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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下子,戚重在乔明瑞心里,就像是个会随时蹦出来,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突然朝殷渠身上“砍”一刀的疯子,教人心里发憷,十分忌惮。
想到这里,乔明瑞便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直到手忽然被用力地握紧,传递来一股莫名的力量。
“您不用太担心,我会靠自己的能力,让那三家倒闭,不会借用戚家的力量。”
看着殷渠面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眼底的坚定,乔明瑞心中一暖,脸上不自觉地便浮现一抹笑。
“阿渠真可爱。”
他笑着说道,把人压在沙发上亲吻,直到殷渠忍不住反过来压住了他,缠绵了好一阵子,才紧紧拥着乔明瑞,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低声承诺道:“我不会让别人伤害您的。”
乔明瑞垂眸,柔声回答:“我知道。”
眼里生出同样的坚定。
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殷渠。
又抱了一会儿,殷渠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面红耳赤地松了手,看清乔明瑞眼里的调笑后,更是转过头去,试图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看得乔明瑞忍俊不禁。
刚才还那么霸道,这下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害羞。
真可爱。
为了殷渠的脸皮着想,乔明瑞选择转移话题:“今天我陪孟夫人逛了一圈,有了些意外收获。”
说着,他便将将和孟怀青的对话悉数告知,并冷静地提炼出关键:“她知道那个在暗wang挂悬赏我,并想用舆论毁掉你的人,究竟是谁。”
这样重要的讯息一出,殷渠也暂时没了温存的心思,缄默片刻:“明瑞哥,我觉得这件事,和戚重脱不了干系。”
“戚重?”乔明瑞没想到话题又绕到了这个最为棘手的威胁身上,紧了紧手,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殷渠没发现乔明瑞对这个名字的忌惮,认真回答:“那三个女人和颜娇,或许还要加上连夫人,她们学生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一切过往都被人掩盖得严严实实,不论怎么都查不出来。”
“能出手将事情掩盖到这种地步的人,必定来历不凡。”
“而您刚才说了,戚重对周小芸的执着和看重,简直达到了病态的地步,完全不可能放任周小芸在那样一个条件差的乡村医院中生产,还是跟其他人住在一个病房。”
乔明瑞听到他的分析,也回过神来,发现其中疑点,眸光微亮:“那时候周小芸应该快到预产期,戚重绝对不可能让她毫无准备地就出门,这也就意味着,周小芸的这一次的出行,必定瞒着戚重。”
话说到这里,他和殷渠对视一眼,得出结论:“周小芸和她们的关系不一般。”
殷渠点头:“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戚重会出手遮掩当年的事情,因为其中牵涉到了周小芸。”
乔明瑞看一眼他抿紧的唇角,伸手过去,扯了扯对方的脸颊,面对少年骤然瞪圆的眼睛,轻描淡写地说:“以戚重的性格,但凡是个不好的事儿,哪怕周小芸只是路过看了一眼,完全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也会出手遮掩,生怕外头的脏污在周小芸身上留下半个泥点子。”
“更何况,周小芸的性格单纯,心地善良,在圈内并不是什么秘密,也正是因为她本性好,戚重才会在她仍旧在世的时候,伪装纯良,就怕周小芸一个不小心发现他的本来面目,被吓跑,从此离他远远的。”
言下之意,不管颜娇和那三个女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与周小芸无关,只不过因为她和那三人关系好,戚重担心周小芸的名声被连累,或者不小心得知真相,才会出手帮忙掩盖。
戚重也就罢了,但周小芸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
殷渠听出这层意思,抬手握住乔明瑞的手腕,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湿意,语气总算不再那么生硬:“孟夫人既然是连阿姨的学姐,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说明也清楚周小芸和那三个女人的关系,更不可能不知道周小芸跟戚重的关系,也深知现在去调查,势必会引起戚重的注意。”
“到时候,他们两家,势必会对上……”
乔明瑞听懂殷渠的担忧,也拿不准时家会不会因此退缩,想了想,说:“事不宜迟,我明天就去拜访我妈妈的高中老师。”
尽管时家的实力和戚家不相上下,但时家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自己跟殷渠和戚家对上,十有八.九会选择中止调查,说不定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缓兵之计,以此来告诉戚重,有人想调查当年的事情。
而戚重知道后,绝对引起重视,以他的能力,轻而易举地便能查到这位老师……
到那时候,怕是他们再也无法得出当年的真相,以及那第四位凶手的真面目了。
“明天我陪您一起。”得知了戚重这个危险人物,而时家“主动帮忙”的真实目的又尚不明朗,殷渠不敢再放心乔明瑞独自行动,态度强硬地提出要求。
乔明瑞也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沉默了一下,还是摇头:“不管时家到底想做什么,她既然开口邀请我跟你过几天再去时家做客,说明暂时还不想做点什么,毕竟没有人会选择在自家举办一场,跟自己没有关系的‘鸿门宴’,凭白惹一身骚。”
“明天还是我自己去。你老老实实待在公司,以防那戚重调查时起了疑心,反倒落了实锤。”
听他这么分析,殷渠被说服,只得放弃刚才的打算,却依旧挥不去心里的担忧,又重新将乔明瑞抱紧,像是祈求般,声音略有颤抖地嘱咐:“……您一定要小心,多带几个保镖。在还没有确认我身份的时候,戚重不会真的出手,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我那些保镖,都派给您。”
不等乔明瑞拒绝,他又加重语气:“您要是不同意,那我就还是得跟着您一起去。”
这下,乔明瑞没办法,只得同意:“那你也要小心,如果真有人想拿到你的DNA,能自然地避开就避开,如果实在避不开,那也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因此受伤。”
“我知道。”
安静的屋内,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雨,他们紧密相拥,试图成为彼此的支撑与勇气。
*
与此同时,文家老宅。
文夫人刚下车,就看见自家佣人着急地跑过来:“夫人,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子在里面发了好大的火,少爷都被罚跪在祠堂快有半天了!”
“你说什么?!”文夫人大惊失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打电话告诉我?”
佣人苦着脸:“是老爷子他嘱咐,不许任何人跟夫人您通风报信的。”
听到是文老爷子下的命令,文夫人顿感不妙,也不敢多言,只得一边急匆匆地往祠堂赶,一边问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老爷子这么生气?”
上一次文连云被罚跪祠堂,还是有一次招待贵客的时候,摆盘出现了少许偏差,贵客都没看出来,文老爷子却看出来了,等客人走之后,大发雷霆,她拉着丈夫求了好久,才把文连云的罚跪时间从三天缩减到了一晚上。
自打那次之后,文连云就再也没犯过错。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被罚了?最近可没什么重要的宴会要她儿子操刀。更何况,最近文连云要么乖乖地待在家里,要么就被他父亲带去公司处理公务,权当散心。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犯错?
谁知佣人却摇头:“我们也不清楚,只看见文老爷急匆匆回家,拿了份文件去找老爷子,没过十分钟,家庭医生就被文老爷叫了进去,又过了十分钟,就把少爷叫进去了。”
“再过了一刻钟,老爷子就叫人把少爷带去祠堂,守着罚跪,还说他什么时候知道错在哪儿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拿了份文件回来……这是和公司有关?
听见老爷子被气得叫去了家庭医生,文夫人心里直打鼓,脚步也越发急促,最后更是不顾形象地跑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