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俞文扶着向思野的肩膀,坐起身子, 看着他:为什么啊?你不觉得我很不讲道理吗?
向思野笑了笑,搂着他的肩膀,让他整个上半身都靠在自己怀里, 温声:道理去跟别人讲吧,在我这里, 你不需要讲道理,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爱你,不是为了教你讲道理。
说完,他从衣兜里取出那枚戒指,拿着景俞文的左手,小心把戒指套在中指上,垂头轻吻了景俞文的额头:链子坏了,先戴在手上吧。
景俞文的心瞬间融成一潭温水,感动之余,眼眶也湿润了,他把脸埋进向思野身上,等向思野的卫衣吸干他的眼泪,他抬起头来,抱着向思野的脑袋亲了上去。
向思野,我好想娶你啊!
向思野扬着嘴角:那你求婚的时候要给我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
景俞文的嘴巴扁的像只小鸭子似的:我突然又不想娶你了。
不行!向思野微微皱眉:你这个人怎么赖皮啊?说好了娶我怎么反悔了?
景俞文抿嘴笑着:你太贵啦,便宜一点嘛~
便宜没好货!
他们两个这样说笑了一会儿,景卓突然进来,向思野站起身来:叔叔好。
景卓笑道:没事儿,你俩继续抱着,我跟他妈不一样,我能接受。
景俞文问:我妈呢?
景卓道: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哦对,小向你也回去吧,我看你身上伤有点重,回去休息休息。
向思野看了看景俞文,景俞文悄悄伸手勾住他的手来回摇晃了几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向思野点点头:有什么事儿给我发消息,我先走了。
嗯。
景卓道:我去送送他。
去吧。
景俞文刚才一直在和向思野说笑,忘记了后脑勺的疼痛感,现在旁边静下来,头开始疼了,他侧躺进被窝里,看着头顶输液瓶里的药水一点一点的往下落。
他快睡着了,开门声又让他突然清醒,景卓走进来,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退下去一些了,没有一开始那么烫了。
哦。
景卓问:饿吗?去给你买点东西吧?
景俞文瞟了一眼桌子:向思野买了,我刚才喝了点粥,不饿了。
景卓抿着嘴点了点头,有些欣慰:小向是个好孩子啊,没想到之前跟你开个玩笑,你真找他做男朋友了。
景俞文突然问:爸,你这段时间都在干嘛?是真的忙吗?
景卓点头:是,公司这一年事情比较多,这个是真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离的婚?
有半年了,你也知道你妈,她整个人比较强势,想做的事情就得做,我没有办法就同意了。
景俞文叹了口气,不是很想说话,
沉了一会儿,景卓又说:今天多亏了向思野,我们先是把你送来医院,向思野忙里忙外地比我和你妈都积极。后来警察说需要两位家长到场,向思野也得去,一开始我们还担心没人照顾你,向思野说他妈妈回来了,可以照看一下,打了个电话他妈很快就赶过来了,就好像出事儿的是她儿子一样,当时你没看见你妈的表情,我能看出来,她惭愧了。后来你妈在警局看到向思野身上的伤,突然站着不动了。刚才在外面她哭着告诉我说我感觉全世界都在关心我儿子,只有我在打骂他。
景俞文垂下头,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自责道:我对不起她,我不该和她吵。
景卓起身递了张纸巾给景俞文,笑笑:没事儿,都过去了,你好好的就行,你那个老师疯了,估计得判个五年,还有她那个同伙,抓她的时候死不承认,那个老师去指认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不过也晚了。
景俞文抬头,红着眼眶:我昏了一天,就知道自己被打了几顿,别的都不知道了。
景卓叹息道:困了吗?睡一会儿吧,明天一睁眼咱们就回家了。
景俞文点点头:嗯,那你睡哪儿?
景卓伸了个懒腰:我就守着你。
辛苦你了,爸。
子女都是父母的债啊,还债算什么辛苦,快睡吧,晚安。
晚安,爸。
景俞文裹好被子,露出还在输液的那只手,闭上眼睛睡着了,景卓起身关了房间里的灯,悄悄拉开窗帘,外面的路灯照进来,房间里不至于那么暗,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隔天早上,雪停了,一个大晴天,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景俞文脸上,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
他懒懒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眼前是向思野的笑脸。
醒了,吃点儿东西,回家了。
景俞文觉得身上轻快了不少,他张开双臂:抱抱。
向思野笑笑,俯身抱住了景俞文,他用额头贴贴景俞文的额头:嗯,不烧了。
说完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景俞文蹭蹭向思野的鼻尖,问:我爸呢?
向思野说:我买的早饭他不爱吃,自己出去吃了。
老景挑食,景俞文松开向思野,又说:他不吃我吃。
好。
向思野过来的时候个景俞文带了一大包衣服,吃完早饭之后,开始一件一件地往外扒。
一件短袖,一件厚毛衣,一件厚卫衣,一条围脖,一个帽子,一件棉服,还有一条超级厚的棉裤和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一双袜子粗略看来也有零点五厘米厚了。
景俞文一件件穿上,最后穿的有点累,他坐在床上,向思野拿起卫衣轻轻套在了他身上,他只管往外伸手臂。
向思野,外面是零下一百度吗?
向思野笑笑,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帽子:就是怕你冻着。
景俞文扭了扭身子:我现在已经觉得热了。
乖,一会儿出去就冷了。
景俞文回头看看窗外的太阳:感觉太阳挺大的,应该不会太冷吧?
向思野捏捏他的脸:会,总之不想让你冷,亲一下。
他半蹲下身子,轻轻吻了一下景俞文的嘴巴,景俞文小孩子似的抿着嘴角,问:向思野,你为什么是甜的?
向思野又拿起围脖边给景俞文系,边说: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尝过自己。
唔,围脖挡住了景俞文的嘴巴,他伸手往下拉了拉,问:我也是甜的吗?
向思野笑着点点头,绕到后面去拿棉服:超级甜。
他拿着棉服,披在景俞文身上:来穿上。
景俞文巴巴地看着他:不想动啊,你来。
好。
这时候的向思野简直像是幼儿园里脾气最最好的那个老师,耐心的握着景俞文的手腕,把他的手塞进衣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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