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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朝观众席鞠了一躬,在掌声雷动中,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睁眼时,视线里的光强烈且惨白。

天花板下挂着输液瓶,不远处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篮水果和保温罐。

江汀试图动一动身子,脚腕处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左脚脚腕骨折,下腰肌拉伤。”医生正在查房,拿着报告单,眉头紧锁地跟贺川说明治疗方案。

受伤肯定不能怪谁,舞蹈演员哪有没吃过这苦的,江汀以前训练时也不是没踢飞过指甲盖儿,这不都扛过来了。

但这回伤的地方太重要了,万一要是恢复不好,以后连基础动作做出来都难,而且他过段时间还得参加考试,更不能出岔子。

江汀一瞬间眼睛红了,可怜巴巴地喊:“医生,我马上要艺考了……您看能快点治吗!”

“快点治?小子,治病又不是吃饭,我要是快点,你这脚就废啦。”医生回头安慰了他几句,说是自己肯定会尽力,具体结果如何还得看后续康复训练。

因为手术风险更大,最后江汀采取了保守疗法。

贺川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陪着做检查,看到江汀醒了,赶紧说:“已经通知过叔叔阿姨了,他们正在赶过来。”

听到贺川的声音,江汀却并没有开心多少,反而心中更加愤懑。他把头扭到一边,憋着气说:“知道了。”

“哪儿疼?”贺川上前,试图把他的腿抬高些方便固定,“脚放上来,小心淤血。”

江汀冷着脸,“不疼。”

贺川抬眼,“还犟。”

说罢贺川蹲下来给他抬石膏腿,江汀猛地把脚抽回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后又补充:“你别碰那,疼。”

贺川扬眉,“不是说不疼?”

江汀没什么底气地说:“你摁着就疼。”

贺川沉默地走近,坐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怎么了。”

江汀被问住了,抱着被子,背对过去不吭声。

医生看气氛不对,嘱咐了两句注意事项便走了,留兄弟两人对峙。

贺川又问:“昨儿为什么突然问我那些?”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些,江汀那点七拐八弯的小心思立刻收不住了。他想到贺川跟人家在伞下边亲亲我我的样,眼睛一下子红了,心酸劲儿根本守不住,一张口就要哭,干脆一点动静都不出。

“我同学说他在食堂碰见你。你还拿着花,淋了雨,说是等人。”贺川慢慢退回原位,把换完的药放到床头柜,默默消毒完手后开始削苹果,“在等谁,能说吗。”

江汀很少听到贺川用这么低沉的语气说话,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他凭什么委屈,明明淋了雨又受了伤的人是自己。

“不能。”这两个字缓慢从牙缝中蹦出来。

贺川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问出口:“在谈恋爱?”

江汀像是被捏着鼻子灌下了一大口酸辣汤,明明呛得七窍都发痒,可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流泪都只敢悄悄的。

“我倒想知道是哪个天仙,值得你冒着比赛前淋雨生病的风险也要见一面。”贺川把手机往病床上一扔,“我能认识认识么?”

江汀拼命摇着头,嘴唇咬得发紫。他想过一万种被发现心意的办法,可为什么是现在这样?他肿着腿,前途未卜,哭得眼睛都是红的。而贺川,前途无量,爱情美满。

太狼狈了。

贺川脸色越来越黑,“问你话,是谁?”

贺川的手不自觉锁紧,江汀被抓得肩膀生疼。他费劲从贺川手里挣扎出来,言不从心地说:“上届舞蹈班的。”

“隔壁舞院的?”

“……嗯。”

“师姐是吧。”贺川舔了舔后槽牙,“什么时候谈的。”

“早谈了。”江汀心虚道,“昨天分的。”

贺川显些没站稳,冷笑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他才转回来,把手机扔到病床上,“出息了。”

江汀低着头,贺川站着。两人一高一低,谁也不说话。

最后贺川叹口气,把削好的苹果放盘子里,“还想考北京吗。”

江汀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川,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要再来北京了。

“失个恋,摔成这样,连舞蹈学院都不想考了。”贺川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就这么喜欢?”

喜欢。

这个词从贺川嘴里说出来分外讽刺,江汀没忍住鼻子一酸,眼睛红红地咬牙说:“对,就这么喜欢。”

“江汀,”贺川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蹦字儿,“你他妈要艺考了知不知道。”

江汀咬着嘴唇不出声,贺川直勾勾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还跳吗。”

房间里气氛降到冰点,无人说话,连呼吸都很小心。

“说话。”贺川终于忍不住,掰过江汀的脑袋,拖着他下巴,“还跳不跳。”

作者有话说:

我哭T T

第45章 P-是,我没资格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不是贺川已经心有所属,他们或许可以接吻。

江汀晃晃脑袋,可悲自己怎么到这时候还不忘记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然而他的摇头被贺川误解了,对方语气冷得吓人:“你当初指甲被踩劈了也说要接着跳,光练功那些苦就吃了十多年,现在就为了这么点破事儿,不跳了?”

江汀慌忙摇头,哭得说不出整句:“没有……不跳。”

他这么喜欢跳舞,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放弃。

“就这么跳?”贺川抬手一挥,几滴不知哪来的血滴在被子上,可谁也没注意那点血迹。

江汀实在委屈得不行,贺川就知道责怪自己,他也就能骂自己。

凭什么啊,对人家姑娘就笑呵呵的,对自己就凶成这样。

没一个人真正问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现在脚摔成这样又不是他想的,自己都够难过了,还凶。

江汀越听越气,终忍无可忍,猛地掀开被子,冲贺川吼道:“对,我就谈!我爱给谁送花给谁送花!你又是我什么人啊,管得着吗!”

贺川被喊愣了,他最近忙着打工处理他爸的烂摊子,接到消息后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实验室火急火燎跑到医院,结果江汀居然跟他划清界限。

“江汀。”贺川冷着脸,“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汀气得发抖,一边哭一边说:“我当然知道!我不但要知道,我还要去找她,还要跟她复合,我们天高地远好一辈子!”

“行。就想早恋是吧。”贺川往后退,血沿着他的指缝一点点流,话从牙缝中一点点挤出,“你以为我想管?我愿意在这儿给你牵线搭桥?我是怕,等会你爸妈过来——”

“你少拿爸妈压我了!”江汀忽然拔高音量打断他,“贺川,他们给你一间房住,你还真把自己当我们家人了?户口本上有你名儿吗,你就敢在这教训我!”

屋子里足足静了三秒,江汀吼完自己都愣了。他从小就没受过这种罪,谁不是把他当宝贝似的供起来,所以被刺激过的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他就想用最伤人的话刺激回去。

贺川迟缓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江汀仍在气头上,红着眼睛,一字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训我。”

“是。”贺川静静地靠在墙上,忽而自嘲地笑了声,“我没资格。”

门砰地一下合上了。

人显然是带着怒气走的,江汀本人也不清醒。

他盯着杯子上的血迹看了许久,怔愣地抬起头,发现床头柜上摆着削好皮的苹果。

江汀这才意识到,刚刚正在气头上的贺川似乎为自己准备好了水果与鱼汤。

以及,那双一直攥着拳的手,应该是在削皮时被割伤了。

江汀张了张嘴,想叫住贺川,让他进来包扎一下。可是窗外倚着的身影好落寞,还在举着手机打着电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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