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罪了祝鸿羽,如今又一不小心让裴湛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今天若是不能把裴湛这面子当场捡回来,让李羡鱼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去,他往后的下场,叶添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可叫破裴湛身份直接以势压人,让李羡鱼知难而退的想法被当事人厉声制止,他不由便有些气急败坏,满腔怒火通通指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李羡鱼。
恐惧和愤怒灼烧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急需发泄的情绪让他刻意忽视了裴湛愈发冰冷的眼神,一味破口大骂道:“艹你妈李羡鱼!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给你两秒钟赶快放人!否则信不信我让你全家陪葬!”
似乎感受到怀中人身上不断升腾的怒气,李羡鱼轻笑着凑近裴湛,小声揶揄道:“你到底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自己老大被劫持还敢这么跟绑匪放狠话,看来是怕你死的不够快啊!”
裴湛死死咬紧牙关,一双凛厉凤眸中简直要喷火。
见怀中这人不识逗,李羡鱼索性换了个目标。
“你怎么老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难道你妈妈没告诉你吗?”
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两秒,紧接着,其他小弟看向叶添的目光便古怪了起来。
就连裴湛都稍稍一愣,愤怒的情绪褪下,颇有些忍俊不禁地柔和了唇角的线条,又在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后飞快地绷直了。
可周遭氛围的变化还是被叶添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些落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嘲笑目光,迅速烧干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艹你妈!”
猛地转身踹倒身边的小弟,叶添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李羡鱼,“李羡鱼,你他妈找死!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他可是裴敬泽的儿子!你就等着和你全家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吧!”
裴湛刚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再次剧烈波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向来血气方刚,之间有个磕磕碰碰实属正常,不说他跟其他邦国贵族的明争暗斗,就连和祝鸿羽这么多年的兄弟,不也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吗?
今天一着不慎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被个郑国来的泥腿子打了脸,裴大少虽然愤怒,但也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风度。
这次是他小看天下英雄,又时运不济碰上李羡鱼这么个愣头青,这才搞得自己灰头土脸颜面扫地。
可裴大少是什么人?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他承认这次是自己轻敌,可下次,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
输了这一场又如何?
来日方长,他总会把今天丢了的场子给亲自找回来。
输了就是输了,裴湛坦然承认失败,但绝不愿意连风度也被身后这可恶的小子比下去!
群殴打输了就报家长名号算怎么回事?
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比试,没打赢就已经足够丢脸,如今叶添叫破他的身份,好像他裴湛不仅输不起,还要靠父辈的声望来以势压人。
裴湛可以容忍失败,但绝不能容忍自己在输了能力后又输掉人品。
如今被叶添叫破身份,若是身后这小子果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将自己带人群殴不成被反杀,还自报家门妄图借由家族权势逼他就范的事情到处宣扬,那他裴湛成什么人了?以后还怎么在洛京里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看的很清楚,现在这局面只能自认倒霉,暂且吃下这个哑巴亏,顺从李羡鱼的要求任他自由来去。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叶添的愚蠢和浅薄一次又一次打乱他的计划、突破他的底线,令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就在裴湛准备说些什么时,他背后的李羡鱼再次开口了。
“呦呵,打不过就叫家长是吧?要不是看你长这么大个儿,我还以为你是哪儿跑出来的小学生呢。
“行,你去叫吧,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家大人来了见着这情况是先打你还是先打我。”
眼见叶添气得脸红脖子粗张嘴又准备骂人,不想再看他表演无能狂怒继续给自己丢脸的裴湛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叶添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要听从裴湛的命令离开,却又不甘心地几番踌躇,嗫嚅着想要再说些什么,终究是被早已从裴湛目光中得到指示的其他小弟劝说拉扯着走出了巷口。
原本熙攘热闹的小巷重新变得冷清下来,裴湛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胸中激荡的情绪,才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李羡鱼以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松开钳制裴湛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感受到自贴近裴湛后就一直牢牢钉在自己身上的三道锐利目光终于不再带来如芒刺背的沉重压力,李羡鱼也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吏部尚书裴敬泽的公子,看来这次我还真是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啊……虽然都说在洛京随便扔块儿砖就能砸到几十个六品官儿,但总不至于我这么倒霉,一打就打着了联邦政府里正一品大员的公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想了下裴湛如今那张可以原地开染坊的漂亮脸蛋儿,李羡鱼只感觉眼前发黑。
‘这下乐子可大了,今儿个要是不能想个辙出来把这事儿了了,怕是我们全家都得一起躺板板。’
心里懊恼的差点儿吐血,李羡鱼面儿上却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愣头青做派。
“你早让他们离开不就好了吗?也省的浪费我时间。”
见裴湛转过身面色阴沉地看向自己,李羡鱼向后退了两步,“怎么?你不服气?不是我说,刚刚那么多人都打不过我,如今就剩你一个,就算把你那小宇宙都烧成灰了也是白瞎。”
裴湛一寸寸审视着李羡鱼的表情,以此评估面前这人究竟是在假装镇定还是个真的愣头青。
只是看他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后还能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看来这个名叫李羡鱼的家伙大概率就是后者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想到这里,裴湛稍稍放下了心。
‘也对,不过是个郑国来的乡下人,不了解联邦人事也情有可原。’
心下稍定,裴湛决定还是再稍微做下试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松弛的领带解开,竖起衣领不紧不慢地重新打理起自己的着装,裴湛视线下垂,看着自己手中的领带,口中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以走了,但别以为今天的事情这么简单就会结束。”
‘还不错嘛。
‘一边借整理着装控场抓回主动权,一边又以此放松我的警惕,好进行接下来的言语试探。
‘先是顺着我此前一直主张的诉求离开下手,用‘你可以走了’让我下意识跟着他的思路准备离开,却在措辞中悄悄暗示了自己的主导地位,让我主动离开的动作变成得到允许后的顺从,只要我真的在听到这句话时升起了离开的念头,就会不知不觉中在心理上处于劣势。
‘有了这些铺垫,加上知道了他尚书之子身份的巨大压力,一般人恐怕早就方寸大乱了吧?
‘只要此时他再说出后面那句略带威胁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唬得别人当场痛哭流涕跪地请罪了。’
看着裴湛顶着那张被自己揍了两拳的俊脸一丝不苟地重新打好领带,拍下校服外套的灰尘,抚平衬衣上的每一寸褶皱,李羡鱼目光中悄悄蔓延上由衷的赞赏。
‘不过……’
迅速出手抓住裴湛刚刚整理好的前襟,将人用力掼在巷道的墙壁上,李羡鱼在裴湛震惊的目光中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现在扮演的可是个直来直去的愣头青啊!’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攥上李羡鱼抓着自己前襟的手,心下又惊又悔。
他怎么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在和圈子里那帮聪明人打机锋?和个武力值爆表的莽夫玩拐弯抹角的言语试探,果真是和叶添那蠢货待久了自己也被传染了吗?
李羡鱼没给裴湛留下太多后悔的时间,仍旧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自己的人设。
“喂,虽然不知道裴敬泽是谁,但听刚才那蠢货的口气,你至少也应该是个大贵族吧?”
裴湛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你既然知道,就最好快点放开我。”
李羡鱼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既然知道,就更不应该放开你。”
“什么?”裴湛突然感到一阵不妙,可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危险预感的源头,就被李羡鱼用力拖着往巷口走去。
裴湛使劲挣扎,“放开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羡鱼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带你找个人多的地方去。”
裴湛闻言一激灵,“不行!你给我放手!”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抓着李羡鱼的小臂就往地上坐,妄图用体重来阻止他的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自己这幅样子被李羡鱼抓着拖出去游街示众,那他还不如干脆找块儿豆腐撞死算了。
至少相比之下,这样的死法还更加荣誉一些。
李羡鱼看着蹲在地上死活不愿见人的裴湛,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面儿上却偏偏做出一副皱眉不耐的臭脸,“我说你干嘛呢裴公子?怎么还学上小孩儿撒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