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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看见了比他这个一米八五的人还要高的男人神色冷峻,此刻正像抚摸小动物一样撩开了青年额角发丝,另一只大手捏住了青年的两只手,再像是被青年的动作取悦了一般而迅速地换了一个称呼问:“乖崽,怎么了?”
好家伙,自己没戏了,店长先生把一边放好冰巧克力的袋子递到了男人手上,说:“下次需要提前预约做些什么直接微信跟店里说好了,谢谢光临。”
“嗯好,谢谢你。”江向灯埋在陈赋胸膛前,很小声地嘀咕着,他确实晕迷糊了,这会酒劲上来都不知道哪是南哪是北,只知道依靠着最亲密的伴侣,全然放松了下去。
也忘记了他们其实已经有将近五天的时间没有一起吃过饭见一面了。
陈赋看得出他有些不对劲,于是叫住了店长,询问江向灯都干了些什么。
收到了店长的三声干笑和无数声抱歉后,他淡淡“嗯”了一声,接过江向灯手上的多肉,把他扶了起来,往咖啡店外面走。
“唔,陈先生你走慢点啦。”江向灯被推着很不舒服,走着走着便转了个身,又栽倒在了陈赋怀里。
他踮起脚往人身上挤了挤,惹得陈赋伸手把他纤细的脖子直接捏着推到了正常距离。
“你喝了多少?”陈赋问。
“一杯冰巧克力、两杯冰巧克力、三杯冰巧克力……”江向灯嘴里小声念着。
陈赋沉默了,不再试图和一位醉鬼讲道理。
他把江向灯因为热而挣脱下的外套拿好,一边举步维艰地让他走,最后实在是觉得恼人,便弯下腰把他横抱了起来,看着他睁着的眼睛有些泛红,没忍住低下头啄了他几下。
“陈赋哥哥,你亲灯灯干什么呀?”江向灯的意愿达成,嘴角翘得很灿烂,他乱动了几下把手伸了出来,扯下口罩就往陈赋嘴上凑。
陈赋脚步不停,接受了一下亲昵后便沉声给江向灯说:“你不乖,要戴好口罩知道吗?”
江向灯“哦”了一声,把口罩塞回了脸上,随即靠在陈赋怀里,乖乖说:“好的陈赋赋。”
换做平日,情绪紧绷的他才不会做出这样冒犯的事情,陈赋会同他亲密,他知道,那些虽然是自己讨来的,但他也会心中一紧,因为过于黏人的话,陈赋会很介意。
他曾告诉过他,平常相处时要保持距离。
江向灯记了很久,但抑制得越深的事情,在他因为酒精失去理智的时候就都会涌现出来。
此刻便是陷在陈赋怀里,还想不清不楚地说些什么,却被坚硬的胸膛凛住,只是腿晃呀晃,细腰不安地扭动着。
咖啡店到停车场有一小段距离,陈赋现在走的是背后的一条路,人会少一些。
怀中人将手腕交合在他的脖子上,他全然可以感知到江向灯身上好闻的气息。
他拧眉款款道:“你今天对我的称呼好像很多。”
“江向灯,你该叫我什么?”陈赋不带情感的桃花眼似乎浸了泉水,此刻微微眯起,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怀中闹腾的人闻言不明所以,酒精带来的副作用是他现在什么也想不明白,脑袋里空荡荡的。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乖乖回答出让陈赋最为满意的答案。
“喜欢老公。”
似乎炎热的天气也被陈赋的气场打散,仅能感知到他情绪的人此刻喝醉了,于是,没有一样东西能发现,陈赋内心的激烈波澜。
也许是在空调房中睡着了导致,江向灯刚才的身上很凉,这会走到了车门口,陈赋已然把他捂得暖和。
他让赖他怀里不走的江向灯到座位上去,把冰巧克力放到了饮料托架上,再平稳放好多肉,便趁着江向灯晕乎,把他后座的车门关上,又坐好驾驶位锁门。
“咦,这是哪啊?”江向灯平躺在后座,这只看得见车顶。
也是在这时,他才迷迷糊糊回忆起刚才做的梦。
梦里青涩的陈赋和现在成熟的他似乎差距很大,他一时也不清楚,自己更在意的是谁。
如今他们又是怎样?
名为“负责”的婚姻,还是名不副实的关系?
酸楚的思绪上头,江向灯让自己被迫闭上眼,他也全然弄不明白,今天的陈赋有什么不同。
而在前面握住方向盘的人,起步前回头盯了一眼后排,看见他已经闭上眼,方才放心开车。
第三章 醉酒
“乖崽,起来。”到家了,陈赋把车子熄火,解开安全带,转身看着后座的人。
后座的江向灯酒劲上来,这会很是精神,他眼睛眨巴眨巴,把身体挪了起来,再一倒,伸出两只手抱到了驾驶座位上,脸就贴在了陈赋的脖颈处。
他凑过去吻住了那处,吮吸出了一个红印,再躺到后面位置上,把短袖领口拉长,露出了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他指了指陈赋的,又歪头示意自己的。
“江向灯,自己起来,”陈赋没有管自己脖颈上跟奶猫咬人一般留下的痕迹,声音沉了一些,继续说,“要我抱着走的话,晚上不许吃冰淇淋。”
这样的要挟要换做平日,江向灯得马上为了自己的小零食而做动作,但现在的江向灯喝醉了,脑袋里昏昏的什么也没有,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还以为是陈赋要抱他,于是乖巧地伸出手说:“老公、要抱!”
陈赋拿他没办法,只好下了车帮他打开了后排车门,深深吐了一口气后才把这小混蛋兜着他的屁股正面抱了起来。
怀中人虽然瘦弱,臀部却是圆润可爱,陈赋用力地捏了几下,似是惩罚。
回到家,他开了灯,江向灯便扭了几下想下去,陈赋把人扔到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做菜了。
他备好肉,习惯性让江向灯来帮他择菜,喊了一声“乖崽。”
喊完才想起来家里这个小家伙也许正迷糊着,便洗干净手准备出厨房看看江向灯在干什么。
没承想他刚擦干净手,就看见一只眼睛亮闪闪的乖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穿的什么?”陈赋低头看一眼,发现江向灯头上还顶了个猫咪耳朵发箍。
似乎是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发箍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江向灯声音也软软的,脸色红得不像话,手捏住陈赋的衣角,便小声说:“穿的猫猫睡衣呀。”
“为什么要穿?”陈赋面色沉沉,语气却带上了一些诱导的意味在里边。
他弯下腰,伸手碰了几下睡衣的面料,轻笑了一声,表达着他心情也很愉悦。
江向灯似乎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开心地讲:“我觉得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穿上了能让你心情变好的衣服呀!”
“快夸夸灯灯,好不好?”但凡他稍微清醒一些,也不会讲出这样动人的声音。
陈赋低头摸了摸江向灯的脸颊,哄着说:“灯灯很乖。”
这样的语句在往常是不会讲出来的,他大概也是冲动了,方才在对方意识不清不楚的时候,展现出本心。
结婚四年,他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模样,有时候抑制太久,他甚至也会忘记内心深处自己的模样。
年少时的那场离别导致的结果太沉重,即便是江向灯后来再倾尽全力付出,他也会放不下心,于是沉疴积弊难以处置,让他无法触及真实自己。
他面色一紧,移开脚步想去把锅里的火关了,却被江向灯抓住衣角不让动。
好吧,一些小时候的怪力会在喝醉的时候显现,陈赋首次发觉这一点。
幼儿时期他比气力总是比不赢江向灯,长大后才稍微拉回优势,没承想现在局势又转变回来了。
陈赋不是不能用劲,而是不想用劲,比起把江向灯弹开,他现在更想把他叼进怀里揉搓几下,但烧着水的锅正在沸腾,这不安全。
他的手安抚着江向灯的脸颊,低声说:“让我去把火关了,好不好?”
江向灯小脑袋思考了一阵,手便慢慢松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