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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爱你!”
硬汉拉吉眼睛里放射深情激光,然后鼻孔接子弹,脚底自带吹风机出现。
严明明刚刚讲出了同一个词,好巧不巧凑在一起,导致他差点儿没被硬汉拉吉轰隆作响的奇特口音带过去——“BOOM!”硬汉拉吉飞脚踢开炸弹,救下一个娇羞的广西餐厅服务员小姐。
严明明现在跟晁承挨得很近,连晁承耳朵上的小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这让他的心跟广西服务员小姐一样砰砰直跳。
——晁承的身体上有一个秘密:他的耳朵会动。
不是那种呲牙咧嘴脸抽筋0.01毫米的动法,而是跟犬科动物一样,天生耳朵周围肌肉比较发达——紧张,或者注意力特别集中的时候,就会动。
只有极少数人有这种天分。
他们无一不是绝世强者。
“他听见了。”严明明确信无疑,晁承的侧脸是如此的完美,电竞界独一份儿的男模——让男大学生陷入了爱的怀疑:“然后呢?他把我当成小孩子,不想跟我谈恋爱,摆烂,装没听见怎么办?”严明明越想越是这样:“没有错,这很可能是运动员们会干出来的事,摆烂第二年有选秀,非常有体育精神。”
“拜托,你千万别这样。”严明明眼巴巴地看着晁承:“不然我就把你抓过来打一顿。”
当然,严明明也只敢在肚子里想想。
——晁承又露出了那种表情,就跟在医院里看他身份证时一模一样。
“BOOM!”“BOOM!”——“噗!”“你这是自寻死路!”大反派冷笑着,并端出M134米尼岗式6管机枪,“永别了,硬汉!”
“噢,我的心~”,吹风机咕隆隆冒着黑烟,硬汉拉吉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山崖上掉了下去。
还有拼上去的两个大翅膀特效,表示这是天使坠落凡间。
极致唯美无尽慢放的长坠落镜头和大反派女儿(又一位北京美女)对着悬崖悔恨痛哭来回转场的大片阴影之下,晁承剥核桃的手绞在了一起。
这个当口儿他有点不敢往旁边看——一个英俊少男正热情地看着自己,青涩十足又英气四溢,不仅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打起游戏来也跟十七八岁的自己一样浪来浪去,实际上,他真就十七岁,还没成年呢。
天知道严明明怎么还有三个月的小孩期,他谈恋爱又不带看人户口本的。
严明明刚刚跟他一开口,晁承就在心里对自己喊:“完了!”
但是爱情就是这样,让你在最落魄,人生的最低谷的时候,遇见对你一往情深的英俊少年。
太过英俊的少年是有魔力的——晁承被逮个正着,把他与污七八糟的菠菜电竞世界隔开了,似乎钝化了、融化了,就像严明明给他买的傻乎乎的奥利奥蛋糕一样。
“那你喜不喜欢我嘛?”严明明持续上脸,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还用说吗?
一瞬间,晁承觉得前路没什么可怕的了,有啥好担心的呢?水来土掩罢了,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他脑子一热凑了上去。
奶油嘴唇落在严明明的脸颊上——“mua。”
严明明满以为晁承这种文艺气息重的双鱼座(看身份证是双向的,你看我的,我也要看你的)是会左顾右盼、岔开话题,先发表一下电影评论,顺便讲一些优美的句子,砸现挂引经据典,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伊豆的舞女什么的,然后矜骄地表示给他一个机会:呐,来追我吧。
可严明明真没想过,晁承直接上嘴的。
不只是他——旁边的肥宅也防不胜防,“啪”一声可乐掉在地上,脸都绿了。
他本来就对旁边的情侣座不满,哪知道,另一边还能破防的!
可惜对晁承有意见的肥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晁承才不在意呢,要让他们都满意,他早就去脚踩鼠标脸滚键盘了。
爱一定要有回应——晁承刚张嘴,结果好巧不巧,“我也爱你!”荧幕上,硬汉拉吉眼睛里放射出新一轮的深情激光:“我爱你们每一个,不管是萝拉、玛鲁还是莉莉……”然后他骑着摩托车飞上红堡的天空,两个排气管轰鸣响彻。
“不!”大反派绝望地喊,他无法跟上拉吉的节奏:“我已经摧毁了你的吹风机,为什么你还可以飞?”他咒骂着,却无济于事,败于尬舞,是他作为大反派注定的命运。
硬汉拉吉在半空中以忘我的唱跳来回应他:“让我们跟着摩托的节奏尽情舞蹈吧!”
“嘿,瞧瞧他那派头!”
然后世界就被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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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阿嚏!”柳淳珑wifi热点全开,火速下载杠上花APP,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捂着鼻子,原地一弹,然后警惕地看向两边:“谁在咒我?”
“是你自己咒你自己。”鲍有财在旁边瞅着他的手机:“你看看你,你惨啦,这下成咸鱼了,永远翻不了身了。”
“谁知道阿查不上场。”柳淳珑瘫坐在椅子,给自己脸上盖上一张白色卫生纸。
结果没上场不止是阿查,严明明也一夜未归。
柳淳珑下注EGG,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然后杠上炮,翻一番,坐个蹦蹦儿回学校,连吃晚饭的钱都没有了,在寝室里可乐兑水喝,吭哧瘪肚的,叹了一晚上的气。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人都饿黄了,小贼一样爬上爬下,偷陆俊人的小熊饼干吃,正巧严明明脖子上挂着一个粉红色的颈枕回寝室。
与两顿没吃,凄凄凉凉的柳淳珑不一样,严明明早上吃了爱心早餐,这会儿浑身冒着粉红色泡泡。
“早上好。”他推门而入,露出阳光笑容。
“跑哪去了?”陆俊人伸着懒腰问:“真可惜,热门队输了比赛。”
“我知道。”严明明春风满面,并神秘地告诉他:“我知道比你们还早。”
“是吗?”陆俊人竖起了耳朵。
严明明还没来得讲——“鹅鹅鹅!”柳淳珑就开始哀嚎了,把一件灰色工装服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鹅鹅鹅!”柳淳珑一边比一边说。
严明明满头问号:“曲项向天歌?”
“唉,他真是……”鲍有财抱着空牛奶箱子过来,讲述昨天的事情:“呐,就这样。”
严明明才知道柳淳珑大早上鹅叫个不停,是说他饿饿饿。
鲍有财给柳淳珑脖子系上一个劳保垫:“好了,来吧,这半个月你别想玩游戏了。”
“鹅鹅鹅!”柳淳珑跟在鲍有财屁股后面去了。
“俊俊~”楼下马上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
陆俊人刚还在嘲笑柳淳珑,一下连忙从床上起来:“我的古龙水去哪儿了?”
“用我的,真是,还要人家来等你。”浑身甜蜜得冒泡泡的严明明,帮着他找,并且有样有学:“俊俊~”
结果自己手机来了消息:“到学校了吗?记得去打印室,还有把校园卡挂失,周末离校申请也请别忘了,你都做完了吗?你们学校是高新几路来着?我看看……你寝室离哪边门比较近,东门还是南门?”
这般一刻钟后,大早上的桔3楼212室一反常态关了门,让两个过来串门子的土木二队同学大吃一惊:“咦,不是刚刚还在的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奇了怪了,连钉子户柳淳珑都转性了?——算了,柳大神也没什么用,放屁添风罢了。”
“但是严明明呢?”
旁边寝室的人说:“可能去图书馆了吧。”
“真是勤奋。”两个二队同学不禁感叹。
勤奋的谈恋爱罢了,严明明慌忙在校园里跑来跑去——完全按照男朋友的要求办理。
然后去辅导员那里报备。
“我说是个什么事儿呢?”于鑫那里正有两个大神,一个挂了五科,一个挂了六科,十一份补考申请没有章子,遑论各种申请、填写报表,系主任早上十点了还没来上班,搞得于辅导员焦头烂额:“去吧,去吧,明天早上回来上课就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