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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个多难解决的届,只是天卢山本就门丁稀薄,眼下没人也就谷垚能来了。
红线系上竹棍子,谷垚还蹲着,“也好让我验验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
也是说笑了,郁雾当时还不具备解决这种届的能力。
郁雾捏捏指关节,“没偷懒”
谷垚自然地搭上郁雾的红色手环,隔着毫米间的距离,没碰着他手腕处的皮肤。红线乖乖巧巧的被谷垚引出来,在温热的指头间缠绕,系上竹竿。
谷垚没有郁雾这种外化成实物的灵相,不知道这根线有多敏感。与抚摸灵魂无异。
还是后来谷垚观察郁雾的反应才得知的。
两人拜访村民,得知村庄近日招了怪狼。
夜里那通体白毛的怪狼会闯进任意一家村民的屋子,拖拽一人出来,从头开始啃食吃掉。那狼不怕火不怕棍棒击打。第二日醒来,在夜里被拖拽吃掉的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断了气,尸体完好。
有明白些的,知道这是招了东西。既在天卢山脚下,就赶紧委托了无量观来查平这事。
进了届,是一片雪原。
空空荡荡,没什么能遮挡的。
若是白毛的狼,藏身在雪里,肉眼一定不能及时辨别。
“这雪原是假的?”
郁雾话出口又暗道自己的废话,届里哪有真的。
“怎么看出来的?”谷垚问。
“不冷”郁雾说。
谷垚点点头,手里一张符纸燃着火烧向空中。
“确实”谷垚说,话音突转,“跑得快吗”
郁雾面色肉眼可见的青起来,噎了一口陈年老馒头的样子。
是了,谷垚能出什么好主意。
狼被引了出来。
眼睛是金色的,中心的瞳孔又耀着红光。躬身俨然要扑过来。
“三点钟方向,跑!”
郁雾一秒启动程序,拔腿就跑。脚下雪还是土的全扬了起来。
白狼在郁雾三步远的距离极速的追着。
距离近得郁雾能听见这个大家伙的喘声。
一声狼嚎。
郁雾在白狼跃身扑过来前,一个滑步朝反方向滚过去,动作利落。
手腕处的红线隐隐呲动,白狼却没再追他,反而异常急躁的原路返回了。
郁雾起身看过去,全是白。
咬咬牙,一同跑了回去。
应是刚才两人站的原地,跪坐一人,神情静默。谷垚就站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盘问。
白狼蜷着身子卧在那人脚边,没了攻击力。
这白狼是他控制的。
谷垚看郁雾喘着气跑来,视线柔和下来。朝郁雾招手。
“驭兽宗的人?”郁雾问。
听到驭兽宗几个字,跪坐的人并无反应。
谷垚:“应该就是了,不过他不承认”
“难不成怕丢脸?”谷垚故作疑惑的样子,夸大其词,“他这灵兽狼不狼狗不狗的,估计也是学艺不精被驭兽宗赶出来了,行走江湖也没脸往自己祖宗堂认......”
没让谷垚说完,那人脸便垮下来,“够了!”
谷垚无辜的看过去。
“早没有什么驭兽宗了......”
雪原化了,成了一片夏野的平原。
枝丫繁茂挡不下满空的星星。
谷垚手里捏着一张黄符纸。不知在打算什么。
“还没完吗?”郁雾问。
毕竟届已经破了,村庄晚上不会再出现白狼吃人了。
谷垚“嗯”了声,“这届存的奇,该是有人故意放这的”
郁雾等着他的下文,夏夜蝉鸣声长长起伏。
“想不想看戏?”谷垚笑的很调皮。
郁雾被这笑晃了眼,怔愣间点头。
说来也简单,当时村庄因着人口问题重新分了地,多一亩少一亩的,邻里之间起了间隙。因着这点,一个独身的老汉便向外寻了这能控制的鬼,杀人泄愤。
郁雾领了村庄的人去堵他。老汉眼见事情败露,抄起一旁的棍子就动手。
谷垚拎了个锄头,勾挑间就卸了他的棍子,被村民拥着按住。
当晚村民本来是准备了烟花驱兽的,现在事情解决,全放了当庆祝,观赏用了。
谷垚在村长房里,和村长攀谈,顺便结算这次的委托费用。
村长舍不得开灯,给的又都是零钱,谷垚只得站到窗户前,借着月光数钱。老式的木头窗户,开合之间嘎吱嘎吱的。
郁雾跑到窗边,叫了他一声。是叫了哥还是叫了他名字,记不得了。
谷垚本能的向外看去,爆竹声响起,烟花顷刻绽放。无数绚丽中,郁雾站在他面前,隔了一个半身高的窗户口。
尽数的光炸现在他身后,郁雾笑得灿烂明亮,被光与暗过渡,柔软的发丝晃动着。谷垚看见了那双干净的眼里倒映的,一个呆愣的他。
一直到烟花燃尽,郁雾也没有回头分给那些漂亮的火光一个眼神。
谷垚也没有数完那几张钞票。
肩膀被衣服盖住,谷垚回神。郁雾给他披了外套,顺势蹲下来,额头抵着谷垚的肩膀,寻着某种安慰,庇护。
春天的风总让人乏困。
本来清醒的心,现在也混沌起来。
谷垚没动,继续等着。
郁雾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脆弱。谷垚以为这种脆弱已经离郁雾很远了。
“住一晚再走吧”
长久的沉默中,谷垚看着肩膀上这个低头的鹌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揪着谷垚袖子的手紧了紧,随即摇头,很剧烈的摇头。
“不......”
他哭了。
谷垚低敛的眸有愠色染开,隐隐压抑着。还是抬手按上了郁雾的头,略作安抚,“那先找住的地方,走吧”
郁雾粗暴的抹了把脸,无知无觉中起身,又在前面领路了。
谷垚一路安静,郁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对此并无察觉。
订了房间,上楼,开门。
郁雾想先去卫生间洗把脸,刚踏进门,听见身后“吧嗒”一声,是房门落锁的声音。
接着被一股劲力揪着衣领甩到门上。
背包摔到地上,后背撞的很疼,门也很凉。
郁雾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要问,视线就被挡了,凶烈的吻砸下来。
谷垚在咬他的唇,很疼,有血腥味。
郁雾终于想起要挣扎,被谷垚钳住双手锁在头顶,身体压过来。舌头在渗血的伤口上狠狠碾过,激出郁雾的哭腔。
下巴被卡住,嘴巴不能自主的张着,任由恶劣的唇舌侵犯。涎液淌下,流进谷垚蜷曲的指,一切都变得滑腻起来。
“今天怎么了?”谷垚也在喘,动作依然不轻柔,卡进郁雾的腿间,叫他站都站不稳。
郁雾的手得以解放,忙寻着谷垚的肩膀撑着。嘴巴好半天才找到能发声的感觉。
“你别这样......咳咳...”
郁雾哭得可怜,谷垚轻吻上那双眼,眼泪眨巴间又掉下来。
沾着液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将郁雾腰侧画的亮闪,逼着郁雾发颤。想并上的双腿被谷垚卡着,他被架到欲望的高台上,感官全不由自己做主,他是谷垚手里的玩具。要对他敞开肚皮。
太狼狈了。
早就习惯了谷垚的温柔,纵容。面皮撕下后,郁雾发现自己在害怕。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谷垚此前的那些警告。
“郁雾,到底怎么了?”
紧紧地禁锢着怀里的人,出口的话居然还是哄的。
郁雾的情绪被拉扯着,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谷垚。
腰上的手还在打转,搓揉向胸口,郁雾无助的将手臂搭到眼睛上,挡了视线。
“在犹豫......”
“犹豫什么?”谷垚问。
“让你...回天卢山,还是去祁山”郁雾喘着,像缺水的鱼,压着恼人的哭腔。
谷垚吻掉了下巴上欲滴落的泪,声音依旧很轻,“为什么不想让我去祁山?后悔了?觉得跟我在一起实在无趣?”
“想跑?”
腰侧的手用了劲,郁雾呼吸停了一瞬,好容易才明白谷垚话里的意思。慌忙的摇头,眼泪和汗一同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