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第二年,六月。
这是冬季的最后一个月,过了六月,七月就会进入酷暑。
这一晚,陪着韩谦的人是叶令卓。
深夜,经历过酣畅淋漓的性事之后,韩谦窝在叶令卓怀里陷入梦乡。
他睡得脸颊有些潮红,不知道是做什么美梦,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梦里,韩谦又一次回到了从前。
那是他刚刚杀人之后,韩泯为了开解他,带他到了拉斯维加斯。
他们在赌场赢了个盆满钵满,俩人肩膀搭着肩膀,开心地去酒吧喝酒。
一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浪就扑面而来,其间夹杂着各种口音的英文,吵嚷、嬉笑、怒骂声混为一团,浓重的酒的气味、浑浊的烟草气息与男人身上的汗味儿以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混合在一起。
舞台上有身材热辣的女郎正在跳钢管舞,穿着三点式的兔女郎们端着盘子穿梭于人群中,时不时有男人粗鲁地捏一把兔女郎的屁股,将钞票塞进她们的胸罩里。
韩谦和韩泯这两个亚洲面孔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大部分人都是好奇或探究地看他们一眼,就转身继续玩儿自己的去了。
他们两人到吧台一人要了杯威士忌,笑着相互碰杯,一饮而尽,然后韩谦放下杯子,转身滑入了舞池,跟随着节奏感超强的重金属音乐,和身边的男男女女们一起摇晃着身体,转眼他的鼻尖上就冒出了汗珠。
此时韩谦还不太会跳舞。
他只是为了任务而被韩泯请来的老师进行了几天的冲刺训练。
但这完全无所谓,酒吧里面谁会看你的舞姿?只要尽情发泄精力就够了。
韩谦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修身的牛仔裤紧紧包裹着他挺翘的屁股,他的体力很好,因为平时一直都在锻炼体能,体态和韧性都比普通人更好。
同样都是瞎跳一气,韩谦的动作看上去却格外养眼,仿佛是一只滑不溜秋的小鱼。
汗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胸口,一个金发妹子扭动着胯部挤到了韩谦面前,两人几乎是脸对着脸在跳舞。
妹子开口大声问:“嘿!亲爱的,你是华国人,还是韩国人?”
韩谦也同样大声说:“华国人!”
没办法,这里真的太吵了,他们不这么大声根本就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金发妹子又喊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华国人可真少见!我能请你喝杯酒吗?”
韩谦来拉斯维加斯好多天了,对于这些热情的欧美妹子们,他从一开始的害羞、不适应,渐渐变得习以为常了。
他很清楚金发妹子请他喝酒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无非就是喝完酒之后,来一段曼妙的一夜情。
韩谦笑着摇了摇头,大声说:“对不起!我已经有伴了!”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人掐了一把——不知是哪里来的咸猪手,趁乱占他便宜呢!
韩谦眸光一凉,猛地回头,就看见一个满脸横肉、浑身肌肉隆起的白人壮汉正朝他露出色眯眯的笑容。
见韩谦看自己,那壮汉咧嘴笑道:“你这小屁股可真有弹性,美人——”
壮汉从口袋里抽出一沓钞票,用钞票拍了拍韩谦的脸,“今晚跟我走,这些都是你的。”
韩谦眯了眯眼,掐他屁股他可以不介意,但是用这样的动作侮辱他,那可不行!
韩谦勾唇笑了笑。
这笑容把那壮汉迷得神魂颠倒,眼里的欲望又重了几分,伸手就想搂韩谦的腰。
“美人儿,咱们走——”
韩谦笑着一把抓过那把钞票,将钞票啪的一下甩在壮汉脸上,在漫天飞舞的钞票雨中,猛地一拳打在壮汉脸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fuck!fuck!fuck!”
壮汉反应过来,如同一头愤怒的大猩猩般,一拳朝韩谦打去!
韩谦当然不会正面接这一拳,他轻盈地侧身躲开,顺势抬腿踢向壮汉的胳膊,壮汉连续两次被打中,这彻底激怒了他,他又大吼着蛮横地冲向韩谦。
“啊——!啊啊啊——!”
舞池的女人们尖叫起来,男人们也都惊慌地跑开了。
壮汉只是看上去块头大,力气也大,但是打架根本没有什么技巧,没一会儿就被韩谦揍得满头包。
“哈啊……”
但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令所有人都震惊了。
韩泯的吻夹杂着狂烈的气息,像猎食的猛兽,瞬间就令韩谦兴奋起来。
“爸爸这个踢腿好帅!”
没有任何人敢站出来帮韩谦。
韩谦心底却半分害怕都没有,反而整颗心飞扬雀跃。
“爸爸!这次是真的大事不妙了!又来了好多大猩猩!咱们快跑吧!”
韩谦一个人对五六个壮汉,他自然不敢硬刚,只得到处躲避,他灵活地跳上桌子,将桌上的盘子杯子全都扫向追他的壮汉们,紧接着他跳上沙发的椅背,一脚踹倒桌子,噼里啪啦的响声里,韩谦又飞身跳上另一张桌子,桌旁的美女们发出阵阵尖叫。
一只灵活的精灵鼠,逗着一群呆头呆脑的笨猫追自己。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想让一个人消失很容易。
“爸爸!不好啦!又有一只大猩猩搬着桌子要砸你!”
好一会儿之后,俩人的笑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他们身后追赶的人大喊着用英语咒骂着,他们说一定要抓到这两个黄皮猪,然后折磨死他们。
围观的众人心里都冒出这样的念头,有许多常客认识那个壮汉,知道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
说不定,他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韩谦的长裤被撕扯掉,浓烈的雄性荷尔蒙包裹之下,韩泯抬起他的双腿,灼热的阴茎凶狠地将他贯穿。
韩谦的视线还没有从汗珠上面收回来,整个人就被抵在了墙上,嘴唇被狠狠堵住。
酒吧里的客人早就跑得差不多了,还有零星几个剩下的,也只敢躲在沙发后面,桌子底下。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汗涔涔的,身体里还残留着梦境中极致的快感,腿间的小穴湿得一塌糊涂。
韩泯这才勾唇,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懒洋洋说道:“来了。”
打五六个韩泯和韩谦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对上好几十个人,可就吃力了,而且他们是出来玩儿的,也没必要和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
这会儿随着韩谦的话,又有一群人高马大的白人壮汉冲了出来,显然就是这几个人的帮手。
“爸爸!揍他的头!踢他的腿!啊——!你后面有人!”
汗珠沿着韩泯线条分明的侧脸滑落,渐渐隐没入领口之中。
韩谦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回头去看韩泯,见韩泯也叉着腰,喘着气。
庄园的大床上,韩谦在睡梦中脸色潮红地呻吟一声,紧接着便骤然醒过来。
韩谦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跑到什么了地方。
韩泯当即转身,拉了韩谦的手就跑。
下一秒,他手中的玻璃杯就猛地甩出去,“砰”的一声正中一个壮汉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身后的咒骂声慢慢听不到了。
他又梦到爸爸了。
最近这些天,韩谦做梦梦到韩泯的次
即使被追赶着,韩谦也不见丝毫狼狈,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和那些壮汉玩儿猫爪老鼠的游戏。
韩泯如同一柄利剑,悍然加入战斗,干脆利落地将那几个壮汉全打趴下,韩谦就躲在吧台里看好戏,一面大声叫好。
韩谦经过吧台,将一把转椅用力推了出去,一面委屈地用华国语大声喊道:“爸爸——!你再不帮忙你可爱的儿子就要被坏人抓走啦!”
“唔……”
俩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瘦小的、漂亮的男孩儿,被五六个高大的壮汉围住,即使这个男孩儿再怎么会打架,他的下场都不会好的。
壮汉的朋友眼见情况不对,四五个人一哄而上,把韩谦团团围住。
他会被那些壮汉揍,然后会被他们带走,等待男孩的一定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韩泯的速度逐渐降下来,直到最后,他们在某一处小巷中停了下来。
风呼呼地在韩谦耳边刮过,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被韩泯牵着手,不需要考虑明天在何方,不需要为未来惶恐,只需要跟着韩泯,跟着这个男人,将一切都交给他。
数有些多。
梦境里的画面如此清晰,就像是把他所有的回忆都重演了一遍。
爸爸那张带着瑕疵的绝美面容,他身上的烟草气息,他抱他时强有力的胳膊,训练时毫不留情的攻击,以及……进入他身体时的张狂掠夺。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原本韩谦深藏起来的那些回忆,一点一点被挖掘出来。
——他越来越思念爸爸了。
这思念日夜折磨着韩谦,像蚂蚁一样缓缓蚕食着他的心。
叶令卓翻身揽住韩谦的腰,柔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韩谦朝他怀里靠了靠,摇摇头说:“不是,我又梦见爸爸了。”
叶令卓揉揉他的头,“没事儿,只要不是噩梦就好了,看样子咱们猫儿是做了个美梦吧?要不要说给我听听?”
韩谦面色一红,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才不告诉你。”
那是他的秘密。
叶令卓俯身亲了韩谦几下,大手沿着他的脊背摸下去,分开他的双腿,将滚烫的阴茎猛地插入他潮湿紧致的雌穴里。
“啊……太、太深了……哈啊……”
房间里顿时响起诱人的呻吟……
……
第二天韩谦醒来,吃过早饭后就急匆匆去实验室里看韩未泯。
韩谦现在去实验室看韩未泯的频率,由以前的两三天一次,变成了每天一次。
他甚至想住在那里,陪着韩未泯。
这个想法当然不可能实现。
他要是真住在营养舱边上,家里的男人们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历时将近一年的时间,韩未泯从八个月大的胎儿,长成了一位趋近于成熟的少年。
营养舱里的少年紧闭着双眼,体态修长,浑身赤裸,肌肤白皙,身材的比例几近完美,呈一个舒张的放松姿势,透过玻璃墙,能清晰地看见他的长相。
与韩泯一模一样。
只除了没有那道横贯眉峰的伤疤。
这里有一张韩谦的专用椅,他时常会坐在椅子里,隔着营养舱和里面的少年说话,也不管韩未泯到底能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