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磐磨磨蹭蹭的回家。当初买下这房子就是看中它独门独户,和另间房有一廊之隔。
可此刻,贺磐在窗前时不时的看两眼隔壁,心底居然隐秘的期待褚灵颐能出现。
当然是不可能的,褚灵颐是个十分有分寸感的邻居,除了喊他吃饭或者有什么正事,其余时间几乎不开后门,也不可能来连廊。
贺磐看着对面隐隐绰绰的烛光,苦笑,心说自己真是疯魔了,遇见个长得好看,对自己好一点的男人就动心。万一被人家看出来,心里不知道怎么膈应。
他听说过很多人,上床的时候亲哥哥亲哥哥的叫,还不是回家娶妻生子,末了还要顺便贬低一句“死断袖,当真就没意思了”。在他们眼里,毕竟这是歪道,哪有真心的。
这样看,贺磐还是个异类中的异类,他喜欢男的,又想着真心。
“啪”的一声,贺磐拧着眉将窗户重重的关上,似乎借此鞭打自己的内心。
也许他没那么喜欢人家,见色起意罢了,疏远两天就好了。贺磐这么麻痹自己。
褚灵颐虽没有邻居这般心事重重,但也睡不好觉。天气越冷,他的身子骨越坏,不小心倒进去一口冷风,他就能咳得惊天动地。
但实在是没到烧炭的时候,他想着再忍几天就好了。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心说明天去药房抓几副药先吃吃。
次日,褚灵颐起的比平时略晚些。往后窗一趴,发现邻居家安安静静的,心想贺磐估计走了,那便不用叫他一起吃饭了。领里邻居的互相照顾一下也是应当,反正多双筷子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褚灵颐没打算出摊太久,刚过申时就收摊往惠民街的医馆走。
心里盘算着,如今有了点银钱,其实可以找个好大夫给他看看,虽然治不好,但总是能让他舒服点,不至于一受风就病倒。
褚灵颐如往常一样去抓了药,三文一帖,便宜,就是喝个保底,对心病疗效甚微,只能让他好受些。
掌柜是老熟人了,一边包药一边念叨,“褚小先生啊,你这病病歪歪这么些年,老是吃这些药也不是办法,回春堂新来了一个大夫,你不如去看看呢?”
褚灵颐笑得和煦,略带病色的脸被这笑衬出几分鲜活,“今年先这样吧,春日我再看,多谢掌柜挂念。”
褚灵颐随他师父来这扎根,至今也有十年了。这十年,老师父不是没有为他寻医问药,只是他似乎天命单薄,多少苦汁灌下去也只能这样了。
褚灵颐想起往事微微出神,他现在能跑能跳已经比幼时好了不知多少,师父走南闯北却选了顺宁镇安居,大多是为了他,这里气候算是温和,适合他这样的药罐子。
只是冬天到底是难捱。褚灵颐拎着药出门,迎面一阵秋风,不禁打了个喷嚏,连忙将领子攥紧。
路上行人也是步履匆匆。
“啊,你咋不让着点!”
对面走来一个士人,手里捧着大卷的书籍不方便挪动,褚灵颐反应慢一拍,不小心就撞了上去,顿时书卷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住对不住,我来捡。”
褚灵颐连连道歉,弯腰匆忙收拾书籍。士人看他态度诚恳,生的又隽秀清雅,没再为难。
“兄台抱这么多书是往书院去么?”褚灵颐将书整理好递给人家,随口闲聊。
声音不徐不疾,让人很难反感。士人将书重新拢好,答道:“正是,过几天就要旬考了,得赶紧去温习功课。”
褚灵颐侧身让路,“给兄台添麻烦了。”
“无妨无妨,告辞。”
到家后,就是生火做饭,褚灵颐在门口探头探脑,一直不见贺磐的身影。
已经这个点了,他不会过来了,对方估计是吃了这么多天白饭不好意思,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来。
不过他没什么想法,一个人过惯了。没人陪,那就随便炒了个素肉青菜,一盘莴苣,就着大米饭吃。
收拾完碗筷,才听到隔壁吱嘎的开门声,褚灵颐一愣,旋即低头继续擦桌子。
房间里充斥着草药的苦涩,褚灵颐端把矮凳坐在炉前慢吞吞的煽火。下巴支在膝盖上,洋红的火光映在脸上,像是抹了胭脂,身影落寞,瞧着招人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别的事,只能回想白天,一个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过。
“旬考?”,想到白天撞到的那个士人,褚灵颐的心思活泛起来。
状元糕啊!跟拜孔夫子一个道理,总有人考前要干这些事求个心理安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呗。
褚灵颐说干就干,起身就往厨房走,翻了橱柜发现还剩半袋糯米粉,也就两斤左右,还得上街买粘米粉,第一次不敢做多,五斤左右就可以了。
收拾了一下,蒸笼模具倒是都有,就等着明天上街买糖、面了。
药炉咕噜咕噜沸腾时,才听到院门响了。褚灵颐像只机警的猫儿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对方的脚步声并没有停留,穿过连廊走了。
褚灵颐垂下头继续鼓捣他的药。
喝完药,境况比昨晚好多了,但还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在被窝里缩成一团,明明被子已经很厚了,还是觉着冷,他知道是体寒难解的缘故。
昏睡间,褚灵颐想起年幼时养过的一只猫,很小,捡到它的时候害怕的发抖,后来却胆子大的敢在床上撒泼。
很弱小的生命,但是小小的他们抱在一起,经历了许多年的寒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口一阵窸窣,木门嘎吱一声关上了。褚灵颐从朦胧中醒来,心想邻居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出门。拢好衣服出来时,院子里早就没人了,只是锅灶还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