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薄楠,眼睛瞳孔紧缩了一下:你是薄先生?
嗯?薄楠一顿:你认识我?
真的是薄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中年人道:我姓王,薄先生或许没听说我过我的名字,我却对您如雷贯耳!之前有幸在苏市见过您的大作一回,那样的大格局真是令人自愧不如啊!
他兴奋地推了推男人:你不是说要找先生看看么?这位就是我们行内顶尖的先生。
薄楠眉目微微一动,苏市?
苏市他动过几个地方,小青山、薄家、自己新家以及李家,这人看的是哪一个?
小青山不过是定了个穴钓了点天地灵气出来,自己新家里头是个小型风水局,养法器用的,除非闯进他家里否则怎么都看不到,薄家的那个有风水先生进了他家他应该会知道。
也就只有李家了。
李家真是什么人都能进。
薄楠在心里微微摇头,回头得再提醒一下李先生,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薄楠不太喜欢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尤其是这一听就是有求于他的,更是看都不想看。他已经够忙了,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揽活而且他现在陷入了一个只出不进的时候,一般替人做风水局不过是攒点钱财,极少数能换到一点好东西,他这个狗性子自己也清楚,兴致一上头只会挑最合适的给人用上。
一般最合适的可能不是最贵的,但是一定是让他心痛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法器这东西有价无市,他的法器大多还是自己做的,这一段时间天天往外跑,随手做的只能用一时,真正的好东西都要靠时间蕴养出来,那是真的用一样少一样。
还是算了吧。
他有老公,他不差钱。
薄楠的笑意自眉眼间褪去,方经理敏锐的发现到了这一点:说什么呢!这是客人先生原来姓薄?这姓儿倒是很少有,很特别。
这位王先生就是有点自来熟,打扰到您了,抱歉,今天这一顿算我请了,就当是赔礼道歉了,还请薄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薄楠微微颔首,与王先生淡淡道了一句幸会便进门去了。
啧。王先生看着紧闭的大门,压低了声线:脾气是蛮大的不是我说老彭,你要改局你先请他,他真的是个厉害角色不过年轻,心高气傲的,轻易请不动。
做事还不喜欢扬名,八成是我点破了他就觉得厌烦了。王先生摇了摇头:你得请我吃两年饭啊!要不是我点破了你就没机会上门求。
彭先生不解的道:老王你帮我弄不就好了吗?干嘛非得请他?
你懂个屁!王先生下意识的骂了一句:我做最多让你富贵平安,他要是愿意出手,让你富贵绵延个四五代人不成问题!
他搁谷家那个局,我看了都害怕。王先生接着道:谷家你知道吧?就是那个病秧子最近他好了,你猜怎么着?就是这位薄先生的手笔!不光这样,他那个局,摆明了就是要让他们家代代富贵和美的!
你想想,你挣了这么大一份家业,几个小子闺女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不得打起来?都是随你的性子,你以为还能和和气气的大姐二哥平分啊?王先生砸吧了一下嘴:要不是我跟你兄弟这么多年,这笔买卖我自己赚了不好吗?推荐他干嘛?肥水流什么外人田?
你现在要转型,平安最重要。王先生比划了一下脚下:你这地方好是好,就是有点伤天理了,难有善终总之,你一定要想尽办法请他出手。
他又补充了一句:千万别得罪他。
彭先生听到这里心头动了动,王先生和他是十几年的兄弟了,说的话自然字字切中要害年纪大了,不想做这种有风险的买卖了,想要转型洗白,当然要平安才好。
先前王先生也和他说过,他这个生意伤天和,想要平安那就得把不义之财撒出去,去给需要的人,或许还能救一救,他和王先生细细讨论过,如果按照王先生的办法,他的财产十存其一就不错了。
他也知道这生意缺德,不过他早年也是没办法,富贵险中求不是?
问题是财产要是全捐出去了,他那些儿女怎么办?
他有三个老婆,一个在淮市,一个在张市,一个在北京,北京是他的正房老婆,以前一起苦过来的,后面两个都是年轻漂亮的偏房,不过都是使了点手段领了结婚证的,也都有儿女。
尤其是在张市那个给他生了一儿一女,长得都随妈,雪白漂亮又聪明伶俐,现在正好是最可爱的时候,他想着等自己老了,家里产业就交给北京的大老婆的儿子继承,然后分一半的干股给小儿子小女儿当然,这种很难办,就是他坐在他儿子的位置上,也不肯干。
显而易见这早晚都是出矛盾的。
彭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了王先生:真有那么神?
我骗你什么好处?王先生嫌弃得看了他一眼:不请他也还有个办法。
什么?
你去把谷家的那个老宅买回来,你带你老婆孩子住进去,就没事儿了。
彭先生扬了扬眉,一拳揍到了他的肩膀上:去你的,那是我说买就能买的?
他虽然有钱,也不过是第一代,不好和那些坐拥上市公司的家族相比。
买人家的祖宅?
做梦呢!
那我想想办法去请他吧。彭先生下了决心,便吩咐道:小方,你去办。
你就知道为难我。方经理翻了个白眼,风姿妖娆地去了。
第111章 第 111 章
薄楠有些意兴阑珊, 便也显得神色有些倦懒,李明咬着筷子问:薄先生,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好?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 您可以先说说看。
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薄楠没有告诉他们洪泽湖究竟如何, 毕竟告诉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刚刚只是一支烟的功夫薄楠就已经摸清楚了洪泽湖的情况,就如同之前所料并不太理想,具体如何处理他还得再想想。
几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薄楠让陈越打包了几个菜带回去给留在酒店的几个随行人员加餐,等了一会儿便有人来送菜了。
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那位风韵犹存的方经理。方经理手里提了个精美的食盒, 半开叉的暗红描金的旗袍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惹得路过的客人都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