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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寄出的三封信(18)(2 / 2)

干嘛?

跑两圈。

我俩加了衣服,狗加了背心,一起走到院子里,他坐在椅子上,狗跟在我身后,冲我吐舌头,搞得像要跟我赛跑。

我俩沿着院子跑了半个小时,在泡了热水澡又出了汗的情况下,淋雨感冒的可能性就小很多。

刚开始周屿焕还捏着保温杯给我们计时,到后面他睡着了,我越跑越精神,跑到他面前看他,他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拉链拉到底,扣住下巴,因为生病整个人发蔫,但不影响他好看。

这时狗突然叫了一阵,声音很大,不知道的以为家里进了小偷。他的眼睛猛地睁开,我迅速往后退,继续跑。

烦死。

蠢狗。

再次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眼皮耷拉着,我弯腰喘气,回去睡吧。

他打了个喷嚏,夹起他的保温杯,走。

我一夜没睡,可能是因为认床,可能是进行了剧烈运动。

不知道,年轻总有莫名熬夜的理由。

第二天周屿焕发烧了,琼姨带周阿婆去医院复检,他瘫在床上,狗在他身旁叫唤。

我问他家里有没有退烧药,他让我别吵。我直接把他拽了起来,你得去医院。

他脸有些红,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我给他倒了杯水,真的要去,给我琼姨的号码。

他拧了拧眉,从嗓子里硬扯出几个数字来,我拨通,简单说明了情况,琼姨说她马上回。

你身体素质不怎么样啊。

他让我别吵,又倒了下去。

我看了眼时间,马上要上课了,学校没有帮我请假的人,我就准备这么混过去,去他的衣帽间挑了几件衣服放他床头,你能动吗?

没回应。

那我帮你穿?

通宵跟宿醉的后遗症差不多,都是脑袋不清醒,不然我无法解释我怎么把手伸进了被子里。他穿了上衣,我就自以为他也穿了裤子,指尖刚碰到他的腿,手腕就被捏住。

他睁开眼,很没精神,狗在他身旁叫了两声,他侧头咳了咳。

我缩回手,我不是故意摸你的。

他强撑着坐起来,指了指门。

我很识相,哦,懂。

很快琼姨就到了,她给我找了一件羽绒服,让我饿了自己去买点吃的,很显然大家都忙得忘了我今天要上学,我说我去医院。

她让我坐副驾。

周屿焕坐在后面,一上车人就倒在那儿,吸了几下鼻子。

琼姨眉头没舒开,本来只是感冒而已,真不知道他昨晚干什么了。

他昨晚......

梦游。

他在后座突然出声。

琼姨显然不信,你厉害。

到了医院,医生给他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又开了些药,他就被拉去挂盐水了。琼姨去看周阿婆,我跟着他,拍胸脯保证:你睡吧,我给你看着,快没的时候我按铃。

注射室很安静,我支着下巴,困意袭来,看了眼吊瓶,还有很多,就眯了一会儿。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最后是惊醒过来的,看了一眼吊瓶,怎么还是满的?

他瞥我一眼,第三瓶。

啊?

你昨晚做贼了?

没啊。

他抽了几张纸扔我面前,我才发现被子上有一滩水渍,擦了擦嘴。他的精神看起来好了点,我问他饿不饿。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你今天是不是要上学?

是。

他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从口袋里掏一百块钱塞我手里,楼下吃碗面,上学去。

都几点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好吧。我站起来,但是今天上午我要照顾你,不是故意逃的。

那你照顾得还真好。

我看了眼被子上的水渍,心虚,那我走了?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

我跟琼姨和周阿婆打了招呼,打车去了学校,针对上午的缺席,老师让我给个解释,我说我昨晚回家太晚,今天没起来。

他说这个借口还真诚实,但想起昨天到底有多晚,就放了我一马。

回到座位上,我看了眼最前排的几个人同学,他们的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各科书籍、课外资料、笔记本。

再看我的,稀稀拉拉,桌面上还有几条我半睡半醒时画下的曲线,我看了眼课表,早上有三节主课,接着掏出三个笔记本,走向前排。

几个课代表正聚在一起讨论一道数学题,我站在一旁等,他们看了我一眼,以为挡到路了,往旁边侧,见我没走,纷纷定住神。

良久,英语课代表才问:你......要问问题?

能不能借我一下早上的笔记?

他们面面相觑,停顿了好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突然开化的某种史前生物。

英语课代表再次确认:你要抄笔记?

嗯,能借我一下吗?

她愣了几秒,推开占着她位置的男生,从桌面上找出一个本子,笔记都有日期的,你看着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急用。

我回到座位上时怀里满满当当的,昨天还阴阳怪气说我没带作业的前桌同学转过头,仿佛已经忘了我俩之间的小摩擦,我告诉你一个记笔记的秘诀,你可以用符号代替,比如历史是H,原因是R,还有......

他说了一大堆,是不是超快。

我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简易符号,说是。

这个班级并不全是坏人,大部分人都铆足了劲儿往前走,偶尔被那一小部分人制造出来的慌乱分了神,但只要不拿着一口獠牙对准他们,他们能拉一把是一把。

那天,我利用了所有课余时间,把笔记抄完,还东西的时候我跟他们说谢谢,他们说下次不懂的可以一起交流。

我坐在位置上看冬日的阳光,感觉血液开始往心脏回流,跟周屿焕在一起久了,我好像找回了一点与人交往的技能。

晚自习结束琼姨来接的我,我十分不好意思地又去了他家,但没看见他,他在房间睡觉。

这么过了几个晚上,他在校门口截住我。

去哪儿?

跑步。

我们去了一个公共场馆,跑了两圈问他:到什么程度?

比狗快。他说,或者比宗闲快。

我是个没有内驱力的人,我永远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我经常摸着黑,摔过很多次,不长记性,不知道开灯,我需要有人在身后推,我需要有人对我报以希望。

跑了一个星期的时候,我让他告诉我宗闲的八百米记录,他没说,把那个时间写在我的手心里。

从小到大,我好像没做成过什么事,所以那天我的手心特别沉,而且比平常多跑了三圈。

怎么样?

他看着手机上的计时器,不行。

我瘫在操场上,汗止不住地流,胸腔被挤压着,他给我扔了一包纸,那条狗来舔我的汗,我一把把它的头拍过去,我这么跑不会猝死吧?

你怕吗?

我偶尔不怕,但我现在怕。

他又给我扔了一瓶水,回。

又回他家。

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我怎么有种住惯了的感觉。

我问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明天。

我又睡不着了,抱着被子坐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外面走走。周屿焕在二楼修理植物,冬天很多花儿谢了,绿植却长得茂盛。

欧式吊篮上的工具摆得整整齐齐,我走过去问:种花有什么技巧吗?

你要种?

可以吗?

种花这种事根本不会在我家出现,但现在,我想试着去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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