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嗯,一个人。我父亲病逝有十多年了,母亲现在在国外项目出差,还得大半年才回国呢,而且不住在这儿,她有自己的房子,也在这个小区,6单元那边。
阎拓有些费解,追问:其他可以托付的亲戚或者朋友呢?你失踪这么久,都两个月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白一一不知道这种状况应该难过还是庆幸,可无论如何,没人发现总是少了很多的麻烦,于是小声的解释:没什么亲戚了,我不太爱和人打交道,也就没什么朋友,平时都是窝在家里画画上网的,所以倒也正常。
解释完,想这人开了一天的车,中午也就在休息区随意买了几个包子嚼了,生怕给人饿着,抱着最后一次给人做顿饭的心态,麻利的张罗起来。
买菜洗菜切菜,最后开火,将将赶在一个钟头快结束的时候,把两菜一汤端上了餐桌。
重回鸟身后蹲坐到桌面,主宠开始用晚饭。
炝炒的空心菜一入口,阎拓有些领悟了,之前家里的两顿饭,都是你做的吧?
白一一不好意思表功,借口道:嗯,是我想吃点热的,顺手弄了点,还好你也吃的惯。
也就是说,房间也是你收拾的?家里如今收纳规整的架势,和这间温馨的小窝简直一毛一样。
锅盖头垂的更低了,白一一小声嘀咕:我看你实在太忙,就就随意弄了一下。
阎拓大大刨了几口米饭,接着说道:不光如此,之前连环凶手案那张红色的涂鸦,也是你干的吧。
这是长着什么透视眼么?怎么在自己家里晃了一圈,便把什么事情都看的明明白白的?
白一一没想到这样又暴露了,有些磕磕巴巴的,啊?你你怎么知道?我我真不是故意要乱涂乱画的,就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手痒,然后就
没想到这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帮自己做了这么多,现在却又害羞的不敢承认。
阎拓实在忍不住,在白团子的锅盖头上轻轻捋了捋,有些好笑的打断了。
不用紧张,你一个手痒,却帮了我们大忙。我是刚才看到你的画室才想到的,你应该是个很有天赋的画家吧,窗边那副没完工的,给人感觉真的很舒服,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满篇的绿却总让我想到金秋的黄。
这是知音啊,白一一眼里都快冒出火花来,一个门外汉,却能够将抽象的画意领悟的这么透彻,这分明是两人的灵魂有着共振吧?
有些喜出望外的点头道:画的就是秋天啊,是青字卷里的第三幅作品,四季中的第三季。
阎拓吃着极合胃口的饭菜,心情很是轻松愉悦,好奇的问道:那应该还有前两幅吧,春和夏?
提到这个,白一一就有些心烦了,详细的情况又不好一次说的清楚,他头回为卖出画作感到了遗憾与后悔,若不然,一定要好好的给男神展示着解说一番。
敷衍着说了句已经卖出了,没再提起相关的话题。
吃完晚饭,作为主人的白一一出于好客的角度,提议在周围溜达一圈。
他的小窝坐落在市区最繁华的路段,不远处的步行街与几条民俗巷子挨着,到了晚上宵夜的时候,灯火通明的煞是热闹。
阎拓欣然应允,肩膀架上小家伙,主宠两个晃悠着出了门。
如今国内经济的高度发展,许多大城市构造大同小异,钢筋混凝土的森林再加上蚂蚁般密密麻麻的人群。
H市在其中显然是极有特色的那种,随处可见的老式民居,悠闲自在的生活方式,三五步一个的茶馆麻将馆,马路边各式各样的摊位小吃。
阎拓虽然是首次来到这个城市,但幼年时也经常跟着母亲回过她的老家A市,同为C省,所以这里的方言大半能听懂,风俗风景的也觉得亲切的紧。
信步闲逛着,回头率却高的惊人,主宠两个毫无自知之明,都将原因归结在了对方的身上,殊不知高大的超级帅哥加上个萌破表的小白团子,对路人眼球的杀伤力,岂止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要说白一一变了鸟之后的最大收获,除了遇到自家男神以外,那就一定是日渐丰厚的面皮了。
在人人瞩目的步行街里走了这么久,居然还自我感觉良好,不时隐蔽的在饲主大人的耳朵边小声介绍着:这家店卖的东西不错,绝对好吃,那家店就是个虚货,完全的华而不实。
待走到一个小广场边上,正碰着有人卖艺,是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年轻小伙子,拿着把电吉他自弹自唱着,周围零星站着几个听众,地面打开的吉他盒子里,摆着收款二维码以及几张毛票。
白一一有些走不动道了。
他的天赋值大概全点在了绘画与厨艺上面,半点也没留给音乐,从小也算是学过不少乐器,笛子小提琴什么的,结果没有一个能拿出手,都是因为过度的惨不忍睹而半途放弃了。
所以他特馋这一口,见人能把吉他玩的这么顺溜,就忍不住的星星眼,羡慕嫉妒的不行,也想要帮衬帮衬。
阎拓,能帮我给这哥儿刷50块钱么?回家我再转你。这吉他弹的也太棒了。
阎拓微微挑眉,疑问道:这吉他很棒?
白一一自然而然的崇拜着:当然啊,这手速,都快出残影了好吧,还不够棒的?
阎拓没再答话,静静的等到一曲终了,乘人喝水休息的功夫,刷了收款码转了帐,接着上前打了个招呼。
嗨,兄弟,唱的不错啊,吉他,能借着弹一下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阎拓:老婆没有音乐常识,以为手快就是弹的好也就罢了,但他星星眼看着别的男人夸棒,那必须不能忍。当我做警察的就不会玩乐器么?
第34章 卖艺
出来卖艺混口饭吃的,多是大大方方的性子,莫西干头见人扫码给了钱,无论多少,那都能算是金主了,于是爽快的递上琴,还贴心的给人拿了块全新的拨片。
阎拓多年没摸过吉他,可琴弦一上手,身体本能却立刻苏醒过来,略略拨弄一下试了试音,开始了演奏。
是9岁时就能盲弹的《野蜂飞舞》,超高手速炫技的必备神曲。
电音如激光炮弹般在耳边炸裂,勾弦、滑弦、拨弦,修长的手指快到极致的震动翻飞着,似乎已经是非人的速度,场面也立刻爆炸开来。
白一一也炸了。
是真的炸了。
全身羽毛张开,锅盖头肉眼可见的根根起立,最后竟然变成了个爆炸头。
他却浑然不觉的立在话筒支架上,大张着鸟嘴,呆呆的盯着面前的人。
心里不停的祈求道:神啊,救救孩子吧。
还有什么是饲主大人做不到的?这帅破苍穹的姿态,这灵巧飞舞的手指,这这简直是在杀我啊,杀得一遍遍的鲜血淋漓,杀得非爱不可。
全曲终结在一次猛烈的扫弦之后,阎拓微喘了口气,有些酣畅淋漓,又有些意犹未尽。
一眼看见爆炸头的白团子,那幅张嘴结舌的痴呆状,心情竟然奇异的又好上了几分。
凑近了些,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温醇:喜欢么?
妈妈,他在撩我,白一一在心中呻/吟,沉入幻觉中。
还没轮到他清醒过来回答,话筒将这问句扩散了出去,周围迅速聚集起来的一圈听众齐齐叫道:喜欢!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莫西干头看见一旁踊跃扫码的人群,心里有几分意动,上前夸赞道:兄弟,弹的也太棒了吧,你这是,专业搞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