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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璟身体一僵,过了会儿才转过身。

黑暗里两个人四眼互望着,对方瞳孔成了透明的玻璃珠子,能看到彼此的影子。

傅闻璟拉下沈良庭捂自己耳朵的手,亲了下他裸露在外的手指,“有摄像头。”

“我用衣服盖住了。”沈良庭悄悄说,“看其他综艺学来的。”

傅闻璟弯唇笑了,眼中温柔,“晚上我看你吃得很少,饿吗?”

沈良庭摇摇头,“我不用。导演组不让但我偷偷带了面包进来。你要不要吃点?”说着就跳下床要从行李里拿,被傅闻璟抓住手拦下来又拉回了床上。

“不吃,别乱跑,你乖乖躺着就行。”傅闻璟伸手过去抱住他,头蹭到他颈窝处吸了口气。

“哦。”沈良庭抿了抿唇,乖乖躺好了,也侧头靠着他。

然而在一片寂静祥和的气氛中,沈良庭却突然说,“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

“什么?”

“我知道你要对付恒隆。”

傅闻璟一下松开了握着他的手,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瞳坚硬得像大理石,“什么,你从哪里听来的?”

“不要这样做,”沈良庭认真地看向他,“恒隆跟利星没有竞争关系,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购它,但一家企业倒闭带来的影响太大了,更遑论像恒隆这样的大企业。你经历过,你应该知道,上层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掀起的气流,逐级传导到底下,就是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傅闻璟翻过身扭过脸,“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因为蒋国昌的话让你这样认为的吗?我靠预测股灾谋利,是冷血无情的人?”

沈良庭僵了僵,他把额头靠向傅闻璟的肩,仍然试图安抚他,“没有,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是你不要这样做,你会后悔的。”

肩膀被依靠的那一点传来温暖的触感,傅闻璟眼皮不详地抽搐了下,必须要用很大力量克制自己才能不做出激烈的反应,“你也太自大了,沈良庭,你有什么立场来判断我是否会后悔。你明明比我更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不是吃人就是被吃。你已经坐上了你想要的位置,你不能在既得利益以后,再去虚伪得谴责别人不择手段。”

沈良庭怔了一下,好像不敢相信这是从傅闻璟嘴里说出来的,“虚伪?”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颤抖,又停顿了很久才压下本能的怒气的反驳,解释说,“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需要你来担心,你已经不是利星的人了,有什么立场来衡量利星的利益?你可怜他们,但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否值得你可怜?”

沈良庭后退一点,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从心脏向外正快速冻结,“我不是利星的人,所以连说句话的立场都没有吗?”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好,”沈良庭猛地坐起来,扭头就要走,气得声音都开始哆嗦,“随便你要做什么,我从来没资格管。”

傅闻璟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突然伸手拉过要离开的沈良庭。

沈良庭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回去,摔倒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手肘重重一磕,很快乌青。“你干什么,傅闻璟,放开我!”

傅闻璟紧紧掐着他的手腕,脆弱的骨头在掌中哀鸣,“你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沈良庭睁大眼睛,想到赵全的事,他咬了咬牙,“没有。”

傅闻璟冷冷看着他,“沈良庭你不要骗我。”

沈良庭注视着黑暗里的人影轮廓,有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从心头涌上来,“那你呢,你一意孤行,又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傅闻璟一怔,整个人都凝滞不动。

沈良庭仰面看着傅闻璟,情绪激动下,他的太阳穴一鼓一鼓得胀疼,让他眼前发花,什么都看不清,他觉得傅闻璟暗沉沉的,仿佛在黑暗中塑成了凝固的雕像,沉重得压迫着他,让他产生窒息般的恐惧。

慢慢的,傅闻璟注视着沈良庭窒息泛红的眼睛,伸手摸了摸,瞳孔中一瞬闪过惊慌的光芒,放软了声音,“对不起,良庭,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良庭一动不动。

傅闻璟靠近他用嘴唇仔细摩挲着他的眉眼,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误会了,我和黎重没有仇怨,恒隆财雄势大,我没必要去招惹他。”

但那人仍旧是一言不发地安静着,在停顿的间隙中,四遭一片寂静,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都变成了无法忍受的噪音。

“你没对我说实话。”沈良庭说,声音透着轻微的克制的难过,然后伸手推开了自己身上的人。

傅闻璟僵硬地跌坐在床上。

泥地上传来耷着拖鞋走路的声音,门开了又关,沈良庭走出去了。

傅闻璟木着脸,面孔褪去血色,像纸一样苍白。没说话挽留,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他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抬手抱住头。

耳边是轰隆隆的持续耳鸣,持久不休,心惊胆战,玻璃碎裂,脆弱的门板摇摇欲坠,墙板危险地震动,墙皮掉落破碎,一片断壁残垣下,母亲抱着他躲在床脚,一墙之隔外是无休止的污秽叫骂,他的脸颊沾了母亲的泪水。

第二日节目组安排他们去这里的马场骑马。

周衡晚上没睡好,一晚上总觉得有虫子在咬他,早晨哈欠连天地拿着生活用品去洗漱,正看到沈良庭从屋里走出来,刚想上前打招呼,就看到傅闻璟紧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可两人却不像昨天那样亲近,都阴着脸,眼下乌青,精神不济。

周衡好奇心作祟,很想知道短短一个晚上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一下从朋友变成了仇人。

两人一路都没说过话。

等到了马场,周衡按捺不住,凑过去问沈良庭,他们是怎么了。

沈良庭正在看牧民为他们介绍牵来的马,听到周衡询问,侧过头看他,嗓音沙哑地说,“没发生什么,只是睡不习惯,精神不好。”

“你当我傻呀,”周衡自来熟地摇头,“你们一看就不对,昨天吵架了?你好大胆,居然敢跟傅闻璟吵架,跟你客气一下罢了,你真以为能跟这种人处成朋友了?”

沈良庭冷着脸,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握住昨天被傅闻璟掐青了的手腕,他没料到只是一句话,会惹来傅闻璟这么激烈的反应。他只要闭上眼,好像仍能听到傅闻璟在黑暗中冷酷而轻蔑的声音,说他虚伪,说他不配。

嘴唇颤动着,沈良庭冷笑了下,“你说的对,是我弄错了。”

第60章 骑马

节目组给每个人牵了匹马。

马身上有很重的体味,周衡嫌弃地捂住鼻子别过脸,“谁想出来的鬼主意,没事骑什么马啊。”

沈良庭分配到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成年马,鬃毛油亮,如银似玉,浑身结实的肌肉,四蹄矫健。

沈良庭抬手摸了摸马背,白马喷了下鼻息,甩了甩尾巴,并不排斥他的抚摸。

蒋国昌已经选好了马,看他和马互动,欣赏地说,“难得,看你们很投缘。”

沈良庭侧转身,对他笑了下,神情还有点疲倦。“蒋董早。”

蒋国昌看到他的样子一愣,“昨天没休息好?”

沈良庭揉了揉眼睛,含混地嗯了声。

“你这状态不适合骑马啊,”蒋国昌有些忧心,“以前骑过吗?”

沈良庭点点头,“小时候骑过。”

“那还好些,要是不行的话,可以找人带你骑,节目组的话不用太认真的。”

“没事。”沈良庭摇头拒绝,“我自己可以。”

等蒋国昌牵着马走开,到旁边去试骑,沈良庭试着跟马处好关系,“这匹马叫什么?”沈良庭问牵马的小孩。

牵着缰绳的还是个14,5岁的孩子,又黑又瘦,“我叫它白雪,它是母马里面跑的最快的,是我养大的。”小孩得意地说,仿佛这匹马是他的骄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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