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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
谢相容松手,眸子转冷:
“滚。”
黄毛立刻捂着手腕,忙不迭地钻进车子开走了。
夏星辰闭着眼睛,嘀咕了一句:
“好吵……”
他还睡了!还敢在这种酒吧门口睡觉!谢相容伸手掐了掐夏星辰的脸:
“哥哥你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掐完了,看到夏星辰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担心自己下手重了,又伸手揉了揉,然后半扶半抱地把夏星辰挪进了车子后座。
夏星辰脑袋半靠在他肩上,几缕头发丝遮住了他的脸。谢相容把那几缕碍事的头发别到他耳朵后面。
夏星辰的头发和他小时候一样,乌黑有光泽,摸起来跟丝绸一样有种冰凉感。
谢相容近距离地打量他,哥哥没怎么变呢,完全是等比例长大!小时候就长得好看,现在还是好看!
脸庞白皙,剑眉不浓不淡,轮廓比年少时褪去了一丝稚气,变得更精致了。
谢相容盯着那张脸,不知不觉盯了一路,直到车子停下,司机小声提醒他到了,谢相容才回过神来。
谢相容背着夏星辰上楼,得益于在国外治疗腿疾的时候,为配合治疗练过散打,体力很好,背着上楼也不困难。
夏星辰醉了,还在他背上不安分,一会儿揪揪他头发,一会儿捏捏他脸蛋,跟小孩子玩一个新奇的玩具似的。
谢相容任他胡来,只软声道:
“哥哥乖一点,我背你回去睡觉。”
一路背到床边,刚准备把他放下来,就被夏星辰直接扑倒在床上了。
“好想睡觉……”
夏星辰嘀咕了一句,温热的气息扑在他颈窝边,谢相容耳朵顿时红了。
他眼睛有点慌地眨了一下,轻轻推了推夏星辰的肩膀:
“哥哥,让我起来。”
“不要。”
夏星辰跟个小孩子似的,特别顽皮,把脸埋进他颈窝,脸颊和他脖子边的皮肤相贴,还蹭了几下。
莹润、温热、又带着点滑腻的触感。
谢相容本来推拒的手顿时不动了,轻轻搭在夏星辰的肩上,他望着天花板,只觉得心跳忽然莫名加速了。
咚咚咚。
乱跳、剧烈又大声。
他有点紧张,生怕自己的心跳声把夏星辰吵醒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声平复下来,这时,夏星辰又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跟小猫似的:
“好热哦。”
夏星辰嘀咕着,试图爬起来脱衣服。
“哥哥!”
谢相容抿了抿嘴巴,但他起不来,夏星辰就半坐在他腿上。
夏星辰胡乱脱着自己的羽绒服,然而这个醉鬼现在醉意朦胧,脱得毫无章法,还越脱越生气,眉毛都皱了起来。
谢相容见状,只好坐起身替他脱了起来,夏星辰不配合,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羽绒服是脱下来了,但夏星辰那件灰色衬衣的纽扣也给崩了。
顿时夏星辰衬衣领口露出了一大片,在壁灯昏黄的灯光映衬下,跟一块发着光的、莹润的温玉似的。
谢相容只看了一眼,就跟被火烫着了眼睛似的,挪开了视线。
他别开脸,想将夏星辰的衬衣拢好,刚伸手,夏星辰又凑过来了,额头抵着谢相容的额头,似是半睡半醒地嘀咕着:
“好困……”
两人靠得实在太近了,近到气息相融。谢相容整个人僵住了,不知为何,他一动不敢动。
眼神垂下,正好看到了夏星辰的嘴唇,唇珠饱满,颜色有点红,沾着点酒,显得湿润润的。
谢相容魔怔了似的,直勾勾地盯着。
夏星辰闭着眼,抵着他的额头,就好像在等着他去亲一样。
意识到这点,谢相容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凑过去,闭上眼,即将要贴上去的时候……
夏星辰啪唧一下,歪倒在床上,这回是终于睡过去了,很安静,一动不动。
谢相容愣神,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做什么的时候,脸噌地一下红了。
他甚至不敢再看夏星辰一眼。
天光大亮的时候,夏星辰迷迷糊糊地醒了。
头疼。
还很晕。
脑子跟要炸了似的。
躺在床上好一会儿,零碎的片段记忆闪过。
哦,好像是喝酒了。
迷迷糊糊记得是有人把自己带回来的?
夏星辰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忽然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杯,和一盒药。旁边还有一个纸条:
这是过敏药,记得吃哦。
夏星辰咦了一声,拿起手机给室友发微信:
糖糖,昨晚是不是你带我回来的啊?
茶室里,谢相容正在写作业,手机忽然叮地一声,他拿起来一看,脸上顿时染上了一丝红晕。
他抿了抿嘴巴,敲敲打打了几行字,又删删改改,最后问他:
你昨晚记得多少?
然后收到夏星辰的回复:
我喝醉了,就记得有人带我回来了。怎么?我昨晚发酒疯了?
这回不仅脸上红了,耳朵尖也红了。
然后他又收到夏星辰的微信:
糖糖是怎么知道我酒精过敏的?
谢相容抿了抿嘴巴,他早就想好理由了,回复夏星辰:
我自己酒精过敏,所以备着这种药,我昨晚看你不舒服的样子,猜你应该也是和我一样。
解释完,又想到昨晚夏星辰居然还喝酒,他把手机摁得劈里啪啦响:
“明明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干嘛还喝酒?”
夏星辰:“别生气嘛!我知道错了!”
谢相容火气陡然降下来了,他抿了抿嘴巴,又问:
“那你以后还去不去?”
夏星辰:“去。”
谢相容:“……”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知道错了,但我不改。
谢相容把手机丢到一边,被气的。
下午,夏星辰照旧来公寓里给他弹钢琴。
谢相容坐在茶室里,透过屏风的缝隙,望了一眼夏星辰的背影,头发乌黑,脖颈修长秀致,跟天鹅颈似的,后脖颈那片的皮肤冷白。
只一眼,谢相容就被吸引了,他不自觉地放下了笔,拖着下巴,一边气鼓鼓,一边又忍不住盯着看。
盯了一会儿,又拿过旁边的那个果盘。
今天果盘上摆了松子、澳洲坚果,巴木旦,碧根果,谢相容冷着脸,一边盯着夏星辰的背影看,一边手上不停地剥着壳。
等夏星辰弹累了,中场休息的时候,谢相容就让司机把那个果盘拿出去给夏星辰吃。
当夏星辰看到果盘上堆满了坚果,还是已经剥好了的那种,他感觉有点离谱:
“你们家少爷……这么好人的吗?”
雇我来弹琴,还给我剥坚果?
司机咳嗽一声,他也无法解释他家少爷的行为,只好说:
“不是特意为您剥的,是他做试卷做累了,剥点东西解压一下。”
司机说:
“您没瞧见,他剥壳的时候都是冷着脸剥的!”
夏星辰笑了,吃了坚果,又继续弹了起来。弹完,收钱,离开,直到那抹背影从门外消失,谢相容失落地垂下了眸子。
司机走进茶室,扫了一眼他摊在桌子上的试卷:
“少爷,今天的数学题这么难吗?您一道都没做呢!”
谢相容垂眸一看,顿时脸红了,难得的有几分结巴:
“都、都花钱了,听会儿琴不行吗?”
夜幕降临。他又守在酒吧附近,见夏星辰弹完琴了,谢相容立即给他发消息:
“不许喝酒啦!我又不是每天都能恰巧路过把你带回去!”
酒吧里,夏星辰抬头望了一下四周,他刚合上琴盖,就收到了室友的微信,是凑巧呢?还是室友就在他附近工作啊?
夏星辰试探他:
—你是在哪个便利店上夜班啊?正好我结束了去你那买点夜宵。
然后收到了室友的回复:
—我离你酒吧很远的,你买个夜宵不用特意跑过来,赶紧回去睡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