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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长长的名薄里,他们望而却步。尤其是那个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从十五年前开始,断层第一,再无人超越过。任下面耕耘交替,明争暗斗。那个名字始终压在他们头上。
可笑的是他们从未见过那人,单单只是榜单上的名字就够他们兄弟俩午夜梦回,悬梁刺股了。
“你都说了这个届这么厉害,那我们要是能破的话,说不定第一都能拿下来”南乔不甘心,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北沐不想和他争论,但又忍不住堵他嘴,“又说大话了,这么多年连衡叔都没超过他,咱们凭这么一个届就能第一了?”
“哼!你少长他人志气,衡叔他天天就知道喝酒吃肉,他但凡勤奋点有那个家伙什么事!”
“那些天道酬勤早就过时了,新时期就得用新方法,研究所制作的能源枪才能帮我们拿回一切”
“南乔。你冷——”
“咚——”
一声钟响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是从眼前的大厦传出来的。
北沐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并不是整点的时间。
疑惑间,大厦每层楼窗口处开始泛起黑。
从开始的星星点点,到整个楼都被掩住。
霎然!
玻璃碎开,黑漆漆的东西像海浪一样涌出,从高空喷发到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水坑,再四散。黑色的水,像是蓄力炸裂,一个水浪就有一人高。
是一场海啸。
“是鬼潮!!!”北沐大声喝道。
南乔动作迅速的朝浪潮来的方向扔了个屏障蛋。落地就形成一张透明的墙,立在那里扩大延伸,看不见边界。
“跑!”
两人只能朝浪潮奔去的方向跑,那鬼潮将一切吞并,只剩黑洞的一片掀起十层楼那么高,朝两人逃跑的方向压过来。
太快了,根本来不及。
浪潮越滚越大,几乎翻涌到融入天际。
到南乔扔的屏障前也只是被回弹了一下,然后迅速被下一股浪吞灭。
两人拼尽全力的跑,可蚂蚁又怎么跑得过饿虎。只是负隅顽抗。
北沐微仰头,看见了吞并天空的鬼潮。
眼睛倒映的全是黑色。
来不及了。
几乎就要和鬼潮来一个亲密接触。
瞬息,万物似乎停顿了一秒。
是鹤。
北沐数不清有多少只。
盘桓在两人上空,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还有近似仙鹤的长鸣。
洗尽铅华,思鸣远空。
一道道的白在那股滔天的黏腻的黑水里,飞入又飞出。
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黑雾尽褪。四周场景被鬼潮吐了出来,又恢复了往来的街区。
只剩两人脚边还剩下一摊不足手掌大小的黑水,不过还没来得急南乔查觉,也渗入低下,消失无影。
吧嗒。
两人闻声朝脚下看过去,是纸鹤。
还是用什么记账本随便折的。
北沐一怔,像是被吓到一动不敢动。刚才鬼潮逼面也不见他如何,反而只是安静的躺在地上的一个像小孩子折的玩具,把他吓成这样。
南乔还不知道,要是注意到他平日事事需要计算的,严苛冷脸的便宜弟弟被一个纸扎吓到不敢动,一定笑掉大牙。
“这纸鹤...”南乔说着就蹲下想捡起看看是怎么回事,被北沐猛然喝住。
“别动!”
南乔无语,“你吓我一跳,你干嘛啊?”
北沐没解释,只是神情还有些呆滞。
“纸马术...”北沐喃喃道,“传闻道教最古老的术法之一,可捏纸成人,操纵万物...”
他有点不敢往下说了,到现在这个年代,修道届当然也没落了,大多原始的修道术都已失传或者早无继承人门派消失。要不也轮不到他们梁家开创什么研究所了。
现在大多的修道者,虽名为修道,但大多依靠的是法宝。像他俩这样的,拿着能源枪,通过科技计算才能精准的找到鬼魅。所以北沐一直觉得上不了榜单只是因为自己的计算还不够精准,倘若有一天他能做出更厉害的武器,那么...
可现在面前明晃晃的摆着一个,他虽不敢笃定,但能会这种术法的人,除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第一名,他不认为还能有谁会。
“害!你想多了,淮季家就在研究死物化活物的武器,说是方便携带。咱们估计遇到同行了呗”南乔打量着北沐紧张的神色,想笑只能忍着,“我说弟弟啊,至于不?”
“我...”
脚步声。
南乔耳朵很厉害,听声辨位是从小就练就的本事。
是两个人,一个不紧不慢走在前面,听声音南乔就反感的那种,就像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永远一副我就随便写写就考第一名的可恶感。
再仔细听,后面还跟着一个,脚步慌张,好像还摇头晃脑的四处看。胆小的紧。行吧,两个他都不喜欢。
“中午好啊,躲在暗处的朋友们”南乔看到来人后,非常欠收拾地来了句。
谷垚倒是随意,完全忽略后半句,十分热情的打招呼:“中午好!朋友们”
南乔切了一声,走近。
“南乔,北沐”南乔介绍道,语气不算好。
谷垚点头,好脾气的回道:“有德,郁雾”
郁雾:“......”
“你...叫有德啊?”南乔不相信地问道,眼睛扫到那两人连在一起的红布条,饶有兴致。
谷垚“嗯”了一声,非常坦然,“法号嘛”
郁雾腹诽:一会有才一会有德,德才兼备是吧。
只有站在南乔身后几步的北沐一直没说话,只盯着面前那人的眼睛,神情复杂。
异瞳......
第16章 请君入瓮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是误入这个可怕届的可怜人,想让我们带你俩出去”南乔扯着嘴,他就看那个蓝眼睛的满嘴崩不出一句实话。
“你当我俩傻?”
“那么大个鬼潮你几个纸鹤就解决了,你让我俩帮你?”南乔克制着自己想打人的冲动,毕竟确实不知道能不能打过。
“什么纸鹤?”谷垚问的自然,脸上挂着懵。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北沐开口了,“希望你说实话,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你我同行,切磋一下不更好?”
最后几个字是压着气说的,听起来像威胁。
“我...”谷垚看看南乔又看看北沐,最后颇为无助地看向郁雾,“好吧”
郁雾眨了眨眼,尽量保持镇定。
“是在一个长胡子老头那儿买的,他跟我说这东西关键时刻保命,我可花了大价钱的”谷垚说,一脸认真。像是在说那纸鹤救的是你俩的命,该赔偿就得赔偿。
北沐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尴尬地轻咳了一下。
“长胡子老头?”南乔问。
谷垚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总提溜个酒瓶子,脏兮兮的,一见肉眼睛就冒光。”
“衡叔?”南乔在听到谷垚的这几句描述,下意识就是他。
双胞胎对视一眼。
如果是衡叔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你们要是认识的话也好办,让他再给我一份,或者你们把买纸鹤的钱给我。”谷垚一脸正经。
“我们堂堂梁家会欠别人钱?”南乔说,“先不说这个,你俩”
说着眼神又扫到两人连着的红绳上,颇为暧昧,“怎么回事。说说吧”
“本来啊我们...”
“别”南乔没好气地打断谷垚的话,朝一旁安静的郁雾努嘴,“让他说”
突然被点的郁雾有点懵,下意识看向谷垚,谷垚没所谓地耸肩。
郁雾捏了捏手指,挑着惨的说了。
南乔听的认真,还在琢磨从这里纠出这个届的蛛丝马迹。
北沐却从刚才开始一直没说话,脑海里全是刚才的飞鹤,如梦似幻。能做到那种程度的,会是衡叔吗?
眼前这个异瞳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南乔通过郁雾透露的‘线索’,推断出这个届和时间有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