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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什么安排?”
“学校的课程结束了,还有两年的课题研究时间,我想申请去美国做课题研究,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崔小姐读书很厉害!肯定没有问题啦!”
崔逢月还在沉思之中,对张太太的夸奖没有反应。
“崔小姐,你有心事?”张太太在吃饭时就看出崔逢月心不在焉。
今天,崔逢月在网上看到麦氏企业元旦过后会在澳洲举行年会。他会来吗?他们的年会会在黄金海岸吗?来又怎么样,她与他有什么关系!
“张太太,要是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怎么办?”将近两年的相处,崔逢月已经把张太太当成朋友,而且这样说,也没有暴露多少信息。
“不该爱?为什么不该?是他已有家室,还是说他曾经对不起你?还是有多大的仇恨?”
崔逢月悠悠叹了一口气:“他对我很好,只是父辈之间有说不清楚的恩怨情仇。”
他没有对不起她,以他当时的能力,放她一马已经实属勉强,况且自己父亲还是反骨仔,按照社团规矩,确实是罪有应得。
“崔小姐,你用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惩罚自己,实属活得不够通透。你都从地球的北半球跑到了南半球,还没有想明白吗?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谁不只顾眼前,活在当下呢?”
真的是她矫情了吗?她爱他吗?爱。好几个晚上翻来覆去,崔逢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元旦过后第八天,崔逢月结束最后一个考试,昏昏沉沉地到海洋世界信息中心上班。快下班的时候海洋世界度假村经理匆匆赶来,看到她好像看到了救星:“Bella,度假村今晚有晚宴,你去二楼贵宾室门口负责接待就好。”
海洋世界度假村二楼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贵宾改变了主意。
十五分钟过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现在走廊,逆着光,看不清人脸。但已经足够让崔逢月怦然心动。
这人这两年来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是他吗?或许是自己眼花。
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逢月,原谅我,跟我回去。”真诚又克制。
崔逢月下意识要走。往前走了几步,裴远愈也不追。崔逢月突然想起她还在上班,有些赌气般地站回了原处。
“裴先生,抱歉,我在班上,一会客人要来,不得空和你闲聊。”
“我就是客人。”浅浅的笑意在他脸上。
崔逢月气鼓鼓看向他:“那请裴先生入座吧。”
“逢月,陪我一起吃,好么?”拉起她的手,要让她坐下。拉扯拒绝之间崔逢月撞到了裴远愈的左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崔逢月有些担忧,他怎么了?但嘴上不饶人。
“裴先生,这是和明星你来我往过于频繁导致身体不行了!我可不敢陪你吃饭,漂亮明星才是你的女伴,不都要谈婚论嫁了吗?”
裴远愈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逢月吃醋了?都是假的!那是为了你的安全和自由着想,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要拿着你来威胁我。逢月,先吃饭,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崔逢月的担忧落地。但听到裴远愈又开始管她,直说:“我不吃,我吃素!”她嘴硬。
呼啦啦上来的都是素菜,崔逢月有些傻眼。
“逢月,你不知道吧?从你离开至今,我也吃素。”裴远愈一脸宠溺。
怪不得他脸色有些苍白。
“这么弱不禁风,您还是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逢月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裴先生来这干嘛,真是来度假了?”
“小没良心的,再不来,我怕你和别人跑了!”
裴远愈自然知道张行俭对崔逢月殷勤得很,虽然崔逢月很有分寸,但,他已经终究年龄上不占优势,父辈还有血海深仇,还是坐不住了。
第96章
现代篇(十四)
崔逢月不再和他斗嘴,先喂饱自己要紧。
突然,窗户外一阵明亮,原来是烟火,绚烂璀璨。崔逢月情不自禁走到窗前,被它深深吸引。裴远愈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她都不自知。
“喜欢吗?”
“嗯嗯嗯。”
下一秒,夜空中由烟火组成的“I miss you so much”让崔逢月潸然泪下。
“原谅我,逢月,嗯?”
转身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起来,裴远愈痛并快乐。他真是痛。
看得王东想上前说点什么,被裴远愈凌厉的眼神阻止。
揩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别哭了,嗯——”
崔逢月咬咬唇:“那你不要再骗我,有话直说。”
裴远愈在她耳边低低道歉了许多遍,她才有了些许笑意,两腮微红。裴远愈心中一动,一时看呆了。来澳洲之前的惊慌和不安都消失了,连痛都减轻了许多。
“那逢月以后不要天天吃素了,好吗?”
崔逢月撇撇嘴:“我不天天吃素行,那你给我当马儿骑着玩儿,我就答应你。”
王东一下煞白了脸:“崔小姐……”
话没有说完,被裴远愈沉声打断:“你们都出去,关门。”
崔逢月作乱般骑上俯身跪地的裴远愈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快走!”
一向稳健的裴远愈竟然晃了晃,才缓缓前移。只过了一分钟,裴远愈有些喘不上气来。
崔逢月看出他有些不对劲,蹙眉问道:“你没事吧。”
裴远愈还没有开口,她就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不玩了,我还在上班,一会儿经理要扣我工资的!”
裴远愈也迅速起身,把她骑在他背上之前垫着的小薄垫子往桌下一扔。垫子上应该是有血迹,幸好他穿的是黑色衬衣,看不出来。
“傻姑娘,和我回去了。还要什么工资!”
“干嘛不要,我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
“我都走了,你就可以下班了!”
车开到了冲浪者天堂别墅的车库里。
“逢月,你去主卧的浴室洗洗,等着我。”
一把拉住他:“为什么不一起洗?”事出反常必有妖。
裴远愈暧昧地在她耳边说:“一起洗我怕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得了浴室。”
白了他一眼。
这时本该在浴室的崔逢月却坐到了一楼客厅。
“王东,你一五一十地说,他到底怎么了?”
王东再也顾不得裴远愈的禁令:“崔小姐,裴生刚做了手术。”
崔逢月急了:“他到底怎么了!”
“裴生他……”
“王东,你是活够了是吗?”二层楼梯上传来裴远愈的声音。
王东哪里还敢往下说,立刻闭了嘴。
崔逢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二楼,看得裴远愈心惊胆颤。更快的,崔逢月脱下了他的睡衣。
左腹下绑着绷带,还好没有渗血。再看看他背后,密密麻麻的伤痕,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本来已经有些结痂的疤痕又隐隐渗出血来,应该是刚才和他玩闹骑大马时候导致的。
“裴远愈,你刚才还说不骗我!你你你……”她急得眼泪要掉了下来。
他的心悬了起来,颤了颤,一咬牙:“逢月,你别急,我一五一十地和你说。”
“先叫医生,先叫医生。”
王东如释重负,医生早就等着了。
“裴先生没有大碍,好好修养就好。”
崔逢月扶着他坐在床前,喂他喝了几口水,气急又心疼地说:“你现在好好说,慢慢说。”
一个月前,白龙王再次前往香港会见裴远愈。
“裴生这两年过得不如意,是命中注定,我今日前来给你破局。只是裴生要受点苦,我要取裴生的一条肋骨。一为消除父母一代的孽业,二为消除子女一代的孽业。”
肋骨取出之后,裴远愈陷入沉睡。这次,他看见了崔逢月的父母。
“逢月,你父母原谅我了,还说,只要是受了这九九八十一鞭的火鞭之刑后,就同意你嫁给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