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其深大脑混混的,但也意识到,她太美了,知性的,野性的,居然毫无冲突。
他眼珠子往左下移。
而宁姝扬起眉头,追问:是不是多看我两眼,心跳更快了?
乔其深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在这以前,他从没遇到这种情况,因为喜欢的东西,都是自己去争取,从没见到过,像她这样只进不退,暗含进攻的人。
他清楚地意识到,某种二十年的坚守,可能岌岌可危。
他深吸一口气,想找回理智,却听宁姝说:心跳得快很正常的,这是吊桥效应,不会是喜欢。
乔其深:
吊桥效应,人在经历险境后,产生心跳加速,却错将其的由来,转移成因身边人带来的恋爱感觉。
可是,在她说完后,他心跳更快了。
只会想要,特别想要,谁都不能抢走。
好一会儿,乔其深才撑着地面站起来,慢慢地说:我知道了。
他缓缓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乔其深突的说:师姐,前面是我不对。
宁姝:啊?什么不对?
她的疑惑,不是来自于她没觉得乔其深做错,而是一种漫不经心,就是乔其深不管做什么,她都没往心里去,风过水无痕。
乔其深是一下就品清楚。
认真算起来,从一开始,他对她也不太上心,如果真的在乎,那搭讪的时候,就不会是把人家的衣服弄脏,而是弄脏自己的衣服。
但是现在,他又有点不肯定,她不会真的被裴哲掐了下腰,就喜欢裴哲吧?
不会,他又否定,宁姝心思很粗糙。
一秒之间,乔其深脑海里已经转过许多念头,他伸出手,抓住宁姝的长袖:师姐,我刚刚好像还是崴到脚了。
宁姝:破事真多啊。
不过她一回头,小乔眼神软软的,大男孩有种特别干净的气质,仗着肤色冷白,五官俊秀,眼仁漆黑,当稍稍蹙起眉头时,确实会让人硬不起心肠。
宁姝问:严重不?
乔其深反问:我抓着师姐的手走路,好吗?
询问的口吻,会让人舒服很多,宁姝大方地把手臂伸过去:行吧,快点到集合地点。
等到集合地点时,傅松越和言屹早就在那等他们,大有他们再不回来,要出去找他们的意思。
傅松越沉着脸:干什么去?
宁姝还没抽出手呢,乔其深说:傅哥抱歉,刚刚师姐帮我,浪费了时间,又说,傅哥不会介意吧?
说着,他抓着宁姝的手,紧了紧,展现一种无形的亲昵,就像之前和宁姝的隔阂,全被打破了。
乔其深温温地笑了笑。
傅松越和言屹同时盯着他抓着人家的手,前者冷漠地挪开眼睛,后者扯扯唇角。
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又单独发生了什么。
意外的让人在意。
叮,【愤怒的男人(完成度15%)】+10%!
第72章 荒岛十八
回到海滩上, 天上只剩一点太阳的金光,湮灭在黑暗里。
裴哲生好了火,做饭时, 因为有调味料, 也多了绿蔬, 虽然量都不多, 总体也改善口味。
之前刚开始流落荒岛上吃饭时,傅松越会自己找个角落, 现在估计是天越来越冷,五人尽量围在篝火旁, 傅松越也是。
大家都很疲倦, 安安静静地嚼着东西。
不一会儿,宁姝先放下碗筷。
在几人里,她饭量不算大,今天特意吃快了点, 终于抓着点空隙说话, 说:来这个破岛上也有好几天,大家没想过洗澡吗?
她在每个世界,力求让自己过得舒服, 现在荒岛的条件这么简陋,但不是不能洗澡。
她很早就认过淡水源, 一开始是一处,后来又找一处, 岛上降雨挺多的,水质还可以, 为了保持水质, 他们分批几次往河床底部丢捡来的硬石块, 叠上去,不怕水质被搅浑。
完全可以分一处来洗澡。
在她提出这个建议后,其他几人也动容,说实在的,流落荒岛之前,大家都爱干净,之前摸不清楚条件,就没提。
乔其深、言屹下意识看香傅松越,裴哲也是。
傅松越放下筷子。
他手上那双不算筷子,物资行李箱里的筷子不够,他的筷子是找两根细小树干,自己闲暇时用刀削出的。
平时原木色长筷架在他修长指间,他的指节偏大,按住筷子,也不奇怪,还有种野生粗犷的力量感。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脸色像凝结一层薄霜,冷漠之中带着强硬,说:不行。
宁姝不意外,傅松越能同意才奇怪呢,如果不是她提出来的,他估计不会这么快回绝。
她刚要张嘴输出,没想到是裴哲开口,他问:为什么不行?
对其他人和对宁姝不一样,傅松越缓了缓语气,说:水附近容易聚集动物,可能会遇到伤害性大的。
他们平时取水,也都是尽量取完就回来,不逗留,但洗澡傅松越斜乜火光下的宁姝,她一身细皮嫩肉的,怎么都得洗一会儿。
待的时间越长,越可能遇到危险。
好像挺有道理。
突然,乔其深举起手,晃晃手臂,说:这样,我们二人一组就行,一人洗澡,一人负责望风,然后玩笑似的cue了下宁姝,我可以和宁姝一组哦!
裴哲说:还不用你。
现场还有另一个女性。
傅松越不置可否。
乔其深讪讪抓抓脸颊:不过我也想洗澡,都好几天了,不然得皮肤病怎么办。
言屹用筷子戳戳老柴的肉,点点头,他尽量少说话,但也会发表意见。
而裴哲也低头,看看发黑的袖角,忍住嫌弃神色。
宁姝一下就有底气,她笑嘻嘻看着傅松越,火光描摹出她眼底的狡黠,她问:怎么样,傅、哥?
傅松越抿起嘴唇,没再说什么。
只是,他心里有个很奇怪的关注点,这几人,是在替宁姝说话?
他心里有点不爽快,但仔细想想,又或许是错觉,毕竟好几天过去,大家想洗澡清洁,很正常。
他拿起筷子,拨弄碗里的东西,突然就没什么胃口。
另一边,取得胜利的宁姝,决定第二天早上6点爬起来进森林洗澡,那时候大部分动物都在睡觉,他们早上洗完澡,清清爽爽的,再进行探索。
她如愿以偿,心情还不错,瞅着现在拥有的几件衣服,看看够不够换洗,换下来的衣服,趁中午太阳大,洗完衣服放在底下暴晒。
这样,明天最好是自己留守沙滩。
她用绑着的右手,拿着树枝在沙滩上画画,这是她这几天新找到的娱乐方式,却看裴哲的身影。
他留在沙滩上的脚印,每一步的间距都几乎刚刚好,匀速的脚步声停下来时,宁姝抬起头。
她和这位裴大少,说实在话,还从没这么单独地,面对面地说过话。
如果忽略他无缘无故掐她那一下,宁姝都要忘记他的存在。
当然,她不会忘记刚刚裴哲替她追问傅松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傅松越对她的敌意,虽然是她自己弄的。
她朝他笑:有什么事吗?
裴哲站在她身侧一步远,这是非亲密关系里,男人对女人所保持的,能让人最舒适的距离。
他兀自蹲下来,眼睑一垂,那双墨色眼瞳便盯着宁姝画在沙滩上的画,微微挑起眉头。
宁姝:随便画的。
一边说着,她还往沙滩上横添两笔,十分随心,许多横线曲线,相交线平行线,正常人都看不出所以然。
过了一会儿,只听裴哲轻声说:挺好看的。
宁姝疑惑地看着他,就是她自己,也找不到哪里好看。
他回:横线有20条,斜线20条,斜曲线20条,现在在画的竖曲线,19条,快20了。
宁姝一下笑了,果然他有点病病,不然谁会在乎一团麻乱的线里,每一条线多少条呢,而且,还在一眼过后,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