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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清楚,即便初衷有所动摇,那也不妨碍他继续防备枫景,很多重要的行动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随他。”祁天凌心烦意乱,答得模棱两可,把主动权交给枫景。
影一明了,不再多问。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千草堂多出两位“客”人,睡觉不知该如何分配,左思右想,楚韵又决定赶人了。
“祁思远,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楚韵趴在床上,背部的伤使得他不能平躺,脸埋在臂弯里,说话嗡嗡的,却丝亳不影响他赶人。
“小景都可以留在这里,多我一个又如何?”祁思远也不是真的想赖,这次楚韵出事,他是真的吓怕了。
“小景是你可以叫的?”楚韵嗡嗡的声音传来,觉得祁思远没大没小,不懂礼貌。
他是信任枫景的,并没有刻意隐瞒靖王的身份。
“哦?”祁思远反应过来,“那是不是应该叫……王叔妃?”
“你还是叫我小景吧,我现在不是什么王妃了。”祁天凌关键时刻掉链子,枫景对他失望透顶了。
“啊这?”祁思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王叔也没有说要休你呀!”
“迟早的事,总之不要那样叫我。”枫景现在提到祁天凌就心塞,憋了一肚子气不知该找谁撒。
“行吧,既然小景不愿听,那就不叫了。”祁思远情商颇高,别人不愿的事,他绝对不会勉强,只对楚韵除外,怎么赖皮怎么来。
“现在,我跟你们说件事。”祁思远思索了一下午,想出了个万全之策,“曹旺不能留。”
曹旺伤了他的人,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三十五章 王爷又要去爬人家屋顶
楚韵闻言心下一惊,这个病秧秧的混小子竟有胆杀人?
“你确定要除掉他?不怕引祸上身?”楚韵既是提醒也是担心,怕这混小子这么多年的隐忍功亏一篑。
“必须得除,我赞成,曹旺一个小小县衙,设那么多刑牢,一定干了不少坏事。”枫景亲眼目睹了牢狱里的情形,何况曹旺将楚韵伤成这样,他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对,孤王早就知道曹旺不是善类,只不过之前事不关己,没有追究罢了。”祁思远也同仇敌忾,楚韵这次受刑,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楚韵一时语塞,这俩小子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考虑事情还是太简单了些。
“你们就没想过曹旺背后有人指使?”楚韵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着重点给这俩小子提醒一下。
“哥哥放心,后手我都留好了,现在只管对付曹旺就是。”祁思远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楚韵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想得到。
“哦?”楚韵对他刮目相看,这个惯会装可怜的混小子,认真起来也这么有心机?
只有枫景在一旁愣神,你们都这么聪明,就我一个人笨吗?
“说来听听。”楚韵饶有兴致的目光投向祁思远,令祁思远有了加倍的信心。
祁思远靠近楚韵,用手挡住,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楚韵听完轻扯了嘴角,亳不吝啬的给了祁思远一个赞许的笑容。
祁思远太过兴奋,没忍住,当着枫景就在楚韵额上落下一吻,直看得枫景睁圆了眼晴,险些惊呼出声。
这靖王竟是对楚大哥怀了这样的心思么?
也难怪楚大哥受伤,他气愤成这样。
“你们都说了什么?”枫景好奇,靖王为何只对楚韵说,难道是防着他么?
事实是他想多了,祁思远只单纯的想靠近楚韵而已。
“过来。”楚韵向枫景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顺便瞪了祁思远一眼。
祁思远识趣的退到一边。
枫景乖乖的蹲到楚韵面前,把耳朵贴上去,听楚韵给他复述一遍,越听越对靖王另眼相看,暗中自叹不如。
祁思远则微皱了眉,你们俩是不是靠得太近了点?
楚韵说完就邀请枫景上床休息,祁思远不乐意了,险些没跳起来,“怎么可以……你们怎么可以睡一起?”
“有什么不可以?你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楚韵沉了脸色,没好气的怼回祁思远。
祁思远纠结了半晌,似想通了关键,便也不再反驳,只悄悄的挪至床前,也想跟着爬上去。
动机被楚韵识破,忙大声喝止,“祁思远,你带点脑子行不行?”
被楚韵这样吼,祁思远有些伤心了。
刚才还夸我呢,这会儿就嫌我没脑子。
果然,王叔吃醋是对的,看来得马上修书一封,让王叔把他的人接回去。
楚大夫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天天在这儿都没我什么事儿了。
“打什么鬼主意?”祁思远半晌没反应,落在楚韵眼里,准没好事儿,这小子越发欠抽了。
“没……没有,我在想,我睡哪儿?”祁思远反应过来,忙找了个相对符合的借口遮掩。
“滚回去睡!”楚韵没好气的答他。
“啊?你确定这么晚了还赶我回去?”祁思远又酸了,有了枫景就不顾我的安危了吗?
“去和易真睡。”安全倒不成问题,祁思远有影卫,楚韵只是不想让他这大晚上的出去吹风。
“我睡椅子行吗?”祁思远瞅了一眼枫景,醋意又起,有些不想走。
“你是不是作死?本大夫现下伤着,可没人管你。”楚韵沉着脸色,言语带怒的,捡了要点说给祁思远听。
“那……好吧。”祁思远听出了楚韵的关心,心里淌过一阵暖流,理智稍稍回笼。
枫景是王叔的人,他们两个应当不会……
自我开导了半晌,祁思远终于听话的找易真去了。
又休养了几日,楚韵背上的伤口基本结痂,可以下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千草堂依然冷清,在老妇暴毙的阴影下,附近百姓都不敢前来看病。
几名助理及掌柜都无甚事做,每日来了也只在那里闲坐着。
楚韵索性给他们都放了假,月银暂时照发,若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楚韵自然是愁的。
祁天凌这几日却没闲着,苏梦茹常来找他下棋,一来就是一整天,就差没把秦王府当成家了。
天黑了才提出告辞,又借口女子家晚上怕这怕那,非要求祁天凌送她。
祁天凌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只派了影卫一路保护。
苏梦如只得悻悻而归。
打发走了苏梦茹,祁天凌准备就寝,看了一眼空空的床榻,心里不是滋味。
和枫景相拥而眠了几日,习惯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带着温热的体温钻入肺腑,舒畅无比。
床还是枫景的床,人却不在身边,感到怀中空荡荡,祁天凌拉过枕头来搂住,触手却是一片冰凉,没有他那只“猫咪”的温暖,又忙扔了出去。
招手虚空一唤,立即有黑影现身。
这次来的是影二,落地后对祁天凌抱拳行礼,“王爷唤属下何事?”
祁天凌起了身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王妃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回王爷,王妃这几日一直在千草堂,除了吃就是睡,其他也没做什么。”影二捡了重要的回答。
“详细一点。”祁天凌不满这个回答,还想知道更多。
“这个……”影二有些为难,拿不准该不该如实说。
“说!”影二的犹豫让祁天凌觉出了猫腻。
“是,”影二不敢怠慢,只得如实相告,“王妃白日里就给楚韵看看伤,上上药,晚上……晚上跟他一起睡。”
影二说完偷瞄了一眼祁天凌,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果然,祁天凌黑了脸色,压制不住的怒气,使得浑身颤抖。
影二紧张到手心出汗,憋着一口大气不敢出。
祁天凌深呼吸了一阵,才勉强压下心绪,对影二吩咐道,“去拿本王的夜行衣。”
影二微惊,“王爷这是又要去爬人家屋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