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黎进班之前还洋洋得意跟云砚自夸:虽然我来这学校没多久,但我已经是个老油条了,知道翘课走哪条路不容易被发现。
云砚记下来:好,我之后在老师面前这么夸你。
许星黎:?
我想着怎么带你吃喝玩乐顺便提高存在感,你却在想着怎么卖队友?
许星黎气得想咬他,却发现云砚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
他平日里表情不多,只是浅浅一笑就仿佛冰雪消融一般,万物萌生。
许星黎顿时忘了生气,开始反思这是不是高塔后遗症,或是雪崩后遗症。
好端端的秋天,怎么会有冰雪消融呢?
二人进了教室,田可第一个跟他们打招呼:早上跑哪去了?一个早自习不见人。
许星黎一脸麻木:在各个老师的办公室开巡回演讲会,起点是校长办公室。
仿佛不是她主动去各个办公室,而是老师们争相传唤她一般。
同学们被她逗笑,魏闲问:我们班是终点对吧?许星黎同学,开始你的演讲吧。
田可举手:开签售会吗?论坛现在高价求购你的亲笔签名。
许星黎没想到居然有人高价求购她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学生的签名,没见过世面地顿了两秒,问:多高的价?
我帮你问问?
田可愣住,论坛昨天发的高价求签名贴一下就变成了论坛有史以来的最高楼,同学们大多数都在玩梗,完全没有人当真。
她也没想到许星黎居然真的会心动。
毕竟一个签名而已,高价也高不到哪去。
田可叹气,看来自己还是低估许星黎的贫穷程度了。
她从九死一生的雪崩中成功逃生,想的居然不是去庙里烧香拜佛还愿,而是问自己签名多少钱?
许星黎摆摆手:开玩笑的,不用问了你们是去批发零食了吗?我后面的柜子怎么都堆成这样了?
也不怪许星黎愣住,她离开之前,投喂仓上的零食都不算多,每一层摆着两三样,预计一周内就能吃完;但回来之后投喂仓已经看不出原貌了,仿佛她位置后面是一座零食小山。
大家七嘴八舌回答她:是贡品。
马上期中考了,拜一拜学神,求一点考试buff;顺便拜一下雪神,蹭蹭你大难不死的后福和好运。
许星黎:
同学们的好意她心领了,但是这未免堆得也太像危楼了吧?
许星黎不免有些担忧:这万一要是上课的时候雪崩了,不得砸我一头?
骆嘉茂拍拍胸脯邀功:厉不厉害,他们都放不上去,我堆起来的。
许星黎:我真是谢谢你全家。
许星黎招呼云砚:云砚来帮帮忙,把这些拿下来,分给同学们,太高了,顶上的我够不到。
但偏偏又只能从顶上开始拿,不然这座零食山必定雪崩。
同学们嚷嚷着:怎么能分呢?这可是给学神的贡品。
许星黎淡定敷衍:这是学神给你们的赐礼,好心怀虔诚吃下去,知道吗?
许星黎接过云砚递过来的零食,觉得自己挨个去发太麻烦了,干脆一股脑堆到魏闲和骆嘉茂的桌上,说:帮忙发一下。
魏闲:这得学神亲自发才有用啊。
许星黎:现在封你们为学神的座下童子,赶紧去吧,左童子、右童子。
田可好奇地指着云砚:那他呢?
许星黎感觉左眼皮跳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跟我实力相当、势均力敌,我就比他强一点点。
田可拖长尾音啊了一声,小声吐槽:我怎么觉得你对他偏心呢?
许星黎抱着刚从云砚手上接来的一堆零食,倾倒在田可桌上:发赐礼去吧,中童子。
田可:好难听,你果然偏心。
许星黎理直气壮:你们成绩好我也对你们偏心。
田可一点都不留情面地拆台:也没见你对喻子珩有多好啊。
围观的同学们看热闹吃瓜津津有味,好诶!八卦!
许星黎:那是他成绩不够好。
众人:?
年级第二成绩不够好?你对年级第七在偏心诶!你说这话的时候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田可拿矿泉水瓶当话筒,举到云砚面前采访:云砚同学对许星黎同学的发言有什么感想?
云砚不假思索:她说得对。
众人的眼神开始在云砚和许星黎之间游移,这要是没点瓜都对不起他们的慧眼。
许星黎乐得不行:我在他那有说什么都对的buff,别想着策反他了,赶紧发完,一会儿上课,我可不想被砸。
好嘛。田可乐呵呵地应下,心说肯定有瓜,等中午的时候再问。
一上午算是相安无事的过完,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田可瞥见云砚依然寸步不离地跟着许星黎,挤眉弄眼地问许星黎:你新保镖?
许星黎不解:什么新保镖?
田可:之前不是骆嘉茂吗?他说他任期到运动会。
提到骆嘉茂,许星黎想起来一件事,喊住走在最前面的骆嘉茂:你那有没有我缺的运动会徽章?我跟你换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他翻出口袋里的银牌徽章,这个你应该没有,我看到施承颜给你铜牌了,其他的你好像都齐了。
许星黎接过徽章:有国家队的教练联系我,问了我和云砚的情况,想让我们去试训,然后我推荐了你。
骆嘉茂先是一喜,又觉得疑惑: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不去试试?
许星黎摇头:太冷了,我还是更喜欢魔术一些。
她说完,用手肘轻轻撞了下云砚,示意该他说话了。
云砚:我给你当助手?
许星黎:是让你说说你的志向,不然他觉得我们给他挖坑。
云砚认真思索两秒,说:给你当魔术助手需要什么条件?
许星黎需要的小助手自然不只是帮她当托的人,而是需要和她一起设计魔术的人,她说:天马行空的思维、对人心的把握和洞察、夯实的基础学科知识,三选二吧。
云砚笃定地点点头:明白了,我大学要报考心理学相关专业。
许星黎:啊?
田可拉着魏闲和骆嘉茂快步往前走,远离他们,一边走一边摇头感慨:啧,这恋爱的酸臭味。
许星黎纳闷:你别跟着我呀,你自己的人生追求和目标呢?
云砚想起那个梦,漫长而又悲伤的高维世界的梦。
他确实从梦中得到了一些启发,珍惜眼前人。
他曾经也疑惑过父母床头大合照里的人都去哪了,在高塔走一遭之后明白了,知情者仿佛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地扑向高塔、长眠于雪山,不知情者逐渐忘却。
他不想忘记许星黎,也不想被许星黎忘记。
要好好守着她才行。
许星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这表情明明就是有自己的梦想,但是又不肯说,要说出来,要勇敢追梦!
云砚愣了愣:真要说?
嗯!许星黎重重点头,给他递去鼓励的眼神。
云砚小声而坚定:想守护你到长命百岁,健康无忧。
他自己都没发觉,红晕悄悄染上了耳尖。
许星黎愣住。
云砚的高塔后遗症怎么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