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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孟珣追问。
“而且, 即便舟舟从小到大, 我们都没有怎么管过他, 但他的性格其实和我们，尤其是我很像，一旦认定了一件事, 就会坚持到底, ”程茵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间, 好似有些遗憾的继续说：“当年那么多人劝我放弃事业，好好管一管孩子, 我不也都没听吗？”
程茵声音逐渐变小，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孟珣见状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那时候也是没有办法嘛，幸好舟舟的外公外婆从事教育事业这么多年，舟舟交给他们教养，也算是有所成就。”
程茵点点头，也不愿再往不好的地方想。
孟珣一向是个墙头草，又唯老婆之命是从，因此，老婆都觉得不再管了的事情，他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程茵的角色适应的很快，十分钟之前还要做棒打鸳鸯的无情老妈，现在又忙着给出门买菜的阿姨打电话，让她多买点吃的。
孟家常年无人居住，因此没有请专职的保姆，做饭阿姨也只负责日常清洁和一日三餐。
程茵看着空荡荡的冰箱，连忙拿上车钥匙和包，带着状况外的孟珣，一起去超市采购零和食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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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程茵和孟珣出门，孟家便只剩下了孟舟和林顾。
孟舟端着托盘上楼，林顾还在床上睡觉。
刚刚听到的脚步声或许是自己的幻觉，但林顾确实实实在在的被孟舟的关门声吵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林顾打折哈欠：“这么好，饭都给我端床边来吃？”
“你刚醒？”孟舟走过去，摸了摸林顾的额头。
林顾：“对啊，怎么了，你爸妈呢，不会已经起床了吧，我睡到现在才醒会不会很没礼貌？”
“倒也不必担心这个，我也一直是日夜颠倒，他们习惯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昨晚上不是还嚷嚷泡面吃不饱吗？”
林顾：“昨天我只吃了一顿，当然吃不饱。”
孟舟把放在床头餐盘里的粥碗拿出来递给林顾。
林顾一边吃着，孟舟继续说：“早上，赵寒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没醒，我接的。”
“哦，三明治还不错，”林顾喝了一口牛奶又问：“然后呢，他说什么？”
孟舟：“他说你的直播时长没播完，为了不耽误训练，让你这几天放假抓紧时间给播了。”
林顾一直不太喜欢直播，虽然有时候和粉丝的互动很有趣，但赵寒说他骂人太过影响不好，要他克制。
怎么克制，那破游戏的匹配机制一年比一年糟心，天知道会匹配出什么奇葩队友，如果不让林顾骂人，那就等于要他的命。
林顾不情不愿：“赵寒不是说世界赛结束之前，都不用直播了吗？”
孟舟：“我也是这么问他的，可他说这是你之前剩下的时长，不是新签的，全队就你一个人没播完。”
听完这话，林顾忽然不饿了，所以说人为什么要直播，电脑屏幕上，天天像停机坪似的，飞机一个接一个的送，又能分到几个钱进他的口袋，还不都是被平台和程松榨干了。
算了，难不成他还能把自己饿死吗，继续吃呗。
一口皮蛋瘦肉粥喂进嘴里，林顾问：“那我还有几个小时。”
孟舟回忆了一下早餐和赵寒的对话：“二十八个小时。”
一口粥没吞好，差点把林顾呛死，一共五天假，二十八个小时，他在脑子里反复核算发现从今天开始，他每天都要直播五个小时以上才行。
林顾神情仿若赴死：“那我不播会怎么样，我又没替补，赵寒还能把我打死不成？”
孟舟见林顾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笑道：“你以前在NCM不是挺喜欢直播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讨厌。”
“我以前那是......”林顾的话戛然而止，随后不满意的盯了盯孟舟，说道：“算了，跟你说再多都是对牛谈琴。”
“怎么生气了？”
孟舟看着放下碗就去开电脑的林顾，实在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又把他得罪了。
林顾的气来的快走的也快，孟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趁林顾开电脑直播的空挡，孟舟躺在床上回他在NCM的老队长千纸鹤的微信。
千纸鹤：恭喜夺冠啊，孟教，现在是情场得意，职场也得意，说吧，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孟舟盯了一样林顾忙碌的后背，半抱怨半秀的打字：职场是得意，情场就不一定了。
千纸鹤那边一直在输入中，过了两分钟才又回复信息过来：怎么，林顾终于想明白把你给甩了？
孟舟：不会说话大可以不说。
千纸鹤：（嬉笑表情包）我们当初就觉得林顾跟你谈恋爱是倒大霉了，你说你除了有冠军有脸还有啥，榆木脑袋一个。
孟舟：这次真不是我的原因，我就说他以前在NCM的时候那么喜欢直播，怎么现在不喜欢了他就生气了。
千纸鹤：......
孟舟从他充满嘲讽意味的六个点里察觉出千纸鹤可能知道点什么，于是，他立刻追问：有话就说，别跟林顾似的阴阳怪气。
千纸鹤：林顾当年那些麻辣烫全吃你脑子里了吧，你这么弱智，他当初喜欢直播，不就是因为和你冷战，故意不回宿舍，等着你去哄他吗，那段时间宜市老下雨，他妈整个一队的人都抱着瓜子趴宿舍走廊的窗户上，打赌你能忍到几点去接他，你还真以为他喜欢直播啊。
现在轮到孟舟无语了：所以这么多年队友，你们就没一个人想着告诉我一声？
千纸鹤：关键是没人想到你真这么蠢，不聊了，我要去找Echo一起笑话你。
关了手机，孟舟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林顾戴上他从美国带回来的耳机，骂骂咧咧的和直播间的粉丝们解释，他今天为什么不能开摄像头。
还威胁粉丝，如果再闹一句，他就把话筒也关了。
孟舟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有在这种完全放松的时刻，孟舟才觉得林顾和当年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一样的凶神恶煞，一样的说一不二。
而他呢，他一直觉得自己在美国那几年，所有的变化都是扭曲的不好的，可刚刚千纸鹤的话却让孟舟觉得，那些变化也并不是全无好处。
至少，他现在的不会像以前顿感到什么事都看不明白。
孟舟起身，悄悄来到林顾的身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脊骨上。
“卧槽！”林顾不妨，立刻起了身鸡皮疙瘩，手伤操作卸了力，差点撞墙，他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孟舟一眼，用嘴型告诉他：“滚。”
直播间的粉丝不知道林顾这边出什么状况了，一个劲的刷弹幕：
【顾顾现在越来越暴躁了，莫名其妙的就骂人，我还有点不适应。】
【前面的是新来的吧，他哪天不骂人？】
【不过话说回来，顾崽今天是有点不对劲，摄像头不开，话也少了。】
【有问题......】
【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林顾一心二用，说他见不得人那条弹幕，正好被他捕捉到，此刻孟舟的手还放在他背上，整个人从上而下将他罩住。
林顾神色飘飘，想到这是孟舟的房间，身后是他的床，昨天，甚至今晚，他们都要一起在这张床上睡觉，甚至做一些，比睡觉还要过分的事......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正在做一下见不得人的事。
东想西想着，林顾的耳朵腾的一下红了，孟舟用一种狗看五花肉似的眼神盯着他，还轻佻的碰了一下他的耳垂。
林顾回头警告孟舟的眼神里起码带了他几百个亲戚。
随后，他干咳了一声，说道：“弹幕老师不要危言耸听，主播可是社会三好青年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某些人，如果不想祖坟冒烟，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好的，这话不是说给弹幕老师听的，是说给孟舟听的，孟舟当然没那么听话，正要作妖，他妈的电话及时打了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