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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谋划妥当,只待合适时机。
枫景初掌管权,很多地方还不甚明白,去问唐嬷嬷,唐嬷嬷不愿搭理,揣着明白装糊涂,一问三不知。
自从被罚作苦力,便穿起了粗布衣裳,那样子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岁,行动迟缓,整个人看起来呆头呆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春枝也不例外,一改往日的大小姐做派,变得“安分”起来,同样穿了粗布衣裳,变成了十足的下人模样。
从未干过粗活的手,因劈柴磨起了血泡,昨日尝试挑了一担水,还被扭伤了脚,此刻坐在角落里一副可怜模样,也没人管她。
亏得是枫景,若是换了他人管家,指不定春枝现在还会被吼上一顿,作偷懒懈怠处理。
本想给她点儿伤药,但想到她的可疑行径还是算了,不惩罚她便算是积德。
孰料春枝不分善恶,不识好歹,更是不知足,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从最初的安逸自在沦落到现在的痛苦深渊,仍然不知悔改,不接受自己的错误,把一切罪恶的源头怪罪到枫景身上。
即便落到如此境地,还是不安分的里通外合,时刻观察着枫景的动向,一有消息就马上透露给苏梦菇。
枫景得不到答案,就只得等祁天凌回来,听他指点。
王府的贵重物品不在少数,钥匙都是好大一串,偏偏每一把都长得差不多,枫景为此很是头痛,几天下来都未能分清,每开一个柜子几乎都要把所有钥匙试上一遍,简直烦不胜烦。
还有下人们的日常工作计划,一大早就要起来安排,睡不了懒觉,几天新鲜感一过,现在觉得有些无趣了。
祁天凌擦黑回来,就见枫景坐在书桌旁恹恹的,盯着一串钥匙发呆。
美人双手拖着下巴,长睫一动不动,乌黑长发半束,还有几缕垂落额前,精致五官在银色锦袍衬托下更是白皙通透,如一朵出水青莲,令人忍不住想要亵玩。
祁天凌勾起唇角,一天的疲惫因眼前这幅画面一扫而空。
“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枫景这才抬了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祁天凌向他缓步走来,伸手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座位,“过来,坐这儿。”
“?”今天走好运了?美人居然主动相邀。
祁天凌几步上前,在枫景身边坐下,伸手从背后将人抱住,人一兴奋,说话就有些飘飘然,“想我了?终于耐不住了么?”
“想你个鬼!”被美人回了一记眼刀,还带掐了一把手臂。
祁天凌在吃痛中又听美人说了句,“一天天的尽想那档子事儿。”
“难道你不想?”祁天凌被嫌弃而不自知,依然厚着脸皮耍无赖。
“啊……”枫景正要生气,忽然腰身一软,某处穴位被祁天凌精准按压,立时不能自控,酥麻游遍全身,“你……混账!”
声音变了调的骂出一句,引得祁天凌得逞的勾起嘴角,用忍得沙哑的声音调侃道,“都说了你想,还不承认,这都叫出来了。”
“祁天凌!!!”美人怒到直呼他名讳,“你能不能要点儿脸的?”
“呵呵!在美人面前哪顾得上要脸,放着美食不用,岂不是傻?何况还是你主动邀请的。”祁天凌厚颜无耻,今日得不到人怕是不会罢休了。
忍了这么久,钱给了,气也受了,家也让他管了,还要怎么样?多少也得给点儿报酬吧?
“我是请你有事,不是要你干那事。”话题终于步入正轨,枫景道出了原委。
“哦?”祁天凌好奇的看着枫景,“王妃也有求人的时候?”
本王今天可不想白帮忙呢!
“这个,记不住。”枫景指着桌上那一串儿钥匙,有些泄气的说。
“这还不简单,告诉你一把亲一个。”祁天凌一脸坏笑,神色有些傲慢。
今日不给本王一点好处,休想讨到便宜,哪有人一直吃亏的?
枫景看了眼那一串密密麻麻的钥匙,有些虚了,一把亲一下,那还不得亲肿了?
小脸儿立时皱成了苦瓜,故作可怜的唤道,“夫君……”
“嗯?怎么了?”好些天没这么叫了,听着还真舒畅呢!
祁天凌心底升起一阵暖流,孤的王妃就是乖。
“可不可以……告诉三把亲一下?”枫景伸出白皙玉手比了个“三”,那模样任谁都不忍拒绝。
可偏偏祁天凌不愿,都还没说睡呢,亲一下就讨价还价了,你当本王好忽悠?
果断的说出了,“不可以。”
请求遭拒,枫景有些不悦,怎奈有求于人,不好发作,只得再次装可怜,“那……换一个条件,行不行?”
“换什么?睡一觉?”祁天凌不知收敛,得寸进尺。
如此,正中下怀。
不料,美人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却没有一点力道,打在脸上就跟抚摸似的。
刚被祁天凌点过穴,此时酸软的抬起都难,更别提打人了。
“想要就直说嘛,何必亲自动手,这种体力活交给为夫来做。”
在人前衣冠楚楚的秦王,背地里竟是如此下流,直让枫景炸舌,毫不留情的吐出一句,“衣冠禽兽。”
“再说一遍?”祁天凌崩了脸色,实际并未动怒,只想稍稍吓唬一下这个不留口德的小美人。
“衣冠……嗯……”禽兽二字未说出口,被祁天凌用嘴堵了回去。
这么好看的樱唇里吐不出好话,那就不用说了。
横竖都不愿配合,别怪为夫用强的。
终归还是祁天凌对枫景不够了解,相处的时间还太短,他到现在都不知的是,枫景一直都是嘴上硬,只稍再强势一点,他就会从了的,事后也不会真的去寻死。
他是喜欢祁天凌的,只要那人不负他,任何事情都不会成为他寻死的理由。
兴许确是多日没亲热了,枫景只推拒了一瞬,便无比顺从乖巧,任由祁天凌亲了个够。
如此良机,怎可错失?
天还没黑,祁天凌就把人抱进了卧室,任由那一群多嘴的下人八卦去。
这大抵是枫景第一次对他表现出顺从,美人湿红的眼眶,因情动而焕散的眸子,还有时不时忍不住溢出的呻吟,令祁天凌玩儿的极为尽兴。
尊贵的皇族百子千孙放了一批又一批,也不知道能不能怀上。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至少目前不能。
枫景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
王爷寝殿的大门一直关着,下人们将晚膳热了一遍又一遍,都不见开启,趁这个闲着的空档,众人又开始了议论。
“王爷可真行,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完事儿。”
“谁让王妃长得那么勾人呢,王爷怎么舍得停。”
“之前也长这样,怎么就没见王爷喜欢呢?”
“这谁知道?”
“他那是被狐狸精上身了,你们可要当心哦,弄不好会跟我一样。”
最后一句是春枝说的,有道是墙倒众人推,一朝失势,人人喊打。
春枝现在在王府的日子可谓是无比艰难。
养尊处优时方心胸狭隘,如今遭人欺负更是毒如蛇蝎,巴不得人人都跟她一样。
落得如此境地,反正不会更差了,祁天凌还要留着她的命还债,估计也不会再把她怎样。
于是说话便没了顾忌,怎么难听怎么说。其余下人都只当她是疯子,受了打击脑子坏了,便也不跟她计较,各自骂了句“疯婆子”便散开了。
而那被骂了“疯婆子”的女人并没有疯,顶着一张因烧火而弄脏了的大花脸,恨恨的望着祁天凌的寝殿大门。
那是她朝思暮想的地方,是她期盼一生的归宿。
如今却被一个男人占了,怎能不叫人生恨?
看了眼自己新伤叠旧伤的手,直到此时,这个女人都还不知悔改。
即便不再奢求祁天凌,也改变不了她对枫景的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