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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覆盖在泽兰手背上,指尖缓缓移动到泽兰手心与门框之间,勾着他的手画圈。
眼波流转间都是情意,夜间没有白日看的清晰,可就是这模糊的感觉,使得暧昧的气氛逐渐浓稠起来。
既然天道几乎已经无法限制他了,那有些事就无需等待。
乌云遮住月亮,院中光亮更少,触感变的越发明显。
“师尊!”泽兰想要收回手,“我们是师徒!”
莫知轻笑一声,手掌一翻,将泽兰的手压在门框之上,与他十指相扣,“那又如何。”
泽兰放缓了呼吸,师尊这是要将那种感情放到明面上。
那他该如何回应呢......
泽兰手足无措,任由莫知扣住他的腰,带入房间,压在房门上。
二人紧贴着,泽兰觉得自己从外面带来的寒露都被莫知身上的热度蒸发了。
莫知低头,“兰兰,这么多天了,你也该明白了吧。”
“徒儿不懂。”泽兰嘴硬,即使耳后已经红透了。
莫知低声笑着,用略带凉意鼻尖蹭了蹭他温热的耳朵。
奇怪的触感自耳边传至全身,泽兰身体猛地一颤。
“师尊!”他挣扎起来。
但他怎么可能从大他一圈的莫知手下逃脱。
“为师在呢。”莫知话中带笑,“兰兰,你无需顾虑那么多,只管凭心而动。”
“不......不行,我修的是无情道!”泽兰慌乱的说道。
他不想自毁修为,更不愿杀妻证道。
只要......只要保持现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莫知松开了与泽兰十指相握的手,泽兰下意识的追了过去,可在触碰到那只温热的手掌时,又猛然间回神,缩到了身后。
他的心里空荡荡的,心神都在莫知松开手时丢掉了。
师尊是要放弃了吗?
心里好难受啊,有点想哭了。
就在下一刻,莫知抬起了泽兰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看到泛红的眼圈,莫知轻叹,“为师说了,你只管凭心而动,你怎么就是不肯听呢。”
莫知话音刚落,泽兰的泪水自眼眶中汹涌而出。
怎么可能凭心而动,他对师尊的感情不比师尊对他的少。
他不想师尊受伤害,他也想他们可以长久。
“兰兰,你信命吗?”莫知轻声开口。
泽兰缓缓摇头。
莫知贴上他的额头,看着他还带着泪水的眼睛,“为师也不信。”
他用指尖轻轻拭去泽兰脸上的泪水,“那你怎么就在这时信命了呢,无情道并非让人无情,大道无情,而人有情,这不是你说过的吗?”
泽兰还是摇头,“于苍生有情,是苦修,可儿女私情是堕落。”
“可我是个又懒又馋的人呐,兰兰和我在一起也是苦修。”莫知偷换概念,一本正经的说。
“师尊不要乱说!”泽兰气急败坏,他用袖口将眼中的泪擦净,不肯再让莫知给自己擦眼泪。
“我只要一句话,兰兰,告诉我好不好。”莫知仿佛海上迷惑船只的海妖,言语中充满了蛊惑。
“我不知道......”
莫知收敛了神色,仿佛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莫知尊者。
看向泽兰的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泽兰慌乱起来,他惶恐的扯住莫知胸前的衣襟,“师尊......”
不要,他不要师尊这么看他。
莫知看着泽兰那个惊恐无措的眼神,再也不想忍耐。
疾风骤雨般的吻落下,夺走了泽兰胸腔的空气,微凉干燥的唇逐渐染上水色。
泽兰不懂回应,也不知拒绝,只呆愣愣的任由莫知作为。
“张嘴,闭眼。”莫知微微离开,气息急促的说道。
随后又压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泽兰才仿佛回过神,伸手抵住莫知。
舌头也抵住对方,想要将这个侵略者赶出去,却又被缠住。
泽兰的双手手腕被莫知一把攥起,扯到头顶之上。
腰间也被箍着,无法动弹。
修真者这个身份使得他在意识不清时便学会了换气,即使时间再久也不至于被憋到。
可这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夜间寂静无声,交换水液的声音显得越加明显。
乌云终于散开,月光透过窗户映在两人身上。
影子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落在地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影子的方向似乎都发生了改变。
“兰兰,你的回应是什么。”莫知声音沙哑的问道。
他的唇离泽兰不远,似乎是只要听到不愿听的答案就会再次压上去,直到泽兰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泽兰不住的喘息着,脑子一团浆糊。
“我......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迫咽回了肚子。
又来一次。
“兰兰,你接着说,不什么。”莫知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他松开了泽兰的手腕,手指摩挲着泽兰有些肿的唇瓣,并隐隐有伸到他口中的意味。
泽兰抬眼看了他一眼,张嘴咬了下去,使出了吃奶的劲,咬的莫知手指渗血。
囫囵之间,泽兰道:“混蛋师尊,讨厌死了!”
算了,不纠结了,就这样吧,凭心而动。
莫知失笑,任他咬。
看来结果很明显了,泽兰都叫他混蛋了,看来是想通了。
莫知搂在他腰间的手至始至终没有松开,此刻更是紧了又紧。
等到泽兰咬够后,莫知看着指尖那个新鲜出炉的咬痕,脸上笑意更深。
“再亲一个好不好~”莫知食髓知味,还想继续。
泽兰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闷闷的声音传出:“不可以!这个月都不可以!”
刚在一起,莫知也不逼他,现在不让亲就不亲,大不了等到泽兰睡着之后再亲。
莫知想留宿,也被泽兰赶走,他说什么也不肯让莫知留下。
撒娇不行,威逼利诱更不行。
莫知只能悻悻离开。
泽兰在他离开后,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用手托住自己熟透了的脸颊,久久不能回神,仿佛在做梦般。
泽兰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是痛的。
他真的和师尊在一起了,不是做梦。
可以一辈子都不分开了。
泽兰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就起身,准备练剑。
丰沛的情感充斥着他的胸腔,必须得找个发泄的途径。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莫知,在泽兰开门的下一刻,莫知也打开了房门。
一尘不染的浅色衣袍,精致的配饰,散开的头发与恰到好处的微风。
莫知整个人都透露着孔雀开屏的意味。
泽兰对着他炙热的眼神有些闪躲。
“兰兰,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莫知笑容满面,缓步走到泽兰身边。
他的身上似乎还有一丝微妙的香味,不似过去的酒香。
要说不是刻意,泽兰都不信。
“师尊,早上好。”
“可以帮我束发吗?”莫知是询问的语气,但身体已经坐在院中的石座上。
泽兰只好放下手中的剑,认命的拿起梳子。
莫知的头发如同绸缎一般,在梳子的作用下,不断的从泽兰手中流失。
泽兰不由得对着头发发起了呆。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与师尊的关系就这么从师徒变成了......爱人。
莫知忽然伸手,握住泽兰的手,一个转身,将泽兰扯入怀中。
泽兰坐在他有力的大腿上,脸色涨红。
“兰兰,你知道恋人之间,在早晨会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束......束发?”
莫知莞尔一笑,“为师来教你。”
说着,他便吻了下去。
泽兰偏头,这个吻便落在了一侧脸颊。
“说好了一个月都不可以的!”泽兰挣扎着从莫知怀里站起,“我该练剑了,师尊自己束发吧!”
泽兰立刻离莫知八丈远,警惕的看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