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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不俗的容貌,遇到不少朝她暗送秋波的小娇娥,她一路打招呼过去,好不风流。
半路还遇见了梦秋公子,他刚好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步伐踉跄,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一个鲜红刺眼的巴掌印,嘴角都淌出血丝了。
猝不及防就出现在她面前,狼狈无比,让人更想怜惜心疼。
秦婳眉梢一跳,千金也不好赚,这才多久,看着命都快去半条了。
梦秋公子也吓到了,僵硬片刻才难堪的低头想逃。
“你往哪里去?”
一个三十来岁衣着华贵的妇人从屋里追出来,面容不善,双眼邪恶,赤裸裸的目光盯着梦秋公子,像是要生吞了他。
“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给脸不要脸,侍候好了本夫人还能少了你钱?”
秦婳惊讶得连忙打开扇子遮住嘴,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啧啧,这么劲爆?
再华贵的皮囊也难免包裹几个人渣,显然这位夫人就是,不过一般入了这万花楼,再嚣张的人都会默认遵守楼里的规矩,不会闹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像这位夫人这般咄咄相逼还出言侮辱的,还真是少数。
她衣着虽然华丽,但太过艳俗,像是专门用钱堆砌的,没有审美可言。
身材壮实、呼吸粗重、行为粗俗,一看出身就不高,但有一点肯定,有钱是真有钱。
这梦秋公子才刚刚来就遇上这样的硬茬,运气真是够差的。
梦秋公子虽然是男子,但一身文弱,压根儿不是这位妇人的对手。
妇人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竟是直接要把人强硬拖回去。
看梦秋公子那凄惨痛苦的样子,秦婳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辣手摧花。
不忍直视啊。
“夫人!”
秦婳伸手握住那妇人的手,微微用力,不动声色的强迫她放开了梦秋公子。
没管滚落到地上的梦秋公子,她直勾勾的看着妇人,眉眼上扬,魅色含春,水波潋滟的眸子妩媚中带着勾子。
“夫人,强扭的瓜不甜,他这种不识抬举的有什么意思,你看我怎么样?我比他便宜,也就三千两,很值的。”
秦婳男装本就英气俊俏,此刻扇子遮住了唇角,眉眼英气逼人,眼眸多情惑人,妇人哪儿见过这种架势,瞬间就迷糊了。
“好好好……嘿嘿,老娘就喜欢你这种的……”说完拉着秦婳的小手就进去了,哪儿还记得什么梦秋公子。
两刻钟之后,秦婳拿着新鲜出炉的三千两银票出来,钱这么好挣,简直难以置信。
结果门口梦秋公子根本没走,四目想对,他的目光落在秦婳手中的银票上,表情那叫一个复杂怜悯。
秦婳眼皮抽搐,不是,她就给那钱夫人按摩了一下脑袋,让她放松睡着了。
都是凭手艺挣钱,他凭什么看不起她?
况且她才进去两刻钟,两刻钟能干什么?瞧不起谁呢?
淦!差点儿忘了自己是女的了。
秦婳走过去,一伸手将人揪了靠墙上,目光扫过他嘴角的,无情嘲讽:“连个妇人都对付不了也好意思出来混?”
“今天你是遇到我了,不然高低得废。”
“救命之恩也不要你以身相许,把今天赚我那一千两还来,弹首曲子一千两,抢呢?”
梦秋公子:“……”
面无表情,但瞳孔震惊,大概是三观都开裂了。
应该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赚了钱还让客人夺回去的,偏偏这人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苦涩一笑:“我没钱,一千两是楼里的定价,妓人入楼一年是没有任何收入的,需得坐台满一年,才能分得一成,我才刚来五天。”
秦婳:“……”合着比她还穷?!
咦,突然就明白金兖对她的嫌弃了。
将人放开,弹了弹手中的银票,越看越好看,我钱姐大气!!
抽出一张五百的塞他手里:“走吧,下次遇到我钱姐客气点儿。”
梦秋公子:“……”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第7章 太子回来了?
别人出来花钱,秦婳出来赚钱,瞬间就治愈了今日所有的郁闷,心情飞扬。
路过一间包厢,突然有两个字勾住了她耳朵,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听。
里面人不少,讨论得还挺热闹。
“太子一回来三皇子就遇刺,要说这其中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二皇子断腿至今残缺,已然沦为废人,太子却只是吃斋念佛两年就算了,实在是太不公平。”
“太子为储君,当德才兼备,仁德包容,如他这般狠毒邪恶之辈,怎可……”
“明珠,慎言!”一道清冷的声音止住了那人继续要说下去的大逆不道之言,同时抬眸看向门口。
门是关着的,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隐约能看到那里有一道身影。
一人快步走去,一把将门大开,但门口的人却瞬间消失不见。
“跑了。”
几人瞬间闭嘴,安静如鸡。
刚刚高弹阔论之时不觉得,可若是真被人听了去传到太子耳朵里,那可就麻烦了。
众人都看向最中间的那个人,他有着一张极为出色的容颜,五官清晰,水墨描绘,一袭白衣,身姿修长清隽。
手持折扇,君子端方,一身的文人风骨习性。
淡雅的气质中带着天之骄子的自负傲气,像一株宁折不弯的青竹。
哪怕在一群同样出色的青年之间他也格外独特,赫然是那如诗如玉的子期公子。
王镜之沉敛的目光从门口收回来,表情不变,冷淡无波:“祸从口出,慎言。”
清冽的声音,仿佛骤雨落在竹林,独特悦耳,刚刚那到呵斥就是出自他之口。
宋钰,宋家嫡孙,字明珠,王镜之的发小至交。
知道自己犯错了,表情恹恹,但认错态度良好:“我错了,以后一定注意,镜之,现在怎么办?”
王镜之端起茶水,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将杯盖盖回去才淡淡道:“不急,就算真被听到,一人之言又能如何?”
皇权至上,而皇族之下最尊贵的是四大文学大家,十二文学氏族,朝中文官重臣均出自这些大家族。
就算不是血脉子嗣,那也是拜入门下的学子。
是以朝中是文官说了算。
王家是四大文学大家之首,宋家也在十二清贵氏族之内。
他们这里坐的都是嫡子嫡孙,皇帝都不敢轻易罚罪,何况区区太子。
确实不用急,但毕竟是口出狂言被人听到,还是会让人担忧。
王镜之趁机训诫:“太子依旧是太子,日后说话莫要再口无遮拦,若是直面太子,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降罪需要有理由,而且还能被自家长辈挡回去,但太子不是。
太子喜怒无常、行事莫测,连二皇子都敢直接打断腿,真的把他们废了,难不成还能问罪太子不成?
几人也是一阵后怕,连忙拱手:“多谢子期兄提醒,我等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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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几人经历了什么秦婳不知道,实际上她根本没听明白他们骂人什么的,她的注意力都在一件事之上。
太子回来了?
什么时候?
为什么她不知道?
秦婳急匆匆的回到金兖的包厢,一进去就挥退了众人,然后拿起酒杯倒酒,一饮而尽,烈酒穿侯。
火辣辣的直上头。
金兖皱眉:“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秦婳又倒了一杯酒,狠狠的灌进去,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眸一处,亮得发光:“太子回来了!!”
语气难掩盖兴奋。
她等了两年,可算回来了。
和离,必须和离!
兴奋了好一会儿才猛然转头,狐疑的看着金兖:“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金兖表情高冷:“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大方?”
秦婳:“……”感情是断头饭呢?
又喝了一杯酒,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