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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要我将河工事务全数交给巴东?”

他还是不敢相信,皇帝想要亲政,扳到陈太师,而巴氏与陈氏渊源颇深。

将乾州工事交给巴东,这可是一份喂到嘴的政绩。乾州各处山寨、地势山脉、湖泊水流。前期他都已带人考察清楚,推行新政开荒种地,绘制了详细的施工方略。下一个继任者,只要跟着他的谋划走,便能妥妥当当的将新政推行开来。

届时巴东当真做出了政绩来,皇帝还拿什么理由来撤销羁縻,推行改土归流,这不是越改越回去了吗?

“对,公子的卷宗方略什么的,明日都一并交给巴东世子。早些交接完,你我早日启程。”

“这是圣上的意思还是陈太师的?”

陆清河质问道,难以置信,这是他苦心孤诣地心血,现下竟是要为他人做了嫁衣。

“写在圣旨上自然是圣上的意思。”

赵恒应得理所当然,拿起茶碗,用茶盖拨了拨浮沫,细品起来这苗疆地道平罗白毛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这磨磨唧唧的在作甚,怎么剧情推了半天,还是原地踏步

第72章 农考

二月天的夜,苗疆还是有些凉,夜里还需得要烤火。隐在松林下的吊脚楼,天一黑就亮起了灯。三三两两的寨民用过晚饭后前来窜门,主人家在坝子里烧了火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男人抽着旱烟,女人纳起鞋底。

不多时,就看见山中小路走下来黑影。好奇的张望了一会儿,待人影走近,才看清楚来人。

纳鞋底的女人先喊道:

“二姑娘怎么那么晚来了?”

银铃未理会,往小院直径走来,怒气冲冲的问道:

“厉叔,堤塘上打生桩的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抽旱烟的老人,吧嗒啪嗒地吸着烟筒,吞云吐雾,斜抬着眼看她。

“二姑娘不要忘了,你是苗人。莫要叫汉人给了几分好处,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汉人将咱们当牛马,这伤天害理的事,但凡有点良心,谁能看得下去。话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姑娘要问罪,只管问我的罪。”

老头几口抽完烟叶,丢下烟筒。蹭的站起来,将身下的椅子掀翻。银铃前来质问,自然是知道事情传到了汉人口中,传到了衙门里。

所以前来拿他了,但他不怕!

“姑娘请吧!”

他抬起手来,叫银铃捆他。

那姑娘一愣,看着火塘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土生土长的苗人,常年居住山中,鲜少同外人打交道。

怎生这事就能够背着官府传得满城风雨,而他们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甚至是出事的工地上,也没有人在传。

“我不是来拿您的,只是好奇,您怎么发现平罗湾的堤塘是个祭坛?”

银铃好奇的问,扶起椅子,让老头坐下,自己也蹲在了火塘边。

“我是法师,这些事怎能看不出来。平罗湾背靠平罗群山,修了堤塘就形成绝佳的风水穴地。那几个人看似意外,实则生辰八字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再者出了人命案子,官府查都不查就以意外结案了,这解释不通。明显就是想要掩盖什么,以为用几两银子就可以压下来。”

老头气呼呼道,捡起自己的旱烟杆,用烟锅咚咚的瞧着火盆。

“二姑娘,你到底是苗人,这笔血债你可不能忘!你是秀秀师父的徒弟,她生前护着苗人山寨。现如今她走了,担子就要落在你身上了。我们苗人流了多少血才打败那些剥皮吸血的土司的,现在那些官府又来吸我们的血,这是万万不能忍的。二姑娘,回来吧,我们在等你呢。”

银铃拿起火盆的铁钳,一下一下戳着炭火,沉声问道:

“厉叔,你们想怎么样呢?”

“当然是血债血偿,姑娘且等着瞧吧。”

只这一句,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厉叔,你能带我去平罗湾工地上看看吗?刚才你说的那些,我不是很懂。”

“可以,明天一早吧。官府那些人精着呢,没有点功夫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的门道。”

厉叔吐槽着,银铃连连点头应和,并不同他争。

心下却是已经有些眉目了,其一平罗湾选址的确有问题;其二苗人中有高人指点,不若只是普通且不通汉话的寨民,根本想不到依靠流言将此事扩大开来。一传十,十传百,这原本不知真假的事。现在苗人中传开了,再在汉人中传开。假的变成真的,闹上朝廷众怒难平,必然会拿办陆清河。

早前他说工地上命案不能查,因查出来最后真相只可能是自杀。这样的话那些人的家属就拿不到朝廷的抚恤,所以以意外官府监督不力,匆匆结案。而打算从京师入手,解救被挟制进京的家属,这样才能查清楚命案的真相。

现在银铃发现也许症结还在苗人中,欲扰乱朝廷新政的人,就是用此鼓动不知情的苗人骚乱,然后胁迫朝廷就范。

所以她打算好了,先来招卧薪尝胆,揪出祸乱苗人者,然后顺藤摸瓜。

但这样得先要知会陆清河一声,里应外合才能事半功倍。

次日一早,她就跟着厉叔去了平罗湾。俩人没上工地,翻到了背靠得平罗山顶。居高临下而望,地势山脉走向一目了然。加以为厉叔风水学讲说,她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可地势山脉天生本就如此,厉叔能看得出来,别人怎么就看不出来。

看过工地后借口要回矮寨去,银铃立刻就赶回了衙门。正巧赶上午膳,衙门花厅里好是热闹,光是酒席就摆了三桌。

陆清河、巴东、赵恒坐在上桌,推杯换盏,相聊甚欢。不过她一冒头就被杨竖摁住了,按照陆清河事前的吩咐锁进了屋子中,任得如何敲门也没人理会她。

只有邹远来给送饭,好心的劝道:“银铃姑娘,安分些吧,别给陆大人添乱子了。”

说完从小窗户递进饭食,银铃正是饿了,抓着盖在碗上的面饼,迫不及待道:

“邹大哥,你去告诉大人,说我知道是谁在传打生桩的谣言了,我想到办法抓出后凶手了。”

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他们都要自身难保了。

邹远一脸的晦暗,暗地里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毕竟陆清河要回京了,衙门里换了个主子,还指不定是什么光景。

“银铃姑娘,后会有期,我走了。”

邹远朝锁紧了屋子摆手,高喊了一声后便消失了。

银铃听的一头雾水,弄不清楚出了什么事,“邹大哥你....你要去哪儿?”

邹远不理她,倒是门外响起了杨竖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家公子四处找你。”

“在山上,我去查打生桩的谣言了。最初确实是从厉叔口中传出来的,但是这是一个精心筹备,计划周密的圈套。有人在暗中唆使苗人造反,挑起汉苗矛盾。我回来想告诉大人,看我们能不能将计就计。我这段时间打算回一趟寨子,可能很久都不回来。工地上的事,大人再找个人盯着。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还给他清白的。”

小姑娘在屋中寻了张椅坐下,边说边吃,一会儿的功夫,就见碗底了。

“杨大哥,你帮我开门。我不能回来太久,马上要回寨子去。”

但屋外早就没人了,杨竖听完她的话,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走在游廊下,一脸的愁容。心下暗想:只怕没等查出来什么,他家公子一离开乾州,这姑娘后脚就要被赶出衙门。凭借她和巴东的恩怨,莫说是查案给陆清河澄清谣言,连自保都是问题。

花厅里的喧闹声从墙上的菱花窗牖传出来,抬眼看去,只能看见陆清河有些削瘦的背影,酒桌上觥筹交错。

他默默的去厨房叫人备上醒酒汤,正巧同打包袱离开的邹远碰上。

“杨兄后会有期,他日有再用得到我的地方,可来鸭嘴渡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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