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崇在厨房里杀鸡,听着外面的笑声,心里颇不是滋味,扒鸡毛时愈发用力了。
他心情烦躁,脸上却丝毫不显,在频频翘首后,高声喊:花阳,你过来一下。
花阳听到高声,快活地跑进来,笑嘻嘻问:怎么了?
水冷了,你帮我舀一勺热水来。
好嘞,花阳应了声,掀开灶台上的盖子,热气腾腾。
花阳舀了勺热水,一边倒,一边说:热水就在一边啊,你怎么不自己倒?
李崇一顿,闷声说:我忘记了。
嗯忘记了?
花阳愣了愣,也没多想,拍拍手问:那我出去玩了?
李崇不想答应,却口是心非说:嗯。
哦豁,黎昭,我来了
声音渐渐远去,李崇的指尖浸在热水里,通红一片,却无所觉。
厨房里,寂静无声,一地鸡毛。
花阳跑回院子里,绕着黎昭转圈圈,时不时用一根小树枝去撩拨他的发丝。
黎昭无奈极了,哄着:你别再闹了,我要挂衣服了。
不,我就要闹你!
花阳兴致勃勃,猛地扑向他的后背,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娇纵说:我不让你去挂衣服。
系统说了,他是小炮灰,要时时跟主角受作对的,可他何时才会被打脸?
黎昭闷哼一声,提着沉沉的衣裳,稳稳站起身。
花阳惊呼连连,险些摔倒,双脚圈住他精壮的腰肢,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黎昭,你好热呀,你不舒服吗?他的背后太热,快把他烫坏了。
黎昭撇过头,咕哝说:抱稳了,摔倒了别哭鼻子。
我准备好了,出发
花阳,你别再蹭了。黎昭身子紧绷,陌生的悸动在心底开了花。
哼。花阳鼓起脸颊,轻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
哎呀!
你你没事吧?花阳羞愧难安,沮丧说:我跟你玩玩的,没用力啊。
黎昭轻轻抽气,一阵阵酥麻席卷全身,让他在心底发出愉悦的呐喊。
这时,厨房里又传来了呼喊声。
花阳
哎,来了。
不料,黎昭拽住他的手腕,不悦问:他叫你干什么,刚才不是叫过一次了?
花阳摇摇头,懵懂说:不知道呀。
你去吧。其实,黎昭很想让他不要去,可多年的教养,让他保持清醒。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黎昭提起衣裳,一点劲都使不上来,随意甩在竹竿上,胡乱扯了扯。
另一边,花阳跑进厨房后,俏皮问:李崇,你又要我倒热水吗?
李崇嘴角微扬,头也不抬道:你可以帮我扒鸡毛吗?
可以呀。
花阳刚蹲下,却被他打断了:算了,鸡毛很臭,你的手会弄脏的,你还是去添柴火吧。
知道了。花阳绕过他,刚拿起半块木头,又被喊停了。
木头有刺的,你别被扎伤了。
花阳瞧了瞧,摇头说:没有啊,你看,我还可以拿在手里呢。
快放下!李崇急了,一把抢过木块,沉声说:我都说了,有木刺的,你怎么不听呢?
花阳木木呆呆,怔怔地站在一旁,笑容尴尬又酸涩。
李崇,那我帮你倒热水吧?花阳捏着手指,柔弱可欺。
我都要拔完鸡毛了,你倒热水有什么用?
其实,李崇的语气淡淡,并未指责,却让他不太好受。
这一刻,花阳敏锐察觉,他生气了。
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花阳茫然失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像一根碍眼的木头。
渐渐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像晶莹剔透的琉璃珠,蒙上了纱幔,黯淡无光。
然而,李崇一无所知,低头闷声问:你站着干什么?
花阳泪如泉涌,呜咽说:我最讨厌你了!
言罢,他冲出了门外。
刹那间,李崇扔下山鸡,追了几步,又停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
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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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糙汉猎户攻 x 呆笨美人受 十六
花阳抽噎着,哭得楚楚可怜,鼻尖都红了,一双凤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黎昭心头一颤,疾步走来,却被他躲开了。
你怎么哭了?
黎昭跟上去,轻轻撩了撩他脸颊的发丝,担忧问:谁欺负你了?
花阳摇摇头,是他太笨了,什么都不会,只会惹人生气。
想着,他黯然神伤,泪珠顺着柔美的脸庞落下,如沾着雨点的梨花,娇弱又凄楚。
黎昭心痛坏了,纵有千万哄人的诗词,都卡在咽喉。这一刻,他不再是妙语连珠的贵公子。
院子中,一群老母鸡在看戏,惹怒了一只善妒的大公鸡。
它气焰嚣张,啼叫着冲来,像一名霸气的将军,挥舞着利爪,往花阳的背上攀爬,啄了啄他的头顶。
哎呀,好痛呀花阳捂着头,失声痛哭。
黎昭气急败坏,用力挥打过去,却被大公鸡伶俐躲开了。
那大公鸡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来,还想再斗一场,却被黎昭追着打,狼狈而逃。
喔喔喔
大公鸡往鸡舍中逃窜,闹的鸡飞狗跳,被黎昭收拾了一顿。
出来时,黎昭摘下身上的鸡毛,身后藏着一个破旧的木盒。
花阳,你猜我的手里有什么?
什么呀?花阳擦了擦泪水,好奇地伸长脖子。
看,一个木盒。
花阳泄气了,垂头丧气说:一套破烂的文房四宝。
黎昭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打开一看,还真是一套陈腐的笔墨。
你不要再哭了,我教你写字吧。黎昭为了哄他开心,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哇,我能学会吗?
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了。
花阳破涕为笑,眼神如碧波清澈,红唇微张,顾盼间,动人心魄。
恰好,院子里有一张石桌子,两人挨着很近,呼吸交缠。
花阳兴致盎然,抓着笔,翻来覆去地看,还微微嗅了嗅。
你拿笔的意识不对,黎昭走到他身后,握着他细腻的右手,浅笑说:你喊我一声哥哥,我就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