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乔旭的缘故,两人曾有过短暂的交集?
可那样的话,乔旭干嘛不告诉他?
他纠结得头发都要白了,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他想了下,起身下床洗漱。
六点,他站在余殊和秦语住的那栋楼外,给余殊发消息:外面空气很新鲜,要不要去散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大胆直接地约余殊。消息发出去,他就像一个早恋的毛头小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闷着头绕着楼前那一排风景树走来走去。
他觉得自己太笨了,如果像陆天青那样会追女孩子就好了,听说安晴还是他从死对头手里抢过来的。两人关系那么好,他怎么就没从他身上学到一丁半点儿的本事呢?
唉!
就在他不知道围着风景树转了多少个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乔叔叔,早啊。
清甜的嗓音隔着几米远传来,就像朝阳瞬间驱散了迷雾,他眼眉一挑,又强自镇定,控制好了表情,这才转身:早啊。
余殊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俏生生地站在晨风中,裙摆被吹得微微飘起,整个人美丽极了。
乔晋渊看得呆了呆,余殊走到他面前:不是说要去散步吗?
他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哦了一声。
天色刚亮,光线还有点朦胧,两人并肩往前走。乔晋渊走出一段距离,这才忽然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独约会,不像之前,身边一直有别人。
他转头偷偷瞥了眼余殊,女孩皮肤雪白,一头柔顺的头发披在脑后,露出纤细优美的颈脖。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见余殊一直望着前方,小心翼翼地朝她靠近了一点,又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余殊忽然转过头,似乎想跟他说话。他一吓,脑子想着赶紧退开,身体却做出了相反的动作他一把抓住了余殊的手。
余殊被攥得生疼,嘶了一声,低头望去,发觉他攥着自己的那只手在微微发着抖。她看了三秒,抬起头来:那个
乔晋渊这时才恢复神智,被烫了似的松开她,嗫嚅道:我
余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好像要下雨了。
乔晋渊抬头望向天空,刚才一直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天气,就在他抬头的当口,雨已经落了下来。夏天的雨噼里啪啦,毫不讲理。乔晋渊见前面是一片荷塘,荷叶青翠茂盛,大片大片的,可以充当雨伞,于是拽着余殊往那边跑。
等跑到塘边,雨已经很大,泥路非常湿滑,乔晋渊一个没刹住,带着余殊直直冲进了塘里。
一个小时后,乔晋渊在自己房间裹着浴袍,使劲用干毛巾擦头发。陆天青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笑得根本停不下来:是谁不让你俩在一起了吗,大清早跑去荷塘边殉情?
乔晋渊的第一次约会以双双变成落汤鸡结尾,还被损友嘲笑,心里那个气啊,直接拿起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闭嘴!
陆天青伸手把枕头接住,丢到一旁,笑容里带了点邪恶:余殊当时穿的是连衣裙,你把她捞上岸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乔晋渊想起当时的情形,脸上顿时烧得慌。
当时两人直接是头往下栽进荷塘的,都呛了水。好在乔晋渊虽然失忆,倒是没忘记怎么游水,很快就调整好了身形,转头去捞余殊。余殊不会游泳,双手本能地扑腾着。他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去揽她的腰,结果手伸出去,摸到了一片滑腻的肌肤。
落水的时候,余殊的连衣裙倒翻,裹住了上身,腹部往下除了一条小内内,不着寸缕。
陆天青看他的神情,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笑骂:禽兽!
乔晋渊其实没做任何失礼的事起码主观上没有,但一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是忍不住有点心虚,便没有反驳。
陆天青终于笑完,问他:当时余殊什么反应?
乔晋渊回想了一下,两人接触的那一刻,余殊身子都僵了。但是当时就他们两个人,荷塘的水又深,她不可能推开乔晋渊,只好闭上了眼睛。
有点视死如归吧。乔晋渊说。
陆天青再次大笑起来。
同一时间,余殊和秦语的房间里。余殊刚洗完澡,裹着浴巾倒在床上,深深叹了口气。秦语跑过来,坐到床边,好奇地问:当时你什么感觉?
余殊假装听不懂:什么什么感觉?
秦语抿着嘴笑:就你滑不留手,被人捉泥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余殊:
她别过头:没感觉。
秦语才不信,绕了个圈,转到她面前:你对乔晋渊的肉体已经没感觉了?不能吧?我看他的身材跟过去一样棒啊。
余殊对这个污友无语了:当时我掉到水里,快淹死了,你觉得我有心思和时间去想那些吗!
秦语狐疑地望着她:真的没有?
没有!余殊赌气地拉过被子盖上,我好困,要补觉,别吵我。
好吧。秦语想到她天刚亮就荷塘双人游,又觉得好笑,又有点同情,见她真的不理自己了,只好出门去,把空间留给她一个人。
余殊听到关门声,许久才从被子里钻出来透气。刚才她在秦语面前一直装得很镇定,其实事发时她可慌乱了。不止是因为溺水,还因为男人那只横在自己腰上的手。
她所有关于男女之事的记忆都是乔晋渊给的,当时两人都那样接触了,她怎么可能没感觉呢?甚至有一瞬间,她忘了自己正在水里,可能会被淹死,感觉腰上要烧起来了,她的心里也要烧起来了。
而那时,乔晋渊也起了一些反应。
她再度用被子捂住脸,太羞耻了。
因为这个意外,两人这天没有再见面。下午,余殊和秦语坐上了农场到市区的大巴,乔晋渊则把陆天青、安晴和程威都赶去了公司租的车里,独自一人开车回去。
他心里乱着,开车很慢。
原本以为这次农场之行会跟余殊进一步熟悉起来,以后就能大方地、明白地追她,谁知道竟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把事发情形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他发微信邀请余殊散步,他握住余殊的手,他带着余殊一路狂奔躲雨,结果脚底打滑双双栽进荷塘。
整个过程多像是他处心积虑设计的啊。尤其是在水里救余殊的那段,太尴尬了。
更混蛋的是,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余殊那光滑如缎的肌肤的触感,还深深地刻在脑海中。他一边开车,一边唾弃自己,竟然肖想一个还没追到的姑娘,实在太不君子了。
但有时候人是控制不住自己思想的,就算表面上控制住了,潜意识也不会放过你。
乔晋渊晚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入睡,结果没多久就做起了梦。梦里,他和余殊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余殊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很羞涩,而他则像是一头饿狼
从梦中一头大汗地醒来时,才凌晨五点,他起身下床冲了两个小时的冷水澡,这才彻底冷静下来。回忆起梦中的情形,他忽然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明明他跟余殊刚认识没多久,可梦里他们却十分契合,十分欢愉。
那种古怪的熟悉感又漫上心头,让他有点焦躁。
原本经过这些日子的调节,他已经能够坦然接受失去部分记忆这件事,可余殊就像是一个绝美的意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搅乱了他平静的生活,他现在非常急切地想把所有记忆都找回来,想知道他们过去是否曾有过交集。
作者有话说:
别人化蝶,你俩化藕?
第70章
◎乔憨憨追妻记(八)醉酒之后◎
那天过后,乔晋渊一直没找到借口再约余殊。两人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乔晋渊主动的,这下进展停滞了。余殊倒是时不时会发个朋友圈,但两人的关系仅限于互相点个赞,这让乔晋渊莫名有些焦躁。
这天他找到陆天青,问他:几个人的那种小型生日会,一般去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陆天青觉得稀奇,他还会操心别人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