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竟看不出咱们年级第二的好学生还有这种心机。”
凳子腿抽击在人体的闷响和隐忍的痛呼同时响起,李羡鱼皱起眉头,向声源地没走几步胳膊就被人拉住。
“放手。”
李羡鱼声音淡淡的,没有回头。
离得近了些,那边的动静更加清晰的传来。
又是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我说郭儿啊,你怎么说话呢?”手指轻拍脸颊的声音过后,这人才伴着因痛楚而骤然增大的抽气声懒洋洋道:“昨儿老爷子不是发话了吗?以后咱们得尊称人一声二少!”
伴随着一阵哄笑,开头那家伙的声音再度高调响起:“大家伙儿都听见没有?以后见着咱们裴二少可不能失了礼数,否则哪天二少考个年级第一再哄得裴爷爷高兴,就此登堂入室当家做主了,还能有你们好果子吃!”
想到昨天裴家老爷子的寿宴,李羡鱼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裴湛终究还是没能忍下那口气。
身边人仍旧在喋喋不休,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何必为了个外人伤了兄弟间的和气”、“这毕竟是人裴家的家事,咱们外人不好插手”、“这次是那小子实在太过分,阿湛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
叹了口气,李羡鱼脱下书包塞进骆勋怀里,在他无奈的目光中抬脚向那间正喧闹异常的教室走去。
霸凌仍在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说你,不过是个年级第二,有什么好炫的?嗯?人家年级第一炫了吗?就你能耐!是看小爷我这一阵儿修身养性没功夫管你,你这贱皮子就痒痒了找抽是吗?”
裴湛抓着裴谦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声音压抑着阴冷的怒气。
“阿湛,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要我说,杂种就是杂种,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若有哪里做得不对——”
祝鸿羽叼着烟从桌子上卸下一根钢条,随手向他递过去,“你这做哥哥的多‘提点’也就是了。”
郭梓兴咧着嘴将膝盖压上裴谦脊背,不顾他的挣扎抓住他右手固定在地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附和着:“没错,咱们这位二少是得阿湛你多‘提点提点’。”
看着裴谦像条砧板上的鱼那样徒劳又可悲地挣扎着,裴湛心口自昨天起就窝着的那团火终于消散了些许。
钢条末端在裴谦手背上点了点,就像刽子手挥刀而下之前的定位——而他早已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宣判死刑。
脸颊紧贴着地面,裴谦不顾地上的尘土大口大口喘息着,冰冷的触感和即将到来的疼痛令他即使知道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也无法控制地睁大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那上空,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一根钢条随时准备狠狠砸下。
就像他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人生。
‘为什么?!’
他在心中嘶吼着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我是个私生子?!’
钢条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猛地向下砸落,裴谦下意识闭紧双眼,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
他睁开眼,看到那根钢条距离自己已不到半尺,却在空中被一只手掌牢牢握住,再也无法砸下。
空气凝滞了一瞬,随即便被人打破。
“呦,说曹操,曹操到。”祝鸿羽靠在墙边,眯着眼抽出口中香烟,冲裴湛不怀好意的笑,“阿湛,谁让你没事儿提什么年级第一?这不?人可不就被你叫来了?”
郭梓兴整张脸皱成一团,“羡鱼,你怎么来了?”他望望门口,见到抱着李羡鱼书包一脸无奈的骆勋,很不满地瘪瘪嘴。
李羡鱼却只是冲裴湛笑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阿湛,你刚给我换了缸垫那凯旋又渗油了,今儿我过来的时候没注意蹭了一裤腿儿。”
微微凑近裴湛,李羡鱼冲他挤挤眼,“幸好我昨天没骑它过去你家,要不然带着一裤腿儿机油给你爷爷祝寿还不得让我爸骂死。”
他侧侧身,给裴湛展示自己还带着机油印儿的裤腿儿,哥俩儿好地去搭裴湛肩膀。
“你再过去帮我瞧瞧呗?毕竟是你送我的,我还真怕自己不懂行,给骑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黑沉双眸审视地看着李羡鱼,任由他揽上自己的肩,身体却没有一丝要离开的迹象。
李羡鱼见他这副模样,眉头也蹙了起来,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
裴湛肩上一轻,垂眸看了眼李羡鱼仍旧握着钢条的那只手,低下头轻嗤了一声又重新抬眼,目光锐利的射来。
“李羡鱼,你非要为了这么个杂种跟我作对?”
未曾挥下的钢条被两人各执一端互不相让,柱身在教室的白炽灯下泛着冰冷的光。
气氛重新凝固起来,周遭的帮闲纷纷在心中拉起警戒线,个个屏息凝视,小心翼翼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仿佛对冷凝的氛围毫无所觉般,面对裴湛高耸眉骨下投来的极具压迫性的眼神,李羡鱼反而松开了眉头,他轻轻摇摇头,“我怎么会跟你作对?”
众人松了口气,空气开始流动。
握着钢管另一头那只手玩闹似的晃了晃,只这一个撒娇般的动作,就轻巧将紧张氛围彻底打破。
帮闲们将想象中的警铃按灭,转而捧起西瓜现场观摩起这出原本名为“私生子寿宴争宠正视听,真衙内同气连枝断手足”的好戏,只不过戏份正高潮中途却杀出个程咬金,这接下来的戏文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唱。
不过李大少向来会哄人,圈儿里这几位少爷哪个不被他哄得五迷三道的?他们这些无名小卒只要围观李少发功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哄人小能手李羡鱼翘起唇角,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看向裴湛,“我只是不想你做坏事。”
“呵!”
抱臂靠在墙边的祝鸿羽发出一声嗤笑,叼着烟走过来一把握在钢条中央,另一手夹走唇畔的香烟,伴着淡蓝色烟气朝裴湛一抬下巴。
“听见没阿湛?人李少把你当小孩儿哄呢!”
说完不待裴湛反应,他又扭头冲李羡鱼吹了口烟,“要不这么着,让阿湛陪你去看你那摩托,我呢,留下来伺候地上这位爷。”
说着,他抬脚踢了踢裴谦脑袋,睇给李羡鱼一个挑衅的视线。
‘啧,小朋友长大了不好哄啊!’
李羡鱼握着钢条的那只手紧了紧,心下有些发愁,面上却仍是一派轻快的笑意,目光从裴湛冷峻的面容转移到祝鸿羽玩世不恭的笑脸,他蓦地咧嘴一笑:
“你也不准做坏事。”
“噗!”祝鸿羽被烟呛了一口,松开手连连咳嗽,他握拳抵在唇间后退几步才勉强恢复平静,接着随意挥挥手冲裴湛说了句“你们聊,你们聊,我不打扰。”就转过身咳嗽着走出了教室。
总算送走一位大神,李羡鱼重又笑眯眯地看向裴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却朝他露出个森冷的笑,钢条被缓缓向后拖拽,薄唇轻启:“放手。”
李羡鱼挑挑眉,笑容和煦,态度却坚定。
“不放。”
裴湛似乎是被他气到了,漆黑的双眸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猛地松开手留下句“李羡鱼,你好得很。”就挟着股凛冽寒风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emmm……这是到了叛逆期?’
李羡鱼耸耸肩,并没将裴湛的威胁放在心上,环视一周让闲杂人等离场,他这才慢条斯理朝坐在裴谦背上看热闹的郭梓兴伸出手,“赶紧起来。”
郭梓兴不太乐意地伸爪子搭过去,先不着急起来,而是皱着眉头问他:“羡鱼,你干嘛非要为这小子出头?还把阿湛都气跑了。”
李羡鱼使劲儿拽他,“我说了,我只是不想你们做坏事。”
郭梓兴仍旧在裴谦身上坠着,“可他都舞到裴爷爷眼前儿了!现在还有了正式的身份!这次不好好教训他,咱们难道还眼睁睁看着他踩到阿湛头上去?”
手上的劲儿松懈下来,李羡鱼有些无奈,“你说的没错。”
郭梓兴眼睛一亮,拉着李羡鱼的手说道:“既然这样,你快和我一起去找阿湛道个歉!”说着就要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李羡鱼却泄了劲儿,让他一屁股又坐回裴谦背上。
假装没听到裴谦被压得发出阵闷哼,李羡鱼迎着郭梓兴恼怒的眼神懒洋洋笑道:“要是再让你们这么胡作非为,他才真是要踩到阿湛头上去了。”
看着脑袋上蹦出一连串问号的郭梓兴,李羡鱼叹了口气,只得蹲下身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解释。
“我问你,昨天那事儿的重点在于裴谦借祝寿的名义拿到正式身份吗?”
见郭梓兴懵懂地点点头,李羡鱼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脑门一记爆栗,“那都是表象!”
无视郭梓兴捂着额头愤愤看来的眼神,李羡鱼自顾自说下去:“重点在于——是谁安排他出现在寿宴上的!”
郭梓兴目光迷茫了片刻,然后飞快地说道:“是裴叔。”
脱口而出后,他眼中一一闪过不解、震惊、难过、愤怒等情绪,最后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李羡鱼犹疑地开口:“你……”
李羡鱼按着他脑袋站起身,“想明白了就闭嘴,小孩子少管大人之间的事。”
垂眸对上郭梓兴仰头看来的目光,李羡鱼神情淡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滴,明白?”
“切!”郭梓兴低头啐了一声,很不情愿地伸出手,被李羡鱼从裴谦身上拽起来,神情肉眼可见的低落。
一口郁气横亘在胸膛,急需找到一个出口,郭梓兴四下看了看,可不就看到了正支起身子想要爬起来的裴谦嘛!
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他干嘛不用?
根本连思考都不需要,郭梓兴抬脚就踹了过去,“说到底也还是他狼子野心!要是他安安分分,哪儿还会有这么些破事儿!”
李羡鱼表情微微一沉,严厉地看向郭梓兴,“既然裴爷爷发了话,那他就是阿湛的亲兄弟,裴家的二少爷。你们伤了他,那就是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李羡鱼向来见人三分笑,那双桃花眼本就潋滟多情,笑起来就更是神采风流顾盼生辉,可一旦他收起笑意,那目光便仿若凛厉迫人的刀锋,郭梓兴只一眼就咬着嘴唇低下头,不敢再犟。
见人垂着脑袋握紧拳,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李羡鱼重又柔和了眉眼,上前揽过他肩膀,冲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裴谦努努嘴:“何况你们以多欺少,很光彩吗?”
郭梓兴抬起眼,目光中满是认真,“羡鱼,道理我不是不懂。但我——”他挪开视线,赌气般说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谁又不是呢?’李羡鱼叹了口气,‘以裴湛的精明不会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但——’目光扫过地上痛苦喘息的裴谦,李羡鱼又重重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年轻气盛,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揽着郭梓兴肩膀走向门口,李羡鱼只能安抚安抚再安抚。
“人你们也打了,狠话也放了,还不够解气的?嗯?”小臂从少年肩头垂下,李羡鱼侧过脸,看他仍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抬起手掌在郭梓兴胸膛胡乱划拉,“不解气我再给你顺顺气?”
“去去去,谁要你顺气。”伸手推了李羡鱼一把,郭梓兴刚维持了两秒钟的忧郁表情绷不住了,脸上重新恢复没心没肺的笑。
‘确实不是顺气,明明就是顺毛。’内心吐槽了句,李羡鱼跟他在门口告别,“你回去好好看着点儿裴湛,让他多听听骆勋的劝,别总是和祝鸿羽那小子一起狼狈为奸,一味由着性子胡来,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郭梓兴明显没听进心里去,一双简单快乐的狗狗眼看向李羡鱼,“你不跟我一起过去?”
靠在门框上朝里偏偏头,李羡鱼神色懒洋洋的。
“犯罪团伙要分工明确——
“你们负责杀人放火,我负责毁尸灭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送郭梓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李羡鱼长长呼出口气——可算是把这帮小祖宗给送走了。
想到身后还等着自己处理的“尸体”,李羡鱼就有些头疼。
‘又是个让人不省心的臭小鬼。’
认命地走到裴谦身边蹲下,李羡鱼伸出根儿指头戳他,“喂,站得起来吗?”
没反应。
李羡鱼挑挑眉,手指再戳两下,“真死了?”
仍旧没反应。
“啧,看来只能拖去楼下绿化带里埋了。”说着,李羡鱼就抓上裴谦后领作势把人往外拖。
“别碰我!”
对上裴谦仰头看来的凶狠眼神,李羡鱼眨眨眼,松开手,伸出手指戳上他脸颊的伤口——
“就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裴谦看他的眼神简直能冒出火星子,牙齿错了错,转脸张嘴就咬了上去。
“啊!松口!”
李羡鱼疼得眼泪差点儿飚出来,坐在地上抱着手腕儿轻轻给自己食指吹气。
“你属狗的啊!”
这回轮到李羡鱼磨牙了。
裴谦浑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手脚提不起一点儿力气,可见李羡鱼眼角含着泡儿泪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瞪着自己,不由只觉神清气爽,连身上的疼痛都似乎减轻了不少。
看到裴谦投来的幸灾乐祸的挑衅眼神,李羡鱼简直郁闷的想杀人。
‘冷静,冷静,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千万别和小屁孩儿一般见识。’
不断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李羡鱼很没出息地用袖子擦干眼眶中蓄起的泪花,从衣兜里掏出包手帕纸将伤口潦草地包扎了下,然后开始深呼吸。
OK,几个呼吸过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果然还是完全无法冷静呢!’
从地上站起身,李羡鱼阴沉着一张脸走到裴谦身边,朝他露出一口大白牙。
“小白眼儿狼,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裴谦警惕地望着李羡鱼,浑身肌肉都暗暗绷紧,嘴唇倔强地抿起。
李羡鱼才不管他,长腿一迈就跨坐在他背上,扒下裤子冲着两瓣白生生的皮鼓就是狠狠一巴掌。
“让你狗咬吕洞宾!嗯?让你不识好人心!
“敢咬老子,今天我非要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裴谦震惊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地挨了李羡鱼好几个巴掌才猛地反应过来,立刻便发疯般挣扎起来,口中嘶吼道:“我艹你妈李羡鱼!你给我滚啊!”
李羡鱼一听,手上更来劲儿了。
“好哇!还敢骂我?知错不改,出口成脏,罪加一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谦本就受了顿毒打,全身上下不过全凭胸中一口气撑着,这几下挣扎大吼也不过是怒火攻心下的回光返照罢了,如今被人脱了裤子打皮鼓,受此奇耻大辱却连反抗都做不到,他脑海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猛地就绷断了。
愤怒、痛苦、不甘、怨恨……种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着将他淹没,裴谦只觉得喉头一哽,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倾泻而出,迅速在地面积聚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听到身下传来的小声啜泣,李羡鱼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咕嘟。”
伸长脖子咽了口唾沫,他两根指头小心翼翼捏着裴谦裤子帮人穿好,又轻手轻脚从他身上下来,探头探脑地去看裴谦的脸。
裴谦趴在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一耸一耸的,不时从中传出小声的呜咽,那模样,甭提多可怜了。
‘坏!坏坏坏坏!’
心中大叫不好的李羡鱼掐着嗓子朝裴谦试探性地叫唤了两声:“裴谦?裴谦?”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应。
‘糟!糟糟糟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知行为有些过火的李羡鱼整张脸皱成一团,低着头蹲在裴谦身边认真反省:“裴谦,我错了裴谦,你别哭了行吗?哭的我心里怪难受的。”
裴谦身体顿了一下,用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愤怒地甩给他一句:“我才没哭!”
“没哭就好没哭就好!”
下意识接了这么一句,李羡鱼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飞快改口道:“哭了也行哭了也行……”
‘这话好像也不对吧喂!’
李羡鱼卡了壳,正巧裴谦从臂弯间抬起头,一双眼睛满含怒意地看来,他脑子一抽,干巴巴说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尴尬!’
李羡鱼受不了的伸出手把裴谦脑袋按回去了。
空气静止了两秒。
这下轮到裴谦受不了了,他额头青筋暴起,不受控制地大叫了一声:“李!羡!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仍旧死死按着裴谦的脑袋不让他抬头,闻言很淡定地说道:“嗯嗯,我听见了,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没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给我放手!”
“不——”李羡鱼舌头来了个紧急刹车后边儿那“放”字才好悬没被他说出口,见人又开始挣扎,他连忙接着道:“不着急,先让我做下心理建设。”
这下裴谦也不挣扎了,脑袋埋在臂弯里就开始呼哧呼哧的喘,一看就是被某人气的。
深呼吸了几次,李羡鱼收拾好情绪,慢慢把手从裴谦脑瓜顶移开。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裴谦都没再抬起头。
李羡鱼又开始坐立不安,踌躇了一会儿,他伸长脖子冲裴谦轻声的喊:“裴谦?裴谦?你还起来吗裴谦?裴谦?”
见人没反应,他又想伸手去戳他肩膀,不过看到被手帕纸包裹着的食指中途连忙又变为手掌在人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裴谦仍旧一动不动,这会儿连喘息声都变小了。
李羡鱼挠挠头,很想对他说一句“同学,这里不能睡觉”,但总算还稍微有点儿良心,没真个儿说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前凑了凑,他探头往裴谦脸上瞅,想看看人现在究竟是怎么个表情。
然而并看不到。
所以他决定直接上手。
是的,我们“良心未泯”的李大少直接伸出手指抵着裴谦脑门儿就硬生生抵的人抬起了头——只不过这次他用的是左手的食指。
正趴在地上平复情绪的裴谦这下是真绷不住了,刚被迫抬起头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掉。
李羡鱼见人又哭了,浑身一颤手指猛地往回一收,然后就见裴谦没了支撑,脸朝下重重砸回小臂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发觉自己又闯祸了的李羡鱼心情很复杂,“那什么,我不是故意——”
话未说完,就已经被含恨暴起的裴谦一下扑倒在地。
强弩之末的少年用那双肖似裴湛的漆黑双眸恨恨看了他一眼,便用尽所有力气张嘴咬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教室里猛地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快松口啊!”
李羡鱼手脚并用的使劲儿推搡着裴谦,然而这小子愣是不管不顾,任由李羡鱼怎么挣扎扭动也死死咬住绝不松口,那架势,简直就像是要生生从他身上咬下一块儿肉来。
折腾了半天也没把人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李羡鱼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干脆往地上一躺开始挺尸。
“咬吧咬吧,你干脆把我咬死算了。”
说着话他眼角的生理盐水还在一个劲儿的往下掉——这回是真把他给疼哭了。
当然,我们“英明神武”的李大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那只是我身体分泌出的生理盐水!才不是什么眼泪!’
听见这话,裴谦从鼻腔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松开牙齿抬头看了他一眼。
见李羡鱼红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躺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流眼泪,裴谦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虚。
掩饰性地冷哼了一声,裴谦偏过头支起手臂,想要从李羡鱼身上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终究浑身又痛又累,只坚持了两秒便小臂一软,又重新砸回李羡鱼身上。
“呃——”
正躺在地上思考人生的李羡鱼突遭空袭,不由怒视自己身上的某裴姓人肉炸弹。
却由于角度原因,只能看到某人凌乱的黑色发顶。
愤怒地抓着人后领把裴谦拎起来,李羡鱼一双桃花眼被怒火烧得晶亮,尤其在看到他嘴角可疑的血迹后,整张脸更是黑的能下雨。
可看着裴谦那张布满了灰尘和淤青的惨不忍睹的脸,他终究还是咬牙咽下这口恶气,认命地擦干眼泪——‘不,是擦干生理盐水。’然后爬起身弯腰抱上裴谦向校医室走去。
裴谦这会儿大约也是真累了,一路上倒是没再折腾,只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任由李羡鱼抱着。
这时间校医室早没人了,李羡鱼轻车熟路自己翻窗进去开灯开门,又出来把地上的裴谦抱上病床。
终于大功告成,李羡鱼实在累得不轻,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
从饮水机里拿出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水一饮而尽,他取出两根棉签沾了碘酒就往镜子走去,边走还边嘀咕道:“嘶,我这用不用打狂犬疫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开领口,看着镜子里血淋淋的伤口,李羡鱼脸更黑了,“果然还是打一针吧!这么深,一看就是大型犬咬的,一针说不定都不够!”
说着,他目光如剑,狠狠刺了镜子里正躺在病床上的某“大型犬”一眼。
简单消了下毒,李羡鱼扔下棉签,去看裴谦的伤势。
似乎还没想好应该如何面对他,裴谦闭着眼一脸漠然地任由李羡鱼摸索检查自己全身骨骼,只有被按在伤处实在疼痛难忍时才微微蹙起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李羡鱼大致检查了下,暗自估摸着他可能断了两根肋骨,便掏出手机给赵特助打了个电话,简单解释了下前因后果,那边马上表示自己十分钟就到,后续事宜不用大少操心。
挂断电话,李羡鱼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跟聪明人共事就是舒心。
目光瞥到病床上躺着的裴谦,李羡鱼面色又黑了下去,无视他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看来的视线,别开脸全当没看见。
奈何那道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简直宛若实质般黏在他身上。
李羡鱼“啧”了一声,干脆转过身走到门外抽烟。
他刚往嘴里塞了根儿烟,大拇指正拨开打火机点火,就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侧头把烟点上,李羡鱼深深吸了一口,才漫不经心说道:“什么为什么?”
裴谦勉力维持着撑起上半身的动作,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牢牢盯着李羡鱼的背影,“为什么要帮我?”
“哈!”李羡鱼给裴谦比了个中指,“你也知道我是在帮你?”
他仍旧没有回头。
握紧拳头,裴谦目光闪了闪,再次重复道:“为什么?”
‘为什么即使这样你也还是要帮我?’
对他的不依不饶感到有些烦躁,李羡鱼呼出一口烟,随口敷衍。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微微垂下眼眸,裴谦目光有些暗淡。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重新抬眼,视线牢牢攫住那道姿态闲适的熟悉背影,裴谦固执地寻求一个答案。
但答案的主人却好像并不打算让他如愿。
李羡鱼注视着盛夏一望无际的晴空,思绪早已漫无边际的飞远。
濠梁之上的出游者,既欣羡于水中鲦鱼从容游动的身姿,便当真纵身一跃,也化作一尾游鱼,降落在这万丈红尘娑婆世界。
尝遍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历尽了俗世的恩怨情仇,他以为自己早该厌倦这一切,却总是在一段生命结束后又迫不及待地重新开始,满怀期待的投入下一场未知的旅程。
他纵情声色虚掷光阴,恣意挥洒着生命,人生于他不过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盛大狂欢,他只需在舞台中央旋转着牵过一双又一双手,举杯畅饮舞蹈欢笑。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光阴岁月不过是他掌中纹路,生死荣枯抹不去他唇边弧度。
漫长的时间从不漫长,短暂的人生也并不短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游戏人间,乐此不疲孜孜不倦。
当然,世事可不会从来都如他所愿,毕竟因那纵身一跃的代价,他破了金身散了神通,只要仍旧身处濠水之中,便只能做个凡夫俗子,在红尘俗世的浪涛下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
可玩乐正酣的李羡鱼却对此不屑一顾——提前知道答案依靠作弊通关又有什么意思?未知的过程与探索的乐趣才是这一切的精彩所在。
毕竟,他从不畏惧失败。
至于现在嘛,濠梁之上的出游者先回顾了一遍自己从前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再畅想了下即将开始纸醉金迷的美好生活,今天这事儿给他造成的郁闷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李羡鱼眯起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重新对未来感到万分期待。
香烟只剩下短短一截,赵特助的梅赛德斯也已经停在了医务室楼下。
李羡鱼吸尽最后一口香烟,转身冲裴谦露出个快活的笑脸,好心情地决定给仍旧执着看着他的小白眼儿狼一个真实的答案——
“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人丢给赵特助处理,李羡鱼自觉“毁尸灭迹”这事儿自己完成的不错,再想到接下来即将开启的美妙暑假生活,就连一会儿不得不面对裴湛那张臭脸都没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右手灵活地把玩着打火机,左手将领口收拢,系上最顶端那颗纽扣,李羡鱼口中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走上天台。
谁料刚打开门就有团东西擦着他耳畔飞过,气势汹汹地砸上墙壁后才颇为不甘地掉落在地。
李羡鱼随手捡起,漫不经心地甩开瞟了一眼,是自己年纪第一的期末试卷。
“呦,这是还没消气儿呢?”
说着话,李羡鱼抬眸望向栏杆边阴沉着眉眼看来的少年。
盛夏暖风拂过他额间碎发,却无法扰动那张过分俊美的容颜,夕阳落日在他身后铺展出一片橙红鎏金的云霭,苍穹浩渺,万籁皆寂。
李羡鱼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真是不错的风景。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他只顾着看风景,可景中人看他,又何尝不是另一番绝妙美景——
夕阳斜照下,熏风和煦,鬓发散乱的少年迎着血色晚霞点燃了手中试卷。他微微偏过头,碎发迷乱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橘红色火舌迫不及待般舔上他唇畔香烟。
裴湛看着李羡鱼呼出一口烟,面容隐在白色的雾气和金色的日光之间,就这么踏着自己的影子缓步向他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他手中递来的香烟,塞进口中被试卷引燃,裴湛听到他叫自己——
“阿湛。”
李羡鱼见人乖乖让自己点了烟,笑容越发灿烂。
“多大点儿事儿,至于这么小心眼儿吗!”
随着这句略带嗔怪的话,那张跃动着橘红火焰的试卷残片离开夹着它的修长指尖,在骤然吹起的晚风中翩然而起,逐渐飞远、飘散。
目送那片橘红消失在天边,裴湛深深将烟雾吸进胸腔——那里正有团火苗被李羡鱼亲手引燃,却未曾如那张试卷般燃尽、消散。
见李羡鱼三言两语安抚住暴怒的裴湛,其余诸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除了郭梓兴。
臭着张脸揽上李羡鱼肩膀,他愤愤不平地开始告状,“羡鱼你可算来了,裴湛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骆勋不过是劝了他两句,他上来就把你书包摔了,我过去拦着,他还要和我动手!”
转眼和骆勋略略对了下目光,又轻飘飘扫过祝鸿羽面无表情的脸,掠过自己散落一地的课本试卷,最后落在背靠栏杆垂眸不语的裴湛。
身旁郭梓兴还在喋喋不休地细数裴湛的各项罪过,李羡鱼好笑地戳戳他气鼓鼓的腮帮。
“不就是扔了我个书包吗?至于气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梓兴拍下他做乱的手指,瞪大眼睛控诉:“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李羡鱼耸耸肩,“反正下学期就要发新书了,这些课本又用不到,扔就扔了呗。”
郭梓兴愣了下,然后飞快反应过来,“那是重点吗?重点在于他要跟我动手!”
‘欧呦,一会儿不见小朋友长进不少嘛!都学会现学现用了。’
李羡鱼很欣慰地伸手揉乱郭梓兴发顶,“好了好了,都是兄弟,说开了也就没事儿了,再说你们不是也没打起来吗?”
郭梓兴逃开李羡鱼的魔爪,一双清亮的狗狗眼含着怒气很不满地看着他:“什么叫没打起来!非要我和他打的头破血流才算严重吗!”
气氛静默了一瞬,郭梓兴话说出口便有些后悔,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补救,便听李羡鱼轻描淡写说道:“你连皮都没擦破,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我,为了给你们处理首尾,可是叫人实打实咬了一口。”
伸出早已失去包扎的食指,李羡鱼苦大仇深地左右旋转手腕仔细看了看——伤口已经止血,但那道牙印看着仍然有些触目惊心。
“看看!都咬出血了!当时差点儿没把我疼死。”
他这么一说,另外三人也顾不上各自心里那点儿小情绪了,纷纷围拢上来查看伤情。
“嘶——”祝鸿羽咧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他都被我们打成那样儿了,爬起来都够呛,这你也能让他咬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勋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个创可贴,小心翼翼帮他贴上。
李羡鱼也不跟他客气,一边享受着骆勋的服务,一边跟祝鸿羽斗嘴:“他是爬不起来,可他能张嘴能咬人啊!我这么有范儿的人,能跟你们似的只管杀不管埋吗?我不过想把人拖走毁尸灭迹,他扭个头就把我给咬了,这事儿能怪我吗?”
郭梓兴在旁边儿急得团团转,“怎么伤得这么重?要不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李羡鱼瞅瞅被骆勋包裹的严丝合缝的食指,满意地眯起眼,“哪儿那么严重?也就是破了点儿皮,过上两星期就好了。”
裴湛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漆黑的眸子从李羡鱼伸出的食指转移到染血的衣领,眼神定了定,他蓦地伸出手,飞快地解开了李羡鱼领口。
没想到裴湛竟然直接上手,李羡鱼反应慢了一拍,再想遮掩已经是晚了。
见裴湛手中香烟猛地朝地上一掷就往外走,李羡鱼顾不得拢上衣领,连忙拉住他小臂。
“阿湛!”
裴湛的怒火简直化为实质,他反手抓住李羡鱼手腕,压抑着怒气开口:“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视线如火焰般舔舐上李羡鱼脖颈的伤口,裴湛漆黑双眸被夕阳映照出一片灼人的红。
“为什么非要护着那个杂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不及想好如何安抚裴湛,李羡鱼连忙抬手去拦怒气冲天的郭梓兴。
“梓兴!”
“李羡鱼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干死那狗日的不可!艹他妈的敢这么咬你——”
“梓兴!我真没事儿!你听我的劝,别去,成吗?”
郭梓兴瞪圆了眼睛看过来,眼中的情绪既愤慨又不解:“他都把你咬成这样儿了,你怎么还帮着他?”
李羡鱼只感觉脑仁儿突突的疼,“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事儿不能闹大。”
郭梓兴哪里还会被这个理由说服,“一码归一码,之前我还可以放过他。
“现在?
“不行!”
最后这俩字儿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羡鱼艰难地做出最后的努力,“我这个苦主都没当回儿事儿,你哪儿来这么大火气?再说了,我是那能吃亏的人吗?有仇当场就报了,哪儿还轮得到你?”
他倒是苦口婆心,可郭梓兴如何听得进去,反倒跟刚才还不对付的裴湛站在了一起。
“羡鱼,我就不明白了,这裴谦到底有什么好?自从他来你就护着他,可他又是怎么对你的?别的不说,今天为了帮他,你连阿湛的面子都不给,结果他反手就咬了你两口!都这样了你还是非要护着他,你他妈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郭梓兴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简直恨不得剖开李羡鱼脑袋瓜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深吸一口气,李羡鱼松开抓住郭梓兴的手,又把被裴湛攥着的手腕向后抽了抽,见没抽动,他抬眼看了圈儿几人神情,见除了骆勋若有所觉般皱着眉,眼中透出股劝慰的意思,其他几个都一副今天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不由又叹了口气。
后退两步,微微仰身靠上天台的围栏,李羡鱼垂眸看着自己被裴湛攥着的那只手,声音淡淡的。
“我就是觉得没意思。”
他抬头看向裴湛,眼中少见的没有洋溢着笑意,一双桃花眼清凌凌的,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出生在什么父母人家又不是自己选的,裴谦除了身份尴尬,还做了什么错事,值得你们哥儿几个时刻惦记着?
“实在觉得心烦,不搭理也就是了,何苦非要赶尽杀绝把人往死里逼?”
祝鸿羽冷笑一声,“你说的倒轻巧,合着被人处心积虑争家产的又不是你。”
话落,他想起什么似的眯起那双狐狸眼,嘴角挂着丝不怀好意的笑接着说下去:“只可惜你家那是个胆小怕事的,否则我倒还真想看看你李大少届时是个什么嘴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表情没什么变化,话里也听不出半点儿火气,“我什么嘴脸,祝少这些年看的还少吗?就是祝少的嘴脸,我也没少看。”
祝鸿羽脸色变了变,“李羡鱼,你什么意思?”
李羡鱼仍旧云淡风轻,连声调都还是那么清亮平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艹你妈李羡鱼!你他妈阴阳怪气谁呢?”
祝鸿羽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狗脾气上来了向来都是不管不顾,直接伸手抓上李羡鱼前襟,拳头就往人脸上招呼。
李羡鱼没准备躲,脸上带着伤回去也好跟他老子上演苦肉计——狗日的这帮太子爷忒难伺候,自己整天跟他们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吃力不讨好不说,伺候的稍不如意就要挨挂落。瞧瞧,看把他这脸打的,万一不小心破了相,以后还怎么讨老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一个中心思想——跟人闹翻这事儿不赖我。
他盘算的倒挺好,可惜裴湛没让他如愿。
拦住起了性子的祝鸿羽,裴湛一双黑眸仿若翻涌着岩浆的火山,“那个野种当着全京城的面儿把我和我妈的面子撕下来扔到地上踩,你觉得我这是小题大做?”
这话简直就是从他牙缝里面儿碾出来的。
可李羡鱼只想在心里翻白眼儿。
‘什么叫当着全京城的面儿?人民群众才不关心你家那点儿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呢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