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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师父回家。”

哲秀秀想要去牵那个孩子,被狠狠的甩开。小姑娘哭得跟花猫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头砸过去。

“我讨厌你,别碰我,坏女人!”

“我要爹爹,把爹爹还给我!”

石头砸的很准,在额头擦出猩红的伤口。哲秀秀吃痛,却也不躲,任由那小姑娘那石头砸她。等到小姑娘砸累,她才会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她,埋在小小身子失声痛哭。

“不要砸师父,师父也会很痛的。痛到快要死去了,铃儿。”

石头砸在身上,像是银绾死那天的绞痛,让哲秀秀窒息的难以喘息。

当她一说这话时,那小姑娘又会害怕她真的死去。当真老实几分下来,抽噎的看着她,松开手中的石头。

“师.....师父,不要死......”

她突然掉下眼泪来,想起了哲秀秀死去的模样,害怕的直发抖。伸手去摸她脸颊上的伤口,像是炭火一样将她烫开。

“银铃,你怎么了?”

陆清河关切的声音从天而降,银铃眸子一滞,像是从梦魇中惊醒了一般。抬头雨水倏倏的冲刷着她酸胀的眼睛,她的耳边不仅是陆清河的声音,哲秀秀的,苏明舟的惊鸟铃声.......

“.......下雨了。”

她痴痴道,嘴角浮起木然的笑,伸手去接冰凉的雨水。恍惚中看见苏明舟挑着担子,打着油伞从雨中陆清河身后走来了。

铃儿,爹爹来接你回家了。

快,我们回家了。

.......

银铃却摇了摇头,扑到陆清河的怀里,哭道:

“师父,铃儿不走了,铃儿哪儿也不去了......”

陆清河扶着她瘦弱的肩膀,轻声的唤她。

“银铃,你梦魇了,醒醒。”

银铃却记得师父被自己砸伤的脸,像孩子一样伸出手他的脸上摸了摸,鼓起腮帮子帮她去吹,问她:

“师父,你疼不疼?”

陆清河心头一窒,未曾想她梦魇中将自己当成了哲秀秀,指腹摸着他脸上的擦伤火辣辣的疼。

“疼......银铃,你醒醒好不好。”

他心疼的看着小姑娘,不知道她为什么眼睛清澈如水,神智却如此的混沌。

“师父,我爹爹来了!”

银铃突然躲进他的怀里,从臂弯中探出半个脑袋贼兮兮的盯着身后。陆清河微微侧首,并未看见苏明舟,只是青石板上撑着一把油伞。

雨簌簌扫着青灰的伞面,在伞角连着珠串落下。

是何玉,他发现人时几乎是本能得想要推开银铃。

可是想到几日来何玉像头恶狼守护着自己领地,无声的抗议他对银铃的亲近。心下一阵不痛快,突然无半分犹豫的抱紧了怀里的人,扣着她的脑勺,软声安慰道:

“别怕,有我在。”

银铃傻乎乎的还是看见苏明舟走近来了,她紧张的缩到陆清河怀里,揪起他脏兮兮的袍子罩住自己的脑袋。

似还是觉得不安全,膝盖一弯,蹲下身子藏在大袖下。像是下雨时,会躲在元宝的胸口前一样,痴痴的抬头看天空的雨点。

“师父,我爹爹走了吗?”

半响后,小姑娘好奇的问道,从袖子下钻出半个脑袋往后看,街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陆清河被她的娇憨弄得心头一软,蹲下身来,温柔的看着她的小鹿一样灵动的眼睛。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小时候的银铃。

她陷在现实和回忆中出不来了,知道哲秀秀真的会死,想要对师父好些,傻乎乎的将自己当成了她。

“走了,他没看见你,别怕。”

未曾想她还会有如此可爱的模样,陆清河心下蹿起将小姑娘藏起来的念头愈加的强烈。耳边依旧响起雨滴落在伞面的滴答声,何玉还在看着他们的。

喉头轻轻一滚,半蹲着的人,突然捧起那湿漉漉的脸,以唇压了过去。

明晃晃的何玉面前亲吻了他的姑娘,陆清河向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对于哲秀秀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她死了,他不过有几分唏嘘。

可是面对自己那份日渐藏不住了心思,他不想再装作大方,毫不在意地教唆自己的侍卫去追求这个姑娘了。

何玉,银铃,我们公平竞争吧。

陆清河腹诽,垂眸看着被自己吓傻了的人,眼中荡起温柔的笑意。桃花眼又往后瞟了一眼,油伞落在青石上。

银铃看着压过来的脸,吓得往后栽去,跌在雨水中,手撑在地下呆呆看着陆清河。乱糟糟的脑中似乎觉得自己该想起什么事来,可是蹙了好久的秀眉,却只是埋怨道:

“师父,我长大了。”

小姑娘长大了就不可以再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推感情线,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公平竞争的,男二注定是男二,但是要叫他来为难一下男主。这也是为什么文案中,我们的小侍郎大人一提公平竞争,男主就冒鬼火~

第46章 花花架子

磁珠丸,摄纳浮阳,镇心明目——《备急干金要方》

银铃的体质却异乎于常人,一丸药下去却迷失了心智。总看见哲秀秀和苏明舟的幻像,她像一夜之间回到了十年前的小姑娘。

一会儿哭着要回家,一会儿紧张兮兮躲起来,不想让爹爹找到她。回春堂的老大夫又被连夜拉来衙门时,她正卷着被子躲在床角,竖着耳朵听屋外幻听出来的惊鸟铃,和苏明舟徐徐靠近来的脚步。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小姑娘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团着被子躲到陆清河身后。

“师父,我爹爹来了!我不要跟他走了!”

一惊一乍的打翻了他手中的汤碗,红肿的眼睛戒备盯着外面进来的人。

“别怕,不是你爹爹。是大夫来,听话出来,我们让大夫看看。”

陆清河搁下汤碗,探身将床角的人拉除开。拨开被角,露出一双受惊了的鹿眼。包着满满的泪水看着他,无声的恳求他不要将自己交给爹爹。

她忘了从前的自己拼了命的也要下山,也要回家。可是现在她知道哲秀秀会死了,以为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可以让自己不再任性了。

只是事实无常,却不会重来。即便是重来了又如何,人依旧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做同样后悔的事而已。

进屋来的老大夫,拂拂肩头一摆上的雨珠,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凑上床边看了眼裹在被子里的姑娘,陆清河摇了摇头,不忍心用蛮力将她薅出来。

“这是何物,什么人开的药方?”

老大夫瞟到桌上的药碗,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又放下。

陆清河伸进被子中抓了只手腕出来交给他,解释道:

“安神的磁朱丸,白日里也是吃了这个才能睡去。不若总是哭,闹着要出去。”

而号过脉后,老大夫面色一凝,“磁朱丸虽有重镇安神之功,但配伍朱砂为重坠之品。易损脾胃,小姑娘体质异于常人,切不可用此重药。只能以温和之方慢慢调理,不能睡就不能睡吧,闹累了,哭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陆清河担忧道:“没有法子了吗?她总是幻觉看到自己死去的师父,听见惊鸟铃声。”

让放任她哭她闹,他怕这场难以承受的病魔直接将这个姑娘杀死了,怕她再也好不起来了。

“只能慢慢来,急不得,切不可再让她受刺激了。”

老大夫将皓腕塞回被子,留下两方温和食补方子而去。

这场夏日的雨,一直下到次日午时才停。明媚的阳光从云层里钻出,再四方小院子天空中落下彩虹。蜻蜓低飞,略过天井下的大水缸,漾起丝丝涟漪。

望月门下响起皮靴声,人影推门进了小厢房内。抬眼看见房中的布置,清冽的墨竹香,整洁的书案上堆着半尺卷宗。狸奴衔花的竹屏旁,挂着鸦青色的官袍,衣摆下划了好大的一道口子。

来人神色一愣,看着床上昏睡的银铃,身上盖的是陆清河的被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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