会相互攀比。维纳斯的强势让她总占上风。
时间长了,这种僵硬的骄傲姿态对卡洛斯失去效果,就像老夫老妻之间缺少很多情调。“卡洛斯?麻烦收拾下厨房。”卡洛斯刚进门,维纳斯就开始催命。
“为什么是我?”卡洛斯显得有点疲惫,酒后微醺,懒懒地倚在门口换鞋。
“中午最后用厨房的是你。”维纳斯扶着厨房的门框,“别误会,合同里说过不要妨碍对方的。”
卡洛斯抚了抚刘海:“明天再说吧。”
“我还没吃饭。”维纳斯插起双手,显得不太高兴。
“叫外卖不行吗,或者随便吃点?”卡洛斯脱下西装外套,“我今天很累。”
“你这样连个信儿都不留不管不顾地出去多少回了?”维纳斯拉下脸,“对我放尊重点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洛斯走到维纳斯面前,掏出手机:“每次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儿?比如今天下午。”
“我在上课。”维纳斯的神情变得不容置疑。
“哦~”卡洛斯仰起头,声音同往常一样飘渺,“就是跟萨隆鬼混喽?”
“你在吃醋?”维纳斯气愤地拧紧眉头,“别转移话题。先把厨房收拾干净谢谢!”
“你再收拾一次不行吗?”卡洛斯揉着太阳穴走向卧室。
维纳斯板起脸,拉住卡洛斯的胳膊:“这是原则问题,你今天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