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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夜亭静默不语,仅用一毫不变的眼神告诉他答案。

萧择瞬间就急了,凑到左夜亭面前比划:“那个小野……不,属下的意思是,您的那位恩人他配不上您,您和他差距太大了。您要报恩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何苦以身相许?”

左夜亭抬腿一踹:“去你的以身相许!”

萧择及时躲开,站远了继续道:“……不是以身相许?那为何偏要让他做王妃?您哪怕认他当兄弟也行啊。再说了,徐老若是得知此事,必然不会同意。”

一个眼刀甩向萧择,左夜亭不悦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徐老何干?他未免管得太宽。”

萧择弱声劝道:“在徐老眼中,您怎么也得娶个藩王之女,这才勉强算是门当户对。”

“萧择,我近来发现……你貌似很听徐老的话?徐老放个屁你都觉得香?”左夜亭眼眸微眯,从上到下打量着萧择,“几个月不见,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人……该不会已经变成徐老的心腹了吧?”

萧择心一虚,立马赌咒发誓地道:“属下对王爷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我就算死也不会做有害王爷的事!我——”

“行了行了,我不否认你的忠心。”左夜亭抬手示意萧择收声,“只是这件事我心意已决,谁都不能更改,亦无权阻挠。回遂州后,我就会择日和小野人完婚。”

“完婚”二字令萧择痛心疾首:“王爷,您会后悔的!您都未曾体会过女子的美好,就要将终身葬送在这样一个野人手里……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野人挟恩相报,趁人之危强迫您许下这个承诺的对不对?”

左夜亭:“……”

还真给萧择猜中了那么一点,不过是老野人胁迫他的,并非小野人。但都无所谓了,他并不觉娶小野人有什么压力,至少不反感。大不了,成了亲以后把小野人当成小弟养,他还没当过哥哥呢。

“果然被属下说中了?!”见左夜亭半晌不答话,萧择确信自己说到了点子上,“没想到那个野人看似单纯无害,心思却这般深沉!”

左夜亭揉了揉太阳穴,忍受着萧择的聒噪,努力压下想骂人的冲动。

萧择拿不准主子的脸色,又道:“王爷不如将此事交给属下处理,保管让王爷满意。”

左夜亭:“哦?”

萧择道:“既然那个野人喜欢英俊的男子,那我改日就带他去兰风楼随便挑,等他挑到满意的,我就把他看中的男倌赎出来,尽快给他们操办婚事,到时王爷再送他们一处大宅子,赠些金银让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样不就彻底解决问题了吗?”

“兰风楼是个什么地方?”

“就……就和一般的花楼差不多,只不过,顾名思义,兰风楼里全是男人。”

“豁,想不到你竟是男女通吃?”

“不不不,不是的……属下只是进去见过两次世面,没玩儿。”

左夜亭意味不明地抬眸看向萧择,言语中带了些批驳:“你总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不能素净些?多专注一下身边的人?”

萧择脱口就回:“您不懂,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我的忠诚留给您一个人就行了,别人无褔享用。”

左夜亭:“……”

“回到你给本王出的这个馊主意上,你是认为小野人眼光不够高,还是认为本王比不过兰风楼里的那些人?”

萧择随口就答:“王爷自然比那些男倌强……”登时发觉说错话,赶紧又俯首称罪:“属下失言,那些人根本不能和王爷相提并论!”

见左夜亭安静得面无表情,萧择头皮发麻,后悔提出这个法子,眼下只想快点开溜。

“王爷就当属下没出过这个主意吧,属下先告退了。”

“站住。”

萧择便刹住脚步,等待左夜亭的下一句话。

左夜亭起疑道:“本王还忘了问你,让你去杀个人而已,怎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是刀钝了不好使,还是你脑子被人荼毒了?”

萧择僵硬地半侧着身,朝左夜亭道:“王爷放心,刺客已死。只因属下心中气愤难耐,不愿让刺客死得太痛快,故将其折磨了一个多时辰,才让他咽气。”

左夜亭点了点头,这倒符合萧择的脾性,嫉恶如仇。

“好,你退下吧。”

“是。”

“等等——”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溪然今日在做什么?”

“不、不知道,他从昨日就没理过我。他最近很奇怪。”

“昨日你带那么多人来救我,为什么独独不见溪然?是你刻意瞒着他?”

萧择不吭声。

左夜亭一针见血:“徐老的意思?”

萧择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

左夜亭眉心一皱:“你们这样孤立溪然,持续多久了?”

萧择如实道:“大概自您坠崖后,就开始了。”

这下,轮到左夜亭沉默了。

“王爷?”

“你出去吧。”

“……是。”

萧择略作迟疑,慢慢走出房去,轻轻带上房门。

房门合上的刹那之间,左夜亭倦怠地朝身后一倒,全身似散架一般,软绵绵地仰躺在榻上,双目呆滞,怔怔凝望着床顶,一副颓废至极的模样。

他才刚从悬崖底下回来,就要面对这么多烦心而棘手的事,仅短短一天就已感到心力交瘁。

事情到达今日的局面,有的人、有的事已无法回头了。即便他竭力阻止事态的发展,只怕也是难以维持现状。

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甩手一走了之,把所有麻烦都扔给别人。但是他做不到。

.

左夜亭倒在床上后没多久便睡着了,一直睡到了这日傍晚。

一醒来,他就朝窗外看了看暗沉的天色,问萧择:“小野人在哪儿?都这么晚了,有让人给他准备饭菜吗?”

萧择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米饭,又夹了些清淡的菜,一并将碗筷递到左夜亭手里:“那个野……不,王妃早都吃过晚饭了。他很喜欢看池子里的锦鲤,白日里在桥上扒着栏杆看了几个时辰还没看够,用过晚饭又接着跑去看了。他还想叫您一起去看,我说您在休息,他才一个人走掉的。”

左夜亭闻言一笑,吃了口饭,对萧择道:“现在天快黑了,应该看不清水里的鱼了,而且晚上风大,你让他回屋歇息吧。”

“等王爷吃完饭,我给王爷换了伤药就去。”

“嗯。”

待左夜亭用过饭,萧择拆解下他腰腹周围的纱布,用药酒清洗了伤口,又重新往上敷药,然后再一圈圈裹上纱布。萧择换药时眉色凝重,只因左夜亭的伤口太深了,不知要养多久才能愈合。

刚替左夜亭换完药,仆人又将熬好的药汤送来了。

萧择走到房门口,从仆人手中接过药汤,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试了试毒,才把药呈到左夜亭面前。

左夜亭瞧着眼前的这碗药汤,蹙眉道:“我吃了这个药,似乎很容易犯困。”

其实左夜亭并没有别的意思,可奈何萧择做贼心虚,慌忙就作解释:“王爷受着伤,身子难免虚弱,容易犯困也属正常。”

他才不会说,他是担忧左夜亭醒的时间太长,过度劳心,影响伤势恢复,因而让医者在药里添了一味助眠的药物。

左夜亭明明看出些端倪,却装作不知,待药汤晾了一会儿,便端起来一饮而尽。

若是放在从前,萧择胆敢在他的入口之物里动手脚,他必会盛怒。可如今,他竟一点也不来气,不知是因为被小野人的爷爷折磨得没脾气了,还是因为明白萧择这样做是为了他好。反正,他完全不生气。

“好了,去看看小野人吧。”左夜亭道,“回来的时候,记得把你和徐老这段时间来往的信件拿给我看。”

听到后边一句话,萧择蓦地僵住:“王爷……”

左夜亭淡声道:“怎么,有问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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