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书的手腕拆了线,终于可以出院了。虞砚之推着轮椅,缓缓穿过医院的长廊。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走廊尽头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宁锦书的侧脸上投下一片苍白的光晕。
他的皮肤薄得几乎能看见青色的血管,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像一只脆弱的蝶。
他瘦得几乎脱了形,宽大的针织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袖口下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
虞砚之推着轮椅来到停车场,司机为他们开了门。
他弯下腰,将宁锦书从轮椅上抱起来,怀里的人轻得让他心惊,仿佛一片羽毛,随时会被风吹走。
他的呼吸很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混合着医院特有的冰冷气息,令虞砚之的心都要碎了。
车子驶离医院,却不是去宁家,而是去虞家。
宁锦书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车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可宁锦书的脸色却依旧苍白如纸,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这片光里。
虞砚之坐在他的旁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
他想起医生说的话:「病人的求生意志很重要,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亲人的陪伴和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尖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回到家,虞砚之将宁锦书安顿在自己的房间。
宁锦书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虞砚之站在窗前,看着被子凸起的那一小块,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脚步坚定。
正值中午饭点,他走到餐厅,父母和外公都在。
餐厅里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虞砚之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直到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外公,妈,爸,我有件事想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事?」外公虞老爷子放下茶盏,目光如炬地看向他。
虞砚之抬起头,直视着外公的眼睛:「我想休学半年,在家陪小书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咣当」一声,虞明珠手中的勺子掉在盘子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胡闹!」陈正猛地放下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学生,应以学习为重,现在休学?你在想什么?」
「小书的病情比想象中严重,他需要人照顾。」虞砚之没有退缩,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坚定得看着虞老爷子:「外公,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还想再失去一个外孙吗?」
「这不是理由!」虞明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家里有保姆,还可以请护工,用得着你休学?你知不知道休学会影响你的前途?」
「妈,这不是请不请人的问题。」虞砚之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书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他需要我。」
「够了!」陈正脸色阴沉:「这件事没得商量!」
「让他说下去。」外公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虞砚之:「继续说!」
虞砚之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攥住桌沿,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外公,您教导过我,虞家的男人要有担当。小书虽然姓宁,但他也是我们虞家的人。现在他病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半年,就给我半年。我会一边照顾他,一边自学课程,不懂的知识,我会自己请家教,绝不会耽误学业。」
餐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时间的流逝都被拉长了。
虞明珠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紧紧攥着餐巾,指节发白。陈正的脸色依旧阴沉,目光如刀般刺向虞砚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外公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虞砚之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声音坚定而清晰:「我对自己的未来负责,我会付出更多努力学习,但我绝不后悔。」
外公站起身,步履缓慢却稳健地走到虞砚之面前。
虞砚之闻到老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外公书房里常年燃香的味道,混合着一丝岁月的沧桑。
外公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力道很轻,却仿佛有千斤重。
「好,不愧是我虞家的男人,重情重义!」外公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事我做主了,小书治疗需要什么,你也尽管提。」
「爸!」虞明珠爱子心切,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空气:「砚之的前途怎么办?!」
「我相信砚之的能力和决心。」外公转身,目光如电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虞砚之的脸上:「砚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就半年,我给你半年时间。你要对小书负责,也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是,外公。」虞砚之深深鞠躬,声音低沉却坚定。
他的手指依旧紧紧攥着桌沿,指尖已经泛白,可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百个日夜悄然流逝,仿佛指间滑落的细沙,不留痕迹。
秋去冬来,天天渐渐转凉,窗外夜色浓重,墨蓝的天幕上点缀着点点星光,一轮明月高悬,柔和的光芒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宁锦书蜷缩在柔软的被褥里,眉心紧锁,呼吸急促而紊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地颤动,显然睡得并不安稳。噩梦的阴影笼罩着他,让他无法挣脱。
虞砚之从身后轻轻环抱着宁锦书正酣睡,感受着怀里人不安的动静,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借着月光,看到宁锦书紧蹙的眉头和不安的神情,心中一阵疼惜。
他伸出手指,温柔地抚平宁锦书眉间的褶皱,指尖轻柔地划过他汗湿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