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添香(31)(2 / 2)

摄政王府和嵇府相距甚远,你不在我眼前,我总是担心你。段栖迟牵着他的手心,大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着,细细慢慢,留在宫里,或者去王府,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被迫寿命缩短的嵇雪眠苦于不能解释,王爷你先放手,学生们要下晚课了。

下就下,谁敢看你?本王罚他们抄十遍课业。段栖迟委屈道。

嵇雪眠警告他:别胡闹。

段栖迟一边笑一边用下巴去摩蹭他的手指,你答应我,我就不胡闹了。

嵇雪眠头疼,怎么能答应他?

可也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半跪着,这叫什么事?

他正这么想的,门外就有人敲门,嵇首辅在吗?

段栖迟先是一愣,然后笑的更换,你答不答应我?

嵇雪眠一把捂住他笑的可恶的嘴唇,冷声朝门外喊道:说。

门外人敲得更急了,嵇首辅,赵公公传旨,宣您去延年宫。皇后衣衫不整从宫里跑出来了,您快去劝劝皇上吧!

洛国公已经知道了这事,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就往宫里来了,恐怕难以收场啊!

嵇雪眠猛地拍桌子站起来,脑子嗡的一声。

一股怒火从胸腔底部升上来,一阵阵灼烧着他的平静。

最后平静全部消弭,嵇雪眠森寒怒喝道:皇上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的太监不敢喊,小声说了一句:奴才只知道,皇上他哭了。

眼瞅着嵇雪眠脚底晃了几晃,段栖迟便牢牢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倒下,转头冷笑,饱满的怒气随着话语爆裂出来:他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可哭的?告诉他,哭不死别来找他老师。

不行。不管话怎么说,嵇雪眠是一定要去延年宫的,今天是皇后新婚,不能怠慢老臣。

嵇雪眠感觉到一口血腥气卡在嗓眼里,宣沃虽然任性,但他是个合格的皇帝,兢兢业业,来日必有作为。纵有错处,不能一棒子把他的功绩打死。

洛国公就这么一个宝贝长姑娘,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本来洛国公有意扶持宣懿上位,和嵇雪眠有过几次不快交流,眼下更是难办了。

太后又不愿意理宣沃的事,她很可能抱着小猫在宫里安寝,当她的闲散太后,撒手不管。

宣懿和段栖迟更是祸害,不提也罢。

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掉在了嵇雪眠脑袋上。

嵇雪眠几乎是操碎了心,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有一根脆弱的神经怦怦直跳,带着他浑身上下的经络都在抽痛,不得不屏住呼吸,忍了又忍。

段栖迟呼吸凝滞:司伶!

疼痛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嵇雪眠终于忍不住了,趴伏在身边人肩头,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段栖迟搂着他不敢用力,只能焦急地喊他的名字。

嵇雪眠腿都站不利索了,两只手的手指齐齐勾着段栖迟的衣襟,紧紧攥成拳,疼的压抑呼吸。

段栖迟问他,他就下意识回答:疼

段栖迟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捅了一刀。

他低声哄嵇雪眠:我去看看宣沃,你躺着别动了。

嵇雪眠深呼吸一口,极其缓慢地说道:我必须去,洛国公三朝元老,见不到我,必会大发雷霆,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完这话,紧跟着就不由自主跌了下去。

段栖迟忙搂住了他,皱紧了眉心:我去和洛国公说,他必然不敢为难你。

嵇雪眠闭上了眼睛,缓了几缓,那不合礼数,你别拦我。

段栖迟叹气,无奈的吻了吻他的脸颊,那我陪你一起去。

夜已深,门外的宫路上早已经停好了轿子,抬轿子的太监们低眉顺眼,谁也不敢往屋里瞧。

嵇雪眠自己站都站不稳,轿子正等在外面,肯定是越快过去越好。

嵇雪眠想起段栖迟貌似酒劲儿没过,只要仔细低头去看,就知道他喝下的欢情酒烈到什么程度。

可他确实疼到走不动路了。

两相比较之下,似乎嵇雪眠更惨一点。

嵇雪眠只能豁出去了,他勾着段栖迟的肩膀,趁着四下无人,小声求了他一句:你扶我过去,行吗?

段栖迟干脆把他背起来,本来想抱你,怕你脸皮薄,叫人家看见又脸红,你别担心。

嵇雪眠不得不俯在他背上,被他身上的温度烫到皮肤发麻。

在南疆的时候,嵇雪眠身中蛊虫,段栖迟毕竟多次帮过自己,眼下风水轮流转,居然轮到了他

段栖迟刚才出去,肯定是试图自己解决酒性,结果显而易见失败了。

要是这副样子去见洛国公,简直是秽乱至极,他又和段栖迟一起出现,简直没脸见人,洛国公什么阵仗没见过,还不是一眼就看破。

嵇雪眠看了一眼密闭的轿子,抿了抿嘴唇,本来就靠近他耳畔,更是小心放低了声音:你刚才说,这欢情酒如何能解?

第43章 国子监07

段栖迟听见他这话, 一下子就僵了下后背,托着他大腿的手指也震了一下,司伶你

嵇雪眠抿着嘴唇, 不知道怎么说,也是奇了怪了, 往日/朝堂上他从来舌灿莲花, 无往不胜,怎么一到这种事上, 一个字都羞于开口。

没办法,段栖迟把他背到轿子上之后,嵇雪眠拉住他的胳膊,段栖迟被他一薅, 又不设防, 直接被他拽上了轿子。

轿子帘落下,太监们抬起轿子, 步伐沉稳地往延年宫去了。

国子监和延年宫的距离几乎是横跨了整个皇宫, 修筑皇宫的时候就不想学生过于接近皇权中心,专心致志学习,因此, 国子监和皇帝居住的延年宫是两个方向。

嵇雪眠不由得想到, 宣沃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非得从延年宫过来国子监见他一面。

他把段栖迟拽上来之后,反倒是尴尬起来,难得主动一回,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还是段栖迟看穿了他的想法, 心里软成一片,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畔, 撬开他的齿间,看他没有推开自己,而是破天荒地张开了口,惯着他肆意扫荡。

这等纵容,甚至轻轻勾住了段栖迟的后颈,凉飕飕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顺着温热的头皮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段栖迟的脑子轰的一声,浑身血液都痒起来,更舍不得欺负他了,亲完了那两瓣热的要命的唇,调整着呼吸,哄他:不用你帮我,送走洛国公,我冲个冷水就好了。

嵇雪眠红着脸喘气,压低声线说道:冷热交替,就算是金刚不坏的人也会得伤寒的。我只是想报答你在南疆帮我的情义,你不要想太多。

但是段栖迟不能让他帮自己,他还生着病,怎么这么不懂事?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个,你好好睡一会儿,我看着你就够了。

不行。嵇雪眠虽然冷清冷性,也是说一不二惯了的人,他决定要帮忙,一是实话实说,二也是不想被人发现误会。

段栖迟看着他嫣红水润的薄唇,纠缠着一丝不多的清明,问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嵇雪眠胸膛也在起伏着,我知道。

可是段栖迟在拒绝他,这本来就不可思议。

况且段栖迟都已经拒绝他了,他还在纠结什么?

嵇雪眠突然惊觉,自己居然开始在意起段栖迟的想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嵇雪眠想不通,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和小时候那种保护他的好心好意不太一样。

自从段栖迟说出要照顾他那句话开始,嵇雪眠的心莫名被触动了一下。

因此,嵇雪眠心绪波动,轻咳了几声。

一股不知名的慌乱让嵇雪眠乱了思绪,不知不觉间,段栖迟越靠越近,你病的这样重,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段栖迟的手轻轻捏了捏他雪白的脸颊,分明捏人的是他,被捏的是嵇雪眠,可是嵇雪眠却看见了一点亮晶晶的水光浮现在他眼眸里,在他如墨的眼底越蓄越多。

嵇雪眠定定地看着他,心里一紧。

段栖迟一言不发,好像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直到一颗眼泪滚落下来,沾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他不会是怕自己死了吧?

嵇雪眠只好伸手,抹掉他脸上的眼泪,还说宣沃呢,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

段栖迟终于反应过来,低下了头,沉沉笑了一声,风迷眼睛了。你想什么这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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