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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笑意难掩地, 吻着怀中人通红的耳垂：“明天再说？”
乔明瑞：“……”就知道这个属狗的，不会轻易罢休。
不过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顿，又听见殷渠这么一说，乔明瑞也就不再坚持, 困意上涌，收回手掩住唇, 半闭着眼打了个呵欠。
“困了就睡吧。”殷渠一手垫着给乔明瑞当枕头，另一手按着对方的腰, 用亲吻代替发梳与手指, 整理着眼前稍显凌乱的长发, “再不睡, 天就亮了。”
“……到底是因为谁才折腾到天亮的啊。”
乔明瑞酸软的腰部被按摩得有些舒服, 睡意更浓, 惹得他无意识低声抱怨一句, 也不管殷渠有没有听到，很快陷入了熟睡。
也因此错过了殷渠那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
“看来今天回去得加加班，得给明天多腾出点时间才行。”
*
阳光早早升起，将夜间寒意驱散。乔明瑞被迫在闷热中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翻出手机看时间。
8点30分。
比第一次早了两个小时。
他下意识地按了按后腰，虽然还有点酸，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并不会影响行动。
……少做一次，还有这种好处？
不，不对。这算什么“好处”，充其量是少受点罪而已。
乔明瑞迅速从这种诡异的对比结论中清醒，掀开被子起身，在翻找衣服时，怔住。
昨晚他嫌弃当时穿的衣服有烧烤味，唯恐破坏氛围，又嫌弃睡衣颜色沉闷，才选了第二天要换洗的衬衣。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着的衬衣，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并不适合穿出去见人。
这儿是露营地，附近可没有什么卖衣服的，临时买一件也无法实现。
现在包里只剩下一套睡衣，可乔明瑞没有穿着睡衣出去见人的想法，就算殷渠直接开车将他送到家，也不行。
……所以他现在，好像没衣服换了？
乔明瑞用手压着唇，神情严肃地思索片刻，最终将视线移至紧挨着自己包裹的，殷渠的包上。
三分钟后，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有些不自在地将衣领往上拉，试图遮住锁骨处的吻痕。
这件衣服显然比他的身形大了一个号，也不知道殷渠这小子怎么长的，明明还比他小好几岁，却又偏偏比他还高，没怎么锻炼，也有着一身结实流畅的肌肉。
啧，这就是反派的待遇吗？是比他这个炮灰的设定高级不少。
正在不爽的时候，帐篷门被拉开，殷渠手里端着个食盒，见他起床，刚想说点什么，却在看清乔明瑞身上穿的衣服后，愣在原地。
乔明瑞眼神不善地瞪他：“看我做什么？你的衣服，我不能穿？”
“……当然能，明瑞哥想穿多久都可以。”殷渠眼尖地发现乔明瑞眼里的恼羞成怒，一秒表态。
见他知趣，乔明瑞这才收回视线，佯装镇定地将人拍开，跑出去洗漱完，才回来吃饭。
果不其然，早餐又是粥，胜在好吃，乔明瑞也就没有再挑剔。
殷渠将凳子挪到他身边坐下，悄悄地掏出手机，正打算拍照留恋，忽然一个微信消息提示音弹出来，瞬间失去了绝佳的机会。
端着粥的乔明瑞，看着对准自己举起的手机，冷哼一声：“先看消息吧。万一是紧急工作呢。”
等确认完信息，再找他算账。
殷渠胆战心惊地背过身，避开乔明瑞那充满威胁的目光，这才有心思去看，到底是谁这么煞风景，偏偏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发微信给他。
【李先生：[亲子鉴定报告*6]】
【李先生：合作愉快。】
“怎么不说话？”乔明瑞见他盯着手机，半天没动，收起闲散的状态，关心地问，“是出什么事了？”
殷渠朝他笑笑：“没有出事，只是……亲子鉴定报告结果出来了。”
语气微顿，他垂下视线，低声自言自语：“怎么偏偏这次就这么快。”
乔明瑞听出他话里的抵触和无措，立刻放下食物，毫不犹豫地选择握住对方的手，并揉了揉那颗有点丧气的小脑袋。
“如果不想看的话，也可以不用勉强。把文件发给我，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他认真地提出解决方案。
虽说让殷渠回到原本的家庭，更方便对付那三个糟糕的人渣。可这个计划，是在他和殷渠的关系处于单纯的“合作者”阶段时诞生的，并未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即便殷渠也许并不想跟那三对一看就不是合格父母的夫妻朝夕相处，但那时候的乔明瑞，也没有产生过任何动摇。
他不是一个会怜惜自己手上“工具”的人。
然而现在，他和殷渠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亲密得非同一般，自然不能再将其当作冷冰冰的“工具”，从而罔顾对方的意愿，逼迫对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殷渠没能料到他会这么说，呆了呆，旋即猛地坐直身子，一脸焦急地说：“明瑞哥，我可以——”
“‘可以’什么，你不可以。”乔明瑞舀了一勺粥，递过去堵住那张想要逞强的嘴，语气带着十足的不容忤逆，“报仇罢了，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路不喜欢，那就换一条走，”
“人活就这么几十年，没有必要委屈求全。努力走到今天的高度，为的不就是可以随心所欲？”
乔明瑞的眼里藏着光，倏尔一笑：“再说，我也舍不得自己男朋友难过？”
殷渠被这个笑弄得眼眶发红，唯恐自己失态，默不作声地垂下眼，飞快地用手背擦去眼角的一点湿润，声音有些闷：“可是，这是我们讨论过后得出的最佳方案。”
“换成其他的，会花费更多精力，效果也不如这个方案好。”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也就一点点矫情。很快就没事了。您真的不用太担心。”
面对依旧不肯放弃的殷渠，乔明瑞神色不虞，朝他摊开手：“少说废话，手机给我。”
殷渠瞪大眼睛，可到底还是不愿意违逆对方，只能慢吞吞地将自己的手机交出去。
“你不先解锁？”乔明瑞无奈提醒。
孰料殷渠突然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不、不用这么麻烦。您的指纹，就能解。”
乔明瑞：“……”
乔明瑞：“？？？”
他下意识地照做，手机竟然真的解开。
于是，这一回瞪大眼睛的变成了乔明瑞，难以置信地拔高语调：“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指纹信息录进去的？”
殷渠屈起食指，挠了一下脸：“就第一天我们那个的晚上，我趁您睡着了，悄悄做的。”
“不过您放心，我只干了这一件事，绝对没有拿您的指纹干别的！”他连忙举手发誓。
乔明瑞：“……”不，单单这一件事，就已经足够令他心神震荡。
一时间，乔明瑞也顾不上去查看那六份亲子鉴定报告，而是攥着殷渠的手机，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化掉这个消息，艰难地找回声音：“你为什么想这么做？”
殷渠见他面色平静，并没有生气，悬着的心放下，老实回答：“没、没什么，就是怕您哪天对我起疑心，好方便您随时查岗……”
“查岗？”一个不应该出现的词汇，却又在出现之后显得十分理所当然。乔明瑞不得不又花了几秒，才勉强找回理智，“老实交代，你平时背着我，都看了些什么东西。”
殷渠这回又开始眼神躲闪，直到乔明瑞又问了一遍，才声如蚊呐地如实交代：“《怎样获得心上人的赞美》，《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情侣间必做的100件事》，《男德守则》，……”
乔明瑞越听，表情越无语。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听过其中一本的名字。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多离谱的书吗？
见他还要再往下念，乔明瑞连忙出声打断：“够了够了，不用再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